七十五 不能成眠的下半夜
“杜先生，做生意要讲诚信！原本说好的六十亿的军火，六亿的粮食，你现在拿着六亿的军火和六百万的粮食给我算是什么意思？”穿西装打领带的外国人显然十分不满。
“威廉姆斯先生，我们这也凑不开来啊……一下子大量买入粮食的话，实在太引人注目了……”那杜先生双手一摊，表情无奈。
“那军火呢？”威廉姆斯显然也是知道行情的，明白不能在各方面都有控制的粮食这方面多做纠结，便只能问军火供量的问题。
“真是抱歉，威廉姆斯先生，最近各家的单子都定的很大，我们现在也只能拿出这么多了……再给我们三个月的时间，六十亿军火一定奉上！”那杜先生语气诚恳，“还是因为威廉姆斯先生是我们的老顾客了，所以才有的这六亿军火……换了那些都不熟悉或者是合作不久的客人，这回是一点零头都拿不到……”
收了人家全部军火的白墨撇了撇嘴。按照这个小仓库里的东西是六亿来算，仅看体积，这些仓库里都有不知道多少个六十亿，要抬价什么的直说好了，居然糊弄人家货源不足。
“算了……既然你们黑虎帮拿不出这么多货，那我们威廉姆斯家族也不和你们其余的客户抢……不过十天后，我们要的东西不能再没有了！”威廉姆斯脸色有些不好。
“那是那是，我们是不会怠慢贵客的……”杜一刀弯腰鞠躬，把姿态放得很低。
“最好如此，哼。”威廉姆斯瞥了周围堆的高高的箱子一眼，抬脚走人。
白墨多打量了那威廉姆斯两眼，又缩回她所在的小角落里。
舒清璃悄悄摸过来。
“接下来做什么？”白墨问他。
“有必要联系这附近的人手。这些东西都应当收缴才是。”舒清璃轻轻点了点箱子。
白墨眉毛动了动。“这里面是空的。”
“空的？”舒清璃显然十分惊讶。“空的还做什么生意？”
“大概是放着哄人的吧。”白墨微微勾着嘴角，“不是说没有货吗？装样子呗。”她总不可能跟这人说箱子里的东西都被她收入囊中了吧。
“这样的话，大致的打探一下情况之后就可以回去了……这里人太多，行动也不方便，而且本来我们就只是看探探情况的。”舒清璃也不问白墨是怎么知道箱子是空的，而是在这种情况下迅速做出反应。
“两点半了。”白墨看了看时间。
“嗯。”舒清璃点点头，“找机会溜出去吧。”
两人便半蹲在空箱子后面，听外面的杜一刀训话。
杜一刀说了半天，开始赶人。“都给我哪来的滚哪去，别站在这里碍眼！”
“是，堂主。”几个人应声，然后果然退了出去。
白墨听着那些拉拉杂杂的脚步声，估摸着大概出去了五六个人。
现在，仓库里除了她和舒清璃，便只剩下那杜一刀和另外两个人了。
“虎子啊，你说我这一次不按照帮主的意思卖给那威廉姆斯家的老东西军火，帮主会不会怪罪呢？”杜一刀喝了口水，问旁边的人。
“堂主可是帮主的左膀右臂，帮主怎么舍得怪罪堂主呢。而且这事，只要我和瘤子不说，帮主哪能知道。”虎子，就是卡车上声音有些粗的人恭恭敬敬的答言。
“瘤子，你说呢？”杜一刀似乎对虎子的答案颇为满意，又去问另外一人。
“堂主是瘤子的再造父母，堂主让往东，瘤子绝对不往西！”那个叫瘤子的也很会说话。
“倒是一个赛一个的嘴甜……”杜一刀满意的舒了口气，“要是佘儿有你们这么懂事就好了……谁看不上，偏偏看上那杨青山……要不是她拦着，那杨家人还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活得好好的？老早按照帮主的意思给除了。”
“堂主爱女心切……”虎子和瘤子打着哈哈。
“嗯……”杜一刀只提了杜佘儿一句，就又转回来。“现在仓库里的存货都满了吧？”
“是的堂主，除了这个小仓库，都满着呢。”瘤子忙忙答道。
“按照的是五十亿，六十亿和七十亿的放法吧？”杜一刀又问。
