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水榭
清无以为玄燏说要去别的地方住不过随口一提，谁知过了两日，玄燏就拿着图纸给她，让她挑一处她喜欢的宅子。图纸厚厚一沓子，清无以为玄燏的意思是让她挑个样式，再寻了地方照着样子盖宅子，细细一看才道这些宅子都已经盖好了，坐落在几座山上，她选个地方就好了。
“你的意思是……我挑一处，你再盘下来？”清无捧着那一沓子图纸，不解地望着玄燏。在人间，土地是可以买卖的，可这是仙界，也有买地这么一说？
玄燏笑道：“不必盘，本就是我的。”
清无愣了愣，诧异道：“这些……都是你的？”
玄燏点点头道：“嗯，这些图纸有些时日了，大部分屋子都荒废了，你挑好，我让越泽先去收拾一下。”
图纸大概有四五十张，每张里的院落大致相同，几间屋子，一两个庭院，地点大都在下界的仙山里。
“这一座，在哪？”清无拿出一张破破烂烂的纸，纸上的线条因为时间久远有些模糊了。
玄燏一看就笑了，那么多精致的屋子，她偏偏挑了一座最小、最朴素的，但是风景确实是最美的，“在枕泽山谷里，泽湖边上。”
清无不知道这枕泽山谷到底在哪，可是那屋子小巧玲珑，五脏俱全，颇合她心意，“就它好了。”
“好。”其实他早前就想带她去枕泽山，那里风景宜人不说，离人间也近一些，时不时可以带她下去解解闷，对于他来说，只要有她在，住在哪里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他要快一些带她离开天界，找一个地方把她藏起来。
清无定下屋子，玄燏便寻了张宣纸，把宅子的图样在纸上誊抄一便，又添了些物件，才把画好的图交给越泽。
越泽仙君办事麻利，此去十来日，枕泽山上的屋子就收拾妥当了。玄燏晓得清无不喜欢当金丝雀，越泽回话的第二日，他便遣走了府上的大部分仙娥，带着她去了枕泽山。
她于人间五百年，自诩游历山川湖海，浪迹天涯海角，是个见过很多世面的小仙娥，可是到了枕泽山谷，还是被山水之景震慑。玄燏建的屋子坐落在山腰，小屋临泽湖而建，那泽湖清澈见底，阳光之下湖水竟然有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湖上烟波浩渺，微风拂过，水波潋滟，水边几只先和湖水顺着山势而下，流向山下谷中河流，泽湖对面，是另一面翠色青山，山上植被青葱盛郁，抬眼望去，云雾缭绕间，层林尽染绛色，在往上是白雪皑皑的山尖。
再说玄燏那处宅子，用石、木倚山而建，背靠山林，前瞻泽湖，湖边连着主卧建了一处八角水榭，水榭尽头、临着湖边摆了张软榻，卧在软榻上，湖光山色映入眼帘。整个宅子不过三四间屋子，屋内陈设清雅朴素，夙飒宫虽然奢靡华贵，但却远没有这里合清无心意。
“喜欢吗？”清无靠在水榭的竹栏边，玄燏从背后环着她的腰，在她耳边低语。
她站在这里，才看见泽湖周围新种了一圈无忧树，无忧花白色花瓣如雨落下，飘零洒落在七彩湖水上。“我先前以为这里不过是个普通的宅子……”哪里想到与天宫之景相比毫不逊色，甚至更加绝妙，真真秀水明山，钟灵琉秀。
玄燏低笑道：“这宅子确实是所有里面最普通的。”
“无忧树是新栽的？”
“嗯。”无忧树本不多见，为了种这些树，他专门找了花仙施法，把几棵小树苗拔得这般高大，才移到这山上。
“去看看里面，你若还有什么想添的，就嘱咐越泽。”说着，玄燏拉着她往屋里走。
