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虚伪,代价
顾言之简直要揉揉眼睛，不优雅的掏掏耳朵了。如果不是他眼睛有问题，不是耳朵有问题，那就是对面这个女人疯了。
他几乎是在下一秒，立刻用手背擦掉脸颊上的余温，气的说话时的语调都在颤抖：“滚！”
丛沐一点也不害怕他这个样子，什么也阻止不了她。她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副痞气的模样：“刚才我说的都记住了？”
顾言之呼吸有些急促，想要往后退一步却被拐角的沙发给挡住，无可奈何。他也不说话，目光狠狠地注视着丛沐，模样像是要把她给吃了似得。
丛沐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花了几秒钟把那股笑意给硬压了下去。依旧是那副女痞子的模样，说话拽的不行：“不回答我就再亲你，嗯？”
那微微上扬的尾音从鼻腔冒芽而出，最具有威慑力。
她说着，像是怕下的料还不够威胁顾言之，又补充道：“刚刚也只是个练习，反正我又没录下来。大不了再演示几遍，我很乐意。”
顾言之倒吸了口凉气，伸手用了力气推开了她。两人距离拉开，连空气都感觉增多了，顾言之顿觉整个人都松懈下来，至少那种难以呼吸的感觉降低不少。他将记号笔扔开，咬牙：“录！有病。”
丛沐看他像是个小孩子样的乱扔东西撒气有些好笑。有病，她怎么没病呢？她这个病可是从高中开始就有了，一种叫做顾言之的病。
接下来，顾言之真的很乖很乖。不对，也不算乖，总是他倒是配合了采访，回答了丛沐所问的每个问题，虽然面无表情。
丛沐内心有点小受伤，不就是亲了一下脸嘛……又不是嘴，用得着这么怕么？
有人受伤，有人开心。经纪人回来的时候，他们采访刚好结束，他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和语气：“天呐！采访的这么快？”
其实他真正想说的是：卧槽！顾言之这小子会这么听话？
丛沐收好录影机，偷瞄了眼顾言之，发现他动作僵硬了下，暗自偷笑道：“嗯，主要言之配合。”
顾言之不说话：这个女人真虚伪。
经纪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收拾东西的丛沐，看着她的脸，像是要从她脸上探究这话的真假性。
如果是假的，那他刚刚看到的呢？如果是真的，那顾言之怎么这么乖起来了？？
他有点玄幻。
丛沐背好背包，拿好自己的物品，看着他们俩道别：“今天麻烦了，我去采访下一位演员了。”
经纪人若知若觉的点头，突然对她有种莫名的敬佩，提出送她出去。
经纪人先一步到门口，丛沐在经过顾言之身边时偷瞄了眼经纪人，发现他背对着他们时，她大着胆子弯腰，伸出空着的右手摸了摸顾言之的头顶，揉了揉他的头发，闷笑着压低声音：“真乖。”
顾言之难以置信看着踏着愉快的步调离开的背影，呼吸加急，胸腔起伏的颇快。一股怒气由心而生，他的记号笔就这么生生在他手中夭折了。
经纪人送完丛沐，回来时就见顾言之进到自己的房间，狠狠的关上了房门，发出的声音用震耳欲聋这个词来形容都毫不夸张。
当个经纪人他容易吗？刚刚还好好的来着。
接下来采访的几位演员都是同样的问题，只是人称换了而已。
由于丛沐高兴起来整个人的气场都完全不同，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甜蜜的果糖，夏日的冰淇淋，冬日的暖炉。几个被采访的演员对她的第一感都挺好，再加之接下来的几天大家都要一起相处，他们对丛沐都挺客气。
采访完后，丛沐住到了剧组安排好的房间，收拾好东西，洗了个舒服的澡，躺在自己的床上闭眼睡了起来。
晚上演员们还得拍夜戏，她可得先睡了，否则晚上怎么跟拍？
丛沐做了个噩梦，梦里是顾言之一个人待在偌大的别墅里，用水果刀不断在他自己的身上虐待自己。
她是被鲜血淋漓的画面给吓醒的。擦了擦颈边的汗水，喘了一会儿粗气后方才注意到外面的天色已黑。丛沐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乘坐了剧组的车一起去了拍摄场地。
第一个拍摄场地是在这所酒店不远处的一个村庄，拍摄的剧情是《醉人心》中，顾言之主演的十三王爷和由乔伊饰演的它国公主一起被刺客追杀落难至农村。
为了拍摄的真实性，导演特地找了比较贫穷的村庄，这里现代化设施少的可怜，也更加方便拍摄。唯一不足的就是蚊虫太多。
没开始拍摄的时候还好，开始拍之后都不能发出太大声响，否则会影响演员与摄影，何况丛沐需要抓拍画面，也根本腾不出手来拍打蚊虫。