“是是是，还有两个仓库是一百亿的。”
“嗯……那些粮车呢？”
“那些粮车都是最大型号，一共五十辆，里面都是满满的。”
“做得好。”杜一刀拍了拍瘤子的背，“好小子啊，知道一些商人也开始屯粮抬价了，风向转得到挺快……趁着目前粮食价格还低着，多收些也好，反正烂了霉了也有的是地儿可以处理……就是不知道哪里来的传言呢，说什么粮价铁定涨。”
“堂主，是有好几个大量收入粮食的商家被抓了。不过那些粮食都被走到国外去了，就算那些人被抓也找不回来了。”虎子上前一步，给杜一刀捏肩。
“外国佬怎么突然想起要粮食？”杜一刀问了一句，没过一会就自己摆手，“算了，管他们呢，只要咱们有得赚了就好——那些村民的毛料看得怎么样了？”
“都一般般，除了一块玻璃种，没什么特别好的。不过也没事，反正这赌石大会来的人虽然多，但是行家少，拨得头筹的肯定还是小姐。”虎子道，“小姐的赌石技术可是咱们帮里最高的了，堂主应该放心才是。”
接下来的话白墨没怎么听，因为也提取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不过，据她所知，毛料这种东西，除非解开来看里面是不是有翡翠或者是有什么样的翡翠，现在的机器还是探查不出里面的情况的。这也是常识，所以赌石才有风险性和收益性。
这么说，这黑虎帮有什么特殊的机器或者识别方法？
“成吧，明儿你们两个，就跟着佘儿给她打下手好了……虽然佘儿的手法我是有自信的，但是开不出好石头可也丢脸。”杜一刀站起身来往外面走去，“现在都收拾收拾，去最近的矿坑多采些毛料回来，天亮之前运到玉带村，放进那些村民的家里，知道吗？”
“是。”虎子和瘤子同时应了。
白墨看了舒清璃一眼，两人一起向着仓库门的方向摸过去。
“记得多采些毛料，那个矿坑还是杨青山他爷爷发现的来着，料子都不错。”出了仓库，杜一刀又叮嘱了两人一句，“反正现在还早，让佘儿赢得漂亮些，你们也有分红拿。”
“明白，堂主。”
虎子和瘤子送着杜一刀走远，才折回来锁仓库门。
“哎，瘤子，你说，咱们带多少毛料去那村子里啊？太多会不会太显眼了？”
“显眼怎么了？反正来的人都有数，赢的肯定是佘儿小姐，不过是走个过场做做样子罢了……走，咱们开大卡去，我记得那边仓库边上有辆卸了货空着的。”
白墨和舒清璃早就趁着那些人说话的时候不注意猫了出来，听了几人的话，率先跑到那空着的卡车头后面藏好。
这里的卡车都是空着的……白墨暗暗吐槽了一句。毕竟都被她顺空了。
“一说到矿坑，你眼睛都亮了。”舒清璃轻轻打趣白墨一句。
“这是我短时间内的乐趣，也是一种对时间的消磨。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三分钟热度，但是在三分钟内热度还是比较高的。”白墨打了个哈欠。
“只是这样一来，今晚你就等于没有睡觉。你才十六啊。”
“偶尔通宵没什么事的，尤其是做感兴趣的事情。”白墨自发靠上舒清璃的身体。“你就不嫌这里脏吗？居然主动给我当人肉垫子。”
“还好，可以忍受。”舒清璃顿了一顿，笑，“谁让你是小妹妹呢？还是无辜被我牵连的。”
白墨毫不客气的送上一枚大大的白眼。
没一会，卡车启动，在七扭八拐之后，又上了高速。
“不知道这回路上要花多少时间……”白墨叹了口气。路上的时间实在太浪费了，偏偏边上还有一个舒清璃，她还不能打坐冥想或是进入空间什么的。
“应该不会太久。本来玉带村就已经是边境了，村里人既然人人都做毛料生意，那么矿坑就不会太远。而且现在这辆卡车在向着我们来的地方行驶。”舒清璃担心的是另外一回事，“我倒是比较担心易瑾和易瑜，二对四，虽然他们拳脚功夫不错，但是扛不住对方有枪。本来我应该对他们自信一点的，但是谁让他们丢脸在前，居然还被一个女人抓去了……”