青石和原木搭的屋子有两层，连着水榭的是西侧的卧房，卧房东侧依次是主厅、书房，梨花木书桌就摆在窗下，一旁还置了张小榻，是玄燏才加上去的，他在桌前坐着，扭头就能看到她。穿过卧房便是屋后，屋后庭院临着山壁有一处温泉，先前他建屋子的时候，就依着这温泉，才把屋子地点定在这里。圆形池子中央有一处泉眼，他把泉水下流水道改了改，泉水从泉眼冒出，盈满池子，便顺着改造的水道往山下流去。池子周围按照朗坤宫的建制，摆了几块青石，种了层层翠竹。
“上面那层做什么用处？”清无道。
“还空着。你想用它做什么？”
清无想了想，道：“嗯……放些杂物好了，下面这几间屋子足够用了。”
“都依你。”说着，玄燏又牵着她往屋外走。
玄燏想的是十分周到，房屋最东侧建了灶房，往东一处的林间开辟里一方菜园，里面七七八八种了些蔬果，足够他们俩吃，屋子另一侧还给苍明建了个小屋子，屋子四周种了青葵、蘅芜、祝余等等。清无也是近几日才知道苍冥食素，回想起在凛山上她给他喂肉那一遭，真是十分对不住这只惹人爱的麒麟。
清无简单朴素惯了，她以为她不喜朗坤宫主要因为她对衣食住行没有什么讲究，今日才知道，她不是不讲究，只是在这之前从没有遇到如此心仪的地方。
“你是如何找到这样的地方？”她转了一圈，最后还是卧到了湖上水榭的软榻上。此时整座山谷里除了飞禽走兽，大概也就她二人，她索性解开发髻，一头黑发铺满了纤背。
玄燏把她柔顺的发丝别在耳后，缓缓道：“当时想着你会喜欢这里，就在这里住了些日子。”
玄燏一句话说的隐晦，清无却听懂了。原来他那么些宅子，都是这么来的。
“别处的宅子，也是找我时候搭的？”清无柔声道。
“嗯……我去了很多地方，只是，没有想到你会在赤炎山。”命运弄人，他没了记忆，不知道烟儿来自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赤炎山，所以从来没去那里寻过她。
“我们在魔界的时候，没有回过赤炎山么？”
“那时候赤炎山已经成了凛山，在魔界我造了一片火海，你便不愿意再回去。”玄燏垂眼柔柔望着她越发艳丽的眉眼，他的血对她有奇效，将近两个月过去，她的面貌改变了许多，不再是原来苍白病态模样，眼角间渐渐流露出娇媚风情，这也是他想尽快带她离开天宫的原因之一。
玄燏可以唤醒赤炎山，开地引火，灭了浮海，造火海对于他来说想必不是难事。对于玄燏的能力，她从来都不惊奇。“那火海在齐天山么？”清无突然想起齐天山溶洞里炽热的山壁，一直想不通为何山壁会没由的发热，原来原因在这里。
“嗯，就在魔冢里面。后来我回到天界，就变成了沼泽地。”
他平静的声音在耳边简单地叙述着过去的事，清无起身压附在他身上，抬手抚摩着他的面颊。玄燏虽然性子桀骜，但却十分内敛克制，发怒时是这样，哀伤时也是这样，面色镇定，不动声色。他越是克制，她越是知道他的落寞哀伤，“之前，我只是特别羡慕这位叫化烟的姑娘，现在却十分嫉妒她。”说着，唇瓣挨着他的薄唇，他刚烈的气息萦绕在鼻尖，她的樱唇在他薄唇上翁动，喃喃道： “你为她做了很多。”
玄燏启唇含住她送过来的唇舌，声音低沉道：“那烟儿要怎么回报我？嗯？”
清无抚着他哀柔的双眼，棱角分明的面颊，声音轻柔道：“用接下来所有的时光，好不好？”
玄燏断断续续地吻着她，听到她的话，低笑道：“原来烟儿想嫁给我……”
清无幽幽地望着他沧海似的眸子，温柔地、坚定地对他说：“是……我想嫁给你。”
