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比总裁还忙
章越泽便也跟着笑笑，没说话。
不一会，丁尹薇敲门进来。
她把一份文件放上她桌面：“副总，这是给后天的会议准备的讲稿，您看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虞念玟头也不抬，看着电脑屏幕说了句：“给越泽。”
章越泽拿过讲稿，迅速地看了一遍，边看边用笔飞快地划下几笔，然后交还给她。
“那几点可以保留，其他的麻烦拿回去重写。”章越泽态度很和气，但所说的话并不悦耳，“里面的很多用词不是副总的风格，说话的方式也需要改进。尽量精简，长话短说。副总不会在会议上长篇大论。我待会会把以往用过的一些讲稿发到你的邮箱，你可以参考一下。”
抱着花了一上午写的讲稿灰溜溜地出来，丁尹薇忍不住地沮丧。正要开始第二稿准备，忽然眼角余光看到有个窈窕的身影从外面进来。
扭头一看，是徐美琦。
这家伙一个早上都没出现，一出现就抱着两个文件夹，昂首挺胸地走进来。那骄傲的姿态像是刚拿了个什么选美比赛冠军。
丁尹薇尽量不去管她，却不想她没有回自己的座位，而是从她面前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所过之处留下一阵不浓不淡的香水味，然后就这么香喷喷地进了副总办公室。
副总办公室的玻璃墙通常是透明的，里面的情形能看得很清楚。
丁尹薇就看着徐美琦把手里的文件夹拿了一个出来，毕恭毕敬地双手递给虞念玟。
虞念玟接过，只翻开了上面用标签条特别标明的几页，看了几眼，便递给了章越泽。
然后以赞许的神情对徐美琦说了几句，徐美琦便功成身退。抱着剩下的文件夹，继续昂首挺胸地出来，进了她正牌老板的办公室。
虞寂白的办公室大多数时候都是不透明的，不过看虞念玟那个满意的态度，丁尹薇不用看也知道徐美琦是干了件漂亮事，到了虞寂白那边同样差不了。
这么一对比，身为这个办公室里唯二的一秘，她连份最简单的讲稿都过不了关。
深深地叹了口气，她没什么可说的，埋头继续努力。
不一会，虞寂白的办公室门重新打开，从里面传来泄愤似的“哒哒”高跟鞋声，像是鞋主人有气没地方发，只能用重重的踏步来表达内心的不满。
丁尹薇的座位并不对着总裁办公室的大门，所以不能直接看到里面的情形。
不过很快，她就看到裴方仪气呼呼地出现在办公室门口，一转头，对里面说：“不用了！我自己会走！”
丁尹薇诧异原来虞寂白让她在办公室里等，她就真的从中午一直等到现在！她以为这么好几个小时过去，应该早等不下去走人了。
这姑娘真是，毅力惊人。
但随即又明白了，虞寂白为什么一心想把她拖在外面不打算回来。
丁尹薇心里五味杂陈，不知该如何言说。
就光看现在裴方仪等了几个小时，却也没有等来理想中的结果，即便她算是情敌，丁尹薇生出了一丝丝同情。感情没有对错，无论她对虞寂白是不是真感情，至少也是在付出。
不一会，徐美琦从办公室里跟了出来，用她那标志性的带着优越感的娇媚神气说着：
“裴小姐不必客气，我送您下去是应该的。”
裴方仪气呼呼地瞪着她，掷地有声说了句：“不用！”
徐美琦假模假样地笑着，做了美甲的手指轻盈地一撩落在颊边的发丝，手掌向电梯方向一展：“您请。”
裴方仪眼光掠过她，飞向办公室深处，跟着语气也放缓了：“寂白哥哥，等我电话。”
虞寂白并没有做出声音上的回应，大概是做了个手势，她便心满意足地又瞪了徐美琦一眼，扭头走了。
徐美琦也依然跟在后面，把她送到电梯口，给她按了电梯。