能欣赏到顾言之的古装美颜自然是好，但同时被蚊虫叮咬也是一种煎熬啊。所谓是幸福与痛苦并存。
演员们的功底都不错，一场戏有的一条就过，有些台词难的ng个两三次过，总体来说拍摄很顺利。准备进行下一场戏的时候，摄制组的设备出了点问题，需要暂时中止拍摄。
丛沐跟随着演员们来到摄制组租的村民的家，她借着拍摄的名义，跟着顾言之进到一间单独的房间。
屋内外闹哄哄的，她的进入并没有引起顾言之的注意力，他坐在凳子上背对着门口撩起长长的衣袖在脖子上不停地挠着。
大概也是被蚊子咬的厉害了。
丛沐从背包的侧边网包内掏出夏天随身携带的小瓶花露水，走到他的身后，将瓶子的喷口处对着顾言之的脖子上。
“呲-----”的一声。就在这时，顾言之突然转身，正面对着她，喷出来的液体就这么直直落入他的眼睛。
顾言之闷“哼”了声，猛的闭上眼睛，一股疼痛的灼烧感在他的眼珠上折磨他。
丛沐没想到他会突然转身，自己被吓得也有点手抖。她慌忙的收起花露水，心疼的要命，声音有掩饰不住的颤抖：“顾，顾言之，很疼吗？”
这个时候最需要的肯定是清水，但现在她去哪找清水去，她咬咬唇道：“顾言之，睁开眼睛。”
顾言之疼的自动忽视掉她，他伸手就想揉眼睛。
丛沐眼尖的抓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抚上他的眼睛，强势的掰开他的上下眼皮，随后舌/头覆了上去轻轻舔/舐。顾言之身体一僵，下意识的要推开她。可丛沐哪里会让他得逞，她几乎用尽力气钳制住他的胳膊。
吐掉口水，再覆上去，重复动作。
最后松开顾言之，她擦了擦唇瓣上晶莹的液体。
说不上是她的口水，还是顾言之的泪水。
他的眼睛红红的，但至少能睁开了。顾言之睁开眼睛，恢复好清晰的视力后出现在眼前的就是丛沐一副满含歉意的表情还有她那尽是心疼意味的眼神。
鬼使神差的，顾言之眯着还有些不适的眼睛：“不怕中毒？”
丛沐愣了愣，随之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我都得了神经病了，中点毒又没什么。”
她的笑容像是自带光环，有些耀眼。顾言之有种刺眼的感觉，他下意识的移开眼睛，嘀咕：“真是神经病。”
丛沐张了张口还想说些什么，外面已经在招呼着拍下一场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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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的进度不错，拍了很多场夜戏后凌晨四点钟主演们才开始往酒店赶。丛沐很有幸能选一辆演员的专车乘坐，名曰：采访。
聪明如丛沐，要选定选顾言之。
丛沐坐上车之后更加心疼起他来。一晚上拍摄下来，他戏外不和任何人讲话，他没有助理，经纪人也是对他敬而远之。就像现在，车上一共四个人，司机，经纪人，她还有顾言之。
除了窗外风刮过的呼啸声，车辆行走声，他们的呼吸声外什么声音都没有。
经纪人手上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弄什么数据，司机在专注开车，顾言之……安静的靠在座椅上侧头望着窗外的一片漆黑。
他的世界里就像此时的天空，漆黑的仿佛只有他自己。
到了酒店后，丛沐下车往不远处的药店赶，买了一瓶眼药水送到顾言之手上。
顾言之打开房门，手上握着她给的眼药水。下一秒，毫不留情的在空中形成一道抛物线，眼药水准确无误的落在玄关不远的垃圾桶内。
丛沐深吸了口气，就算丢也不用当面丢啊！！！
她并不气馁，大约过了十分钟，顾言之的房门再次被敲响。他一向没有看猫眼的习惯，直接开了房门，目光触及到熟悉的面庞时皱了皱眉。
丛沐怕他关门，用脚把门给抵着，朝他晃了晃手中的药瓶，倔强笑道：“我是不会放弃的！”
顾言之接过她手中的药瓶，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随之冷笑了声，垃圾桶内又多了一瓶眼药水。
丛沐也不生气，反而语调轻快道：“我还会回来的。”
第三次，顾言之第三次接手她的眼药水，他握着药瓶，沉默不语。
丛沐以为他又要扔掉，直接一手摁在他的肩膀上，踮起了脚尖，仰头看着他低垂下来的幽深眼眸，吐气如兰：“再敢扔的话，你就要替这些药瓶买单。”她眼眸微弯，“代价是……你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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