玄燏不再满足于蜻蜓点水似的吻她，薄唇重重地吸吮花瓣似的双唇，舌头顶开她的唇瓣、牙关，捉住滑嫩的小舌，勾回他的口中，纠缠、挑逗，她的唇上定是染了最甜的花蜜，不然他怎么会含在嘴里不想放开。
玄燏身上特有的刚烈气息越来越浓烈，清无醉卧在他温热的怀抱里，唇舌和他的缠绵，双颊因为他的挑逗染了红晕，她是他的蜜，他就是她的酒，越饮越醉，越醉越渴。
日薄西山，霞光染红了远处的雪山。泽湖湖水如镜，风卷纱帐，水榭里传来嘤咛和喘息，击碎了一湖的平静，水波荡漾，晚风沉醉。
清无不大记得后来的事情，她只知道自己软成了一滩水，任他在身上煽风点火胡作非为，他的力道越来越重，她有些撑不住，软着嗓子哭着求他，酥麻和欢愉交融、积攒到达一个顶点，最后她彻底地晕了过去。
翠色的软纱随着微风轻轻拂动，窗前小几上的莲花烛台闪着火光，窗外夜色漆黑，不知何时她被抱到了卧室的床榻上，光溜溜的身上裹着妃色锦缎羽绒衾被，玄燏不知去了哪里。
“醒了？”玄燏走进卧室，就看见她傻傻地坐在床上。
清无把身上的被子紧了紧，看着他掀开床帏，坐在她身旁，伸手就要解开她身上的被子。
“再不放手就再做一次。”小仙女把被子裹得紧紧的，不让他碰。
清无面色一红，糯糯道：“我的衣服呢？”
小仙女的手松了松，他趁势把人捞进怀里，在她耳边道：“洗了，我的烟儿水真多，衣服都湿透了。”
清无的脸红的要滴血了，把头埋进他怀里不说话。
玄燏摸着她乌青的长发，笑着亲了亲她，手就探了下去，清无吓的去捉他做坏事的手指，“我看看里面，还疼不疼？”说着，指尖就着湿濡就探了进去。
他的指尖一点点钻进去，磨蹭着，清无紧紧攥着他的衣襟，蹙眉轻声道：“还有一点……”
玄燏默了默，果然，他还是急切了。她的身体不能和以前相比，他忍了又忍还是让她晕了过去。
“你……出来嘛……”他的手指在里面揉弄研磨，她又有些受不住，身上一酥一麻的，连声音都娇嫩起来。
“别动，抹点药给你。”玄燏困住她扭动的身体，抑制住身下的冲动，黛眉紧蹙，好似非常痛苦。
“啊哈……”清无又软在他怀里。
玄燏笑着亲亲她绯红的脸颊，“还要？”
“不要了……”清无急忙躲开他。
她光顾着躲，却忘记自己没穿衣服，玄燏垂眼就瞧见了她两只粉嫩的丰盈，噙着笑觑着她，清无急忙去抓被子，玄燏快她一步，把被子抢走了。她身上的每一寸，他看得一清二楚。
“玄燏……”小仙女抱双臂，想遮一遮，缩在床铺里面，眼里闪着泪光，委屈的看着他。
“过来。”玄燏张开双手，含着笑对她道。
“不要了……”
“嗯，我保证。”玄燏肯定的点点头。
清无试探地起身，慢慢地爬进怀他里，她自己大概不知道，她这样不着寸缕地爬过来，更惹他想要她，可是还是压制住沸腾的欲望，把人抱到怀里，拉好被子躺下。
“不困？”清无睁着眼睛看着他。
清无眨眨眼睛，嘴巴张开，又合上。怎么办，还是问不出口，她怎么就晕过去了呢。她以前没经历这样的事情，但是做到最后晕了过去，这个，好像也不太合理吧？“我的身体……是不是太弱了……”清无无奈，只能委婉地问道。
玄燏莞尔，原来是为了这个，藏着笑意逗弄她道：“多做几次就好了。”
“……真的？”小仙女目色认真，显然相信他了。
玄燏忍着笑意，严肃地点点头，“嗯，真的。”
见他一脸认真，清无半信半疑地躺在他怀里，大概是刚才折腾过了，没有一会她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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