“小看女人还是怎么的？”白墨斜着眼。
“没有。只是他们两个大男人，居然会被那什么杜佘儿给抓走，我还真是……”舒清璃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他心中的郁闷，“他们俩的本事我清楚，不是一般的特种兵崽子可以比的，但偏偏今儿就是让我看到他们俩趴在卡车上那狼狈样……”
“人有失手嘛。”白墨的语气算是安慰。
“偶尔不着调倒也罢了，要是在大事上犯糊涂，那还得了？亏得这次的事情不算很大。”
黑帮走私军火……事情不大吗？
白墨垂着脑袋。虽然她确实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
“眯一会吧，几个小时后还要你多出力呢。”舒清璃拍拍白墨的背，尽量把身体放软。
白墨也不矫情。因为有这家伙看着不能凭空拿出软软的抱枕和床垫，所以就干脆把让她不能拿出那些东西来的舒清璃给当垫子了。
大半个小时之后，大卡车终于“吱”的一声刹了车。
白墨被颠得直直撞到舒清璃身上去。
舒清璃便顺顺当当的把白墨抱了个满怀——虽然白墨一直都在他怀里。
“到了？”白墨睁开眼，眼神清明，细看的话，便能发现还带着一点兴奋。
“恩……不小的采石场呢。”舒清璃抱着白墨跳下车，三两下从毛料仓库的门边爬到仓库高高的窗户上，再从窗户缝隙里挤进去，随后轻巧落地。
“小心一点，这里人不多，但都是那一方的人，还是不要露面比较好。”舒清璃拉着白墨躲到堆放着毛料的架子后面，然后细细叮嘱她，“反正也只是看看而已，你又带不走，也不用一块一块的都看过去吧。”
白墨敷衍的“嗯嗯啊啊”了几声，身子一滑就钻进了边上的毛料堆中。
谁说她带不走的？只要一挥袖，这里所有毛料全部收走都是小case。
不过也确实不用一块一块看过去。凭着对于灵气极端敏感的狸狸和识别系统，整个毛料仓库，甚至是矿坑，里面都没有一块好翡翠能够逃得出她的手掌心。
白墨戳了戳扒在她肩上的狸狸，示意它自己飞出去看，看上什么了都收回空间。
“主人……那个矿坑还不错哦……”狸狸抱住白墨的手指，扭着圆润的身体。
“矿坑里的毛料还没开采出来呢……”白墨绝对不会说其实她也有这个心思。
“主人用精神力一裹，直接扔空间里啦……尤其是深层的那一片毛料，里面灵气含量都挺高的。或者用异能采石也可以。”狸狸在白墨脑海里给她演示怎么用异能把毛料开采出来。
“采石还要自己过去，还是等这里的好毛料先收入囊中再说。”白墨又推推狸狸，“咱们分头行动，那样比较快，也好早点去采那个矿坑。”
狸狸眨眨眼，果真乖乖展开翅膀，飞到了那些毛料堆上。
白墨看着狸狸所过之处都会多多少少少掉几块毛料，再次惊叹了一下这小家伙的行动力，然后也把识别系统的扫描范围开到最大，然后把异能和精神力全部铺散开去，也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开始收起毛料。
反正这里的毛料基本都是刚开采出来的，也没有标记什么的，都是随意的堆放着，所以一堆石头里少掉几块十几块的也并不显眼，于是白墨便收的肆无忌惮。
话说回来了，这里的毛料平均质量都很不错，玻璃种在所有白墨收到的毛料中间占了大半，甚至连老坑玻璃种没一会都收到了十几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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