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四十七章、神秘舞蹈
北京城的长安街上,总是有最热闹的元宵灯会。
福熙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看过宫外的元宵灯会,她兴奋地顾暇不及东张西望。就算太后再怎么宠着她、娇纵她,也只可能,让她带了随从白天出宫;若是想黄昏之后出宫来玩,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今年的元宵灯会,若不是有朱沐祥陪着打包票,福熙是绝对出不来的。
朱沐祥和福熙看到了,长安街上望不见头的灯海和人群,他们的头顶是各式各样的花灯:有金鱼状的,有莲花状的,还有各种神话人物状的;有走马式的,有滚轴式的,还有燃气式的……应有尽有。
朱沐祥牵着福熙,在灯海人群中“顺流”而行。他们恰好路过一个卖花灯的小摊儿,福熙选了一盏猫咪头样的花灯,粉色的圆圆的猫脸,在灯火交辉的映衬下,看起来萌萌哒。
再往前行更是热闹。福熙调皮地踮着脚尖,视线穿过人群,离老远就看见前边架着高高的舞台,舞台下围着里里外外的观众,直将这宽宽的街道都堵得水泄不通。由于离得较远,福熙有些看不太清楚,那高高的舞台上,好似有神秘的女子在跳舞,虽然被人群围堵住,但福熙还是看见,有漫天的花瓣从那舞台的上空飞扬飘落。让人禁不住眼馋,猜想着里面的表演一定十分精彩。
又近了一些。福熙可以看见,那神秘的女子身穿宝蓝色的腰裙,西域样式的剪裁长及脚踝,但是上衣短小,在大冷的冬夜里,露着雪白的腰肚,分外吸人眼球;福熙循着那舞女性感的雪肚再向上看,只见她耳挂面纱轻薄如雾,却恰到好处地遮起她的五官,看起来朦胧神秘;她头顶戴着的丝帽,在脑后垂下的头纱,和面遮的质地一样轻薄又朦胧,飘逸如云雾直缀膝窝。
这一身西域长裙打扮的宝蓝色神秘舞女,身材窈窕,在漫天的花瓣中舞姿轻盈,辗转勾背,引得台下的观众们一阵阵叫好。那舞蹈曼妙得直叫人入醉,男人们更是痴迷,目光丝毫舍不得移开半瞬;就连还站在远处的福熙,都被惊艳得瞪直了眼睛。
“祥二、祥二,快看!”福熙手指着不远处的神秘舞台。那些花瓣从天空浪漫的飘落,吸引着这个陷在热恋中满心甜蜜的少女。
朱沐祥顺着福熙手指的方向看去,他从小养在皇室,这些年又没少到边疆异域东征西讨,什么样窈窕的美女没有见过,什么样花哨的舞蹈没有见过,倒觉不甚稀奇。反而,此时福熙热情又可爱的模样,映在他的眼里,才是别有一番风景。
朱沐祥看着福熙高兴的样子,兀自在心里觉得好笑。他坏坏地逆着福熙手指的方向,将头偏侧过来,凑近她粉嫩的脸庞,趁着赵曦儿一不留神,他就偷偷地、轻柔地亲吻上了她的脸颊……。待赵曦儿反应过来,刚要找他“算账”时,他早已经迅速地“逃开”,将头侧了回去。
随后。他用常年握剑带着冰茧的长手,拉上福熙白嫩的小手,狂奔在长安街的灯海中,奔向那飘着漫天花瓣的幸福浪漫处;有一盏又一盏的美丽花灯,从他们头顶掠过,光影交错中,照亮温馨着二人的脸庞。
这对情侣终于奔到了舞台旁,却还嫌这一路太过短暂。他们挤进了推搡的人群,站到了舞台下的最前排。
站在舞台下,只见漫天的粉色花瓣如烟火一样,在头顶先是慢慢绽开然后徐徐飘落,浪漫得带给人无限遐想。
半身高的舞台上,那女子的衣饰看得更清晰了些。她内里那件性感曼妙的露脐短衣,与雪白肌肤交界的边缘处,堪堪还围胸绣着一周艳红色的细浪,宝蓝色的轻纱上还点缀着金色的亮片,白皙香软的肚皮在其间半遮半露,实在令人销魂。在冬末冰雪尚未消融的冷天里,分外惹人遐想。
台上的舞蹈已经跳到了高潮。那神秘的女子,充分利用脸上朦胧的面纱,为自己的舞蹈增色;轻如蝉翼的面纱长及胸口,随着她双肩前后的抖动在胸前飘来荡去,更显得这一身西域打扮的女子妩媚妖娆……
“好!好!”
“姑娘好身法!”台下已经有看客开始起哄了,还响起一片错落不齐的鼓掌声。
台上跳舞的人,听到台下嘈乱的鼓掌声和起哄声,跳得更起劲了。她还故意站在舞台最前面的边缘处,扭动着双肩,和台下的观众们互动。尧是在民风比较开放的京城,她这样火辣的动作,也是平日里难得的罕见。
台下的鼓掌声更胜,一波盖过一波。男人们全都兴奋了起来。
福熙偷眼瞄看着身边的朱沐祥,想看看他作何反应。
朱沐祥不愧是皇族龙子,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他对台上女子热辣的互动丝毫不感兴趣,脸上还挂着一副嫌弃“烟花女子”放荡粗鄙的表情。这让福熙十分满意。
朱沐祥感觉到了福熙在偷看自己。他调皮地转过脸来,对视上赵曦儿偷瞄的目光,然后双手轻轻捧起她的脸,好笑地说道:“吵嚷着要看花瓣舞,却一直偷瞄着我,台下良家少女,到底是何居心?从实招来!”
