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秦国邦
远在京城的某特种部队，团长秦国邦正在写日常报告，政委何瑞走进来，“哟，这马上要休假了，还这么认真呐，你胳膊还没好，写什么呀。”“没事，我用的右手，左手也碰不着，没事。再说，这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该干的活儿还是要干完的。”
“嗨！不愧是当了团长的人了，就是有觉悟。对了，这次回家，该找一媳妇儿了吧，你也不小了，我儿子都5岁了，你虽说比我小个几岁，但也到时候了，跟你说，就咱这样的，一年到头都不在家，好不容易有个休假的机会，还不赶紧找个姑娘结婚，在晚些，好姑娘都没咯。”
“我还没想这事，我在外面当兵，真要娶了人姑娘，家里的事儿不都得压人家姑娘一人身上，还不得对不起人家，一年到头也见不着几面。委屈了人家。这事啊，再说吧。”秦国邦满脸无奈。
何瑞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你这话是不错，别看这几年我媳妇随军了，我俩过的舒服点，可是前几年在老家的时候，我妈什么人你也知道，她被我妈磋磨的，家里穷，吃不上饭，她跟我儿子小安天天只能吃糠喝稀，顿顿野菜，孩子饿的都没奶吃。那时候我每个月往家里寄的钱都被我妈守着拿去养活一大家子了，轮到她们娘儿俩剩不下什么，那时候真是苦了她了，好在这几年日子好过点了，我也够资格随军了，就把她们娘俩接了过来，这才好点儿。唉。。。”说到这里，何瑞也忍不住的哽咽了。。。。
“你媳妇是个好的，也晓事。有时候性子泼辣点，也没有什么。知道她苦，对她更应该好点。”秦国邦拍了拍跟着自己一路风里雨里走来的兄弟的肩膀。
“嗨，别说我了，说说你吧，这次回家，真没打算找个？咱军区文工团一枝花艾慧不看上你了嘛，那模样，娇滴滴的，说话都细着声音，多招人疼；还有那隔壁军区的霸王花，那时候你大比武赢了她的，从此以后不一直说要重新找你挑战，说那恶狠狠的样儿，但那眼睛可偏不了人，那眼神里可是对你有着浓浓的火热啊，哈？。”何瑞胳膊肘撞了一下秦国邦的肩，眉目里透着深深的揶揄。
“瞅你那样，猥琐死了。还有你可别乱说，这两人我都没见过几面，一点都不熟，长啥样我都不记得。再说了，你乱说对人姑娘也不好。行了，我的事儿不用你操心，快下班了，赶紧去学校接你儿子去吧。”一脸嫌弃的样子推了推何瑞。
“知道啦，回家帮我问你伯父伯母好。”“真不知道以后究竟什么样的姑娘才能跟你结婚，你个黑脸阎王。”嘀嘀咕咕的一脸不乐意。
看着远去的何瑞，无奈的摇摇头。
什么样的姑娘？唉，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呢。
坐了一天两夜的火车，辗转终于回到了秦家村。一身绿军装，背着绿包裹，站在村口，天刚朦朦亮，却有早起的村民趁着早晨的湿意起来去田里拔了拔草，路上偶遇，都在惊喜的打招呼。“呀，国邦回来啦！回来呆几天呐？回头有时间去叔家喝酒去。”“快别寒碜人了，人国邦可看不上你那兑了两斤兑了一斤半水的酒。”说话的是村里有名的爱碎嘴挑事的钱婆子。她怼的是村里的老实人祝有才祝叔，“你这婆子这嘴。”老实人，没去计较。
“行了，国邦啊，快回家吧。你爸妈知道你今天回来。天儿还没亮，就起来杀鸡宰鱼了。他俩可想死你了。”这是住在婉婉家另一边的人家。这女人叫宋红艳，大家管她叫红婶，她男人也姓秦，叫秦二银，两口子都是本分的，唯独膝下只有一个女儿，秦美美。两口子宠的都快宠坏了，为人泼辣又懒惰。还爱讲人是非。天天还跑到刚来的一个叫李亮的男知青面前娇滴滴的缠着，最后还大了肚子。现在闹着要那李亮娶她呢。村里谁提着这事都是摇摇头叹息。
婉婉知道今天秦国邦要回来，也是凌晨四点天儿还没亮就起来了，洗漱完，脱了睡衣，一身荷叶色及膝连衣裙，下摆上是浅绿色刺绣。外罩着米黄色的小外衫，脚下一双米色平底尖头皮鞋，扎着高高的花苞头，额前两边散着几缕零星的小碎发，随风飘扬整个人更是衬的肤白貌美，唇红齿白。拿了五斤猪肉，（从温家带来的肉类，有的怕变质，腌制了一些，所有的肉类第二年便吃完了，后来，每半年，婉婉都去城里拿肉票买肉吃。这还是这月初婉婉去城里买的十斤猪肉。）又去鸡舍鸭舍各拿了一只，再拿了些昨晚上做的桃花饼，一并拿去了秦家。到了秦家，除了秦国强的儿子红志还在睡觉，其他人都已经忙活起来。厨房里有烧水的、有洗菜的、前两年新修的后院里有磨刀的、有杀鸡的、还有主屋里收拾家里的。婉婉过去了把东西放下，去院墙边拿出了扫帚便开始打扫前院。三年的时间，婉婉和秦家人也不会互相说客气话了，而是真正的当成一家人。