福熙看着朱沐祥的样子,开心又甜蜜地笑了。
对于从小就缺少安全感的赵曦儿来说,没有什么比靠在朱沐祥怀里的时候,更让她觉得安心。她伸手抱上他精壮的窄腰,闻着他身上的紫罗兰香气,虽然混迹在人群中,却依然清晰得让人迷醉;在赵曦儿的内心,此刻这种幸福的感觉无以言表,她只想这样,就可以和他直到天荒地老。
只是,这种踏实的幸福,是赵曦儿认识朱沐祥之前,从来未曾体会过的。她常常会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这种感觉甚至让她时不时地会有一些慌张;她很怕哪一天,此刻的幸福会突然失去,眨眼之间烟消云散。
赵曦儿心中的不安全感,早已经被朱沐祥看透。他知道,全皇宫都以为没心没肺、超级乐天的福熙郡主,对很多事情其实并没有那么的满不在乎;相反,她的心思和感情细腻起来,有些时候就像一个小女孩儿一样敏感。他知道,她只是从来不肯表露内心细腻的一面,因为就算表露出来,也没有亲近的人可以诉说;太后的恩宠就算再多,也只能尽到一个祖母对孙女的疼爱,无法照顾她内心深处的情绪和思想。
朱沐祥搂着福熙,她的额头刚好到他的下颌;他们丝毫不顾,周遭熙攘围绕的人群投来异样的目光。除了穿着比常人华丽一些之外,他们就像是一对民间最平凡的情侣。
舞台上的神秘女子,不知什么时候摘下了她的头纱,顺手从帽檐中摸出手臂一样长的软铁,支撑在帽顶;那头纱就像一只轻笼的蝶翼一样,随着女子手中的软铁翩迁起舞,又如蜻蜓点水般,掠过舞台近处每一个看客的头顶。轻纱舞动中,香气弥漫、沁人心脾。
台下的叫好声更盛,几乎达到了鼎沸的状态。
朱沐祥松开福熙,想让她看看这“异族女子”的精彩舞蹈。
福熙温暖地展颜一笑,竟也随着人群的呐喊,开始起哄:“好美的舞蹈!好美的人!”
舞台上的女子,似乎听见了这边福熙的尖声喝彩,将那宝蓝色轻盈的头纱,快速地掠过半圈观众,直向福熙这边不急不徐地飘来。
那宝蓝色的头纱离得越来越近,距离福熙不过一尺之遥。轻纱上下翻飞处,可见里面起着支撑作用的软铁,又细又尖如手臂一样长短,周身反射着利剑一样锃亮的光芒……
对剑最是熟悉和敏感的朱沐祥,看着那朦胧的头纱下用来支撑的利器,开始觉出有些不对;但是,当他伸手想要去拽住那头纱时,一切都已经迟了。
那宝蓝色的头纱下隐藏的利剑,掠到福熙的头顶后并没有像蝶翼一样飘过……
轻盈又拢长的头纱,随着台上舞女刻意的松手,就在那一瞬脱手抡出,眨眼之间飘落在了人群之中。同时,那神秘女子手中软铁制成的长剑毕现,剑尖随着手腕的急速推送,只在刹那之间,锋利地刺进了福熙的心脏……
已经看痴了的人们,都伸手去抢那飘落的头纱。熙熙攘攘中,朱沐祥被那头纱盖住了半边脸;他感觉,有十几双手都在抓捏他头上那拢妖惑的蓝纱,他满身的功夫竟然使不出分毫。急切间,朱沐祥迅速将蒙着他半边脸的面纱摞远。
只这眨眼之间的一瞬,他定睛再看时,福熙的心窝处已经被长剑刺穿;她口中吐着鲜血,正无力地向后倒去……
人群受惊,早已经自动驱散开,空出五六米的地方来。
朱沐祥顾不及其他,赶紧飞奔两步扶住赵曦儿,将她轻轻放在地上。
他到底是久经沙场,不同于士族家的纨绔子弟,头脑还算清醒。朱沐祥扭头看向刚刚还飘着粉色花瓣的舞台,恰巧看见,那名神秘女子慌忙落逃的背影。
他使出轻功,跃上半人多高的舞台,脚下凌空急奔几步,刚好抓住了那个准备要逃的“异族女子”。他一把揭下了她的面纱,令他大吃一惊的是:宝蓝色的面纱下,露出来的,居然是跟楚芳泽长得一模一样的脸……
朱沐祥震惊之下愣了神色。已经抓住的那名神秘女子,借机用剑划伤了他的手背,然后用力挣脱一跃而起,也使出轻功,眨眼间飞上了长安街两旁的屋顶,急速逃离,消失在夜幕里。
待到朱沐祥晃过神来,再欲追时,只听平躺在地上的福熙,艰难地呼唤:“祥二……你在哪儿?”
朱沐祥回头,心疼地看着,地上脸色苍白的赵曦儿;他的眼角闪出一滴泪花,再也顾不得其他,狂奔过去将她搂在怀里。
朱沐祥顺手解下腰间的钱袋,交给围观群众中,一个看起来衣着华丽、稍显稳重的中年人:“麻烦您,帮我把这长安街附近最好的大夫都请来,急救人命……”
那中年人接过了钱袋,安慰道:“年轻人,你放心,我一定稳妥地帮你将大夫请来。只是,依在下对京城的熟悉,这附近恐怕是没有名医;这姑娘伤势不轻,非要寻京城医术高明的大夫来才行,你恐怕得耐着性子多等一会儿。”
“还请尽快。”朱沐祥平时说话就是简短利落,从不会客气。此时,他努力用听起来谦和的语气讲话,已经算是请求;但是由于心痛,措辞还是太过简短和生硬了一些。
那人抱了抱拳,上了仆人牵来的马车,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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