秦国邦刚进家门的时候便看到的是这样的场景，倾城佳人在院中绝世独立，低头垂眸，裙摆舞动，散落的几缕碎发迎风飞舞。双手拿着扫帚，一步一步认真的清扫庭院。美极了，尤其，美人似是觉察到有人注视，一抬眸，四目交汇。两人直接如电流般触进心房。就一直这样，未言半语，遥遥相望。
“呀，二哥，你回来啦！”“妈，爸，大哥大嫂，快，二哥回来啦。。。。”欢快的嗓音打破了两人的寂静。婉婉害羞的别开了眼，
“天哪，温容婉，你什么男人没见过，现在竟然看他看痴了眼。你真是，咦，额，呃。。。哎，真的是”
又重新抬头看了过去，眼中已是一片清明。185的个儿，古铜色的皮肤，立着板寸头，眉宇凌厉，身材板正，立在那儿，仿佛一座山，岿然不动。身上隐隐带着婉婉熟悉的从战场上下来的肃杀气息。婉婉突然觉得很亲近。
看着眼前的一家人，知道他们有很多话要说，转身默默的进了大堂，泡了壶茶水，给一个杯子一个杯子的满上，坐在边上的椅子上安静的等待着。
这边秦家一家人簇拥着秦国邦。秦婶更是扑在儿子怀里放声哭泣，“臭小子，三年了，三年啦，你没回过家，信也不给我们来一个，你真是狠了心呐，你不知道家里多担心你呀。妈想你啊，天天睡觉都和你爸念叨你，担心你在外面吃不吃的饱？天冷了，一天天的仗着自己身体好，年轻，不知道添件衣裳？妈快想死你了。盼着你回来啊。”
。。。。。。。。
秦国邦回搂住秦婶，“妈，是儿子不孝，让您老们担心了。”拍了拍母亲的背。
“好了，行了，孩子刚回来，好事，快进屋，让孩子歇歇喝口水再说话。”秦有德满怀安慰的看着自己儿子，劝着自个儿媳妇。
踏过门槛，婉婉迎着站起来。
秦婶上前拉着婉婉，介绍道；“婉婉就是懂事，都给把水都倒好了。”“这是婉婉，，大名叫温容婉，是你爷爷的老战友的孙女，来咱这儿住个几年，现在就住在咱家隔壁那个院子。这丫头特别懂事，乖巧，对我们一家子也好。我跟你爸拿她当亲闺女看。她就比你小8岁。今年呀十五。瞧瞧，是不是特别水灵的丫头。你以后，可得对婉婉好点，不许欺负人，听到没？”
‘原来，你叫婉婉。’
大概是长时间在部队保持着严肃，也不知道怎么才可以不吓着婉婉，秦国邦生硬的拉扯着笑容，伸手“你好，婉婉，我叫秦国邦。”婉婉顿了一下，在秦家众人，尤其是秦国邦炙热的眼神中，缓缓伸出手回握过去。“你好，秦二哥，我是温容婉，叫我婉婉就好。”
紧盯着婉婉的脸，宽厚的大掌握着柔嫩无骨的小手，我们可敬又可爱的秦大团长脸上起了浅浅的红晕。幸亏长年的日晒作训，没能让大家看出来自己的紧张。
秦家互相寒暄完，大家又各自去干各自的活儿，留下婉婉和秦国邦在大堂里，相对无言。最后还是婉婉忍不住这火热的目光开口打破了安静。“秦二哥，我帮你把你行李收拾一下吧。”两人去了秦国邦的房间，很简单的屋子，床、柜子、书桌上摞着一打厚厚的书。当知道儿子快要回来的秦婶便把儿子房间天天打扫的干干净净。所以屋子也没啥要收拾的，就秦国邦身上背着的军用背包。把背包放地上。
“秦二哥，左胳膊还方便吗？我之前学过医，方便的话你把外套脱了，我给你看看。”秦国邦二话不说，把外套直接脱了，露出胳膊，缠着一层层厚厚的纱布，隐隐有些血迹渗出。“你瞒着他们，何必呢？”“我三年没回来已经很不孝了，不想让他们再担心，婉婉，你是个好姑娘，能答应我，不要告诉他们行吗？”
婉婉一脸无奈“好吧，你有药吗？我给你重新换下药，”“有，在包里，不用麻烦回头我自己上就行。”秦国邦脸上布满喜意。摆摆手，表示不用麻烦。
“别乱动，我给你看看。”稍微严肃的语气让冷面阎王之称的秦大团长立马坐在椅子上乖乖不动。这要让手下的兵瞧着，准得惊掉一地下巴。哈哈。。。
拿出要换的药，小心翼翼地揭开了一层层的纱布，伤口恢复较好，已经结疤。微微有一两处有些血迹渗出。婉婉重新给擦了药，换了新的纱布。“还算恢复的不错，不过还是要注意点，这两天伤口不要沾水，不要大幅度动作。再过一个月，差不多就可以了。我回头给你换我制得药，以你这情况，差不多三天就能全部结痂。一个礼拜就能完好。这样吧，你也不想让秦叔秦婶知道担心，以后从明天你每天去我家那儿我给你换，省的被他们发现了。”低垂的眼眸，粉嫩的嘴唇，轻柔的话语。一切的一切让秦国邦冷硬的心不住的沉沦。
良久，秦国邦心里跳跃起来，“嗯，好，婉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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