裴方仪进去，电梯门快要合上的一霎那，她才又气冲冲地说了一句：“告诉你，我一点也不喜欢你！”
徐美琦并不当回事，依然保持着向电梯里行礼的姿态，笑不改色地答：“我的荣幸。”
电梯门无声合上。
她直起腰，以一贯的胜利者的姿态，扭腰摆臀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抬头看了全程的秘书们，彼此面面相觑，做个敬而远之的表情，相互低声猜测了几句裴方仪的身份，才又埋头工作。
丁尹薇不太是滋味。
从客观上，徐美琦替她出了口气，但她没法感到感谢。
因为那是，徐美琦。
下班前，虞寂白给丁尹薇发了微信，告诉她一起吃晚饭。
结果等他收拾东西出来，她的座位已经空了。
“丁小姐呢？”他走过去，问旁边的小徐。
小徐正忙着整理桌面，一抬头看到总裁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吓了一跳。回过神赶紧说：“哦，她刚才时间一到就走了。您是有什么工作要安排吗？”
虞寂白皱着眉，边走边给丁尹薇打电话。
“啊？你给我发微信了？”电话里的丁尹薇似乎很意外，“上班时间我不看手机。你不说我都不知道。”
“可是现在我都上地铁了。”
“没关系，我回去自己随便吃一点就行了。今天事情没做完，晚上我还得加班呢。就这样啦，拜！”
虞寂白望着被挂断的电话，琢磨了一下，没琢磨出结果，带着闷气，自己回家了。
第二天，他上班时丁尹薇已经到了，还是在忙于工作，头也不抬。
他站在办公室门口望了她几眼，见实在也不会得到什么回应，才进去了。
中午，估摸着外面的人应该都走完了，出去正打算叫丁尹薇吃饭，没想到，她也不见了。
这家伙中午不是从来都一个人呆在秘书处吗？
他拿出电话。
“啊，同事叫我一起吃饭，我就跟着出来了。”她那边捂着话筒，似乎不想让人听到地压着声音飞快地说，“我好久没和同事一起吃饭了。难得有机会和她们好好认识。”
“你一个人去吃可以么？……晚饭？哦，好，我到时候看，希望能按时下班。”
“她们叫我了。先这样啦，拜！”
虞寂白叹了口气，也懒得下楼，自己叫了份外卖。
下班时分。
虞寂白站在空荡荡的副总一秘座位前，脸色不太好看。
“总裁。”小徐拿着自己的包，正起身要走，看到他赶紧站住了。
他面无表情地指着丁尹薇的座位：“人呢？”
“啊，丁秘书刚才跟章助理一起走了。说是要去拿文件。总裁，您是有什么重要工作非要丁秘书做吗？不然您看我……”
“丁尹薇，”虞寂白回到办公室，对着电话发脾气，“说好让你等我的！”
“对不起啊，”丁尹薇可怜兮兮地解释，“副总有个饭局，章助理和我都要去……”
“她什么狗屁活动从来只要章越泽，什么时候还带秘书了？！”
“没有啊，上次去大禹的晚宴不也带了我吗？……你别生气。我只是想把这工作做好，毕竟副总这么信任我让我做她的一秘。寂白，你晚饭一个人吃可以吗？我下次一定陪你。”
虞寂白站在办公室里，阴沉沉地注视着高楼下忙着归家的人群，隐约总觉得哪里不对，但一时又挑不出毛病。
这天他没有回家，直接把车开到了丁尹薇楼下。
暮色沉沉，她的房间没有开灯。
他便坐在车里安静地等，什么都不做，干等。
直到了晚上11点多，才看到一辆出租车开进来，在她楼下停下。
丁尹薇从车里出来，对司机说了声谢谢，动作拖沓地开包找钥匙。
“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虞寂白面色阴沉地走到她身后，她闻声回头，看到他，一时紧张的神情顿时松懈了。
“你怎么在这儿？”她满面倦容，似乎连话都不想说。
虞寂白见她这副模样，也不好再苛责：“你一天到晚都见不着个人影，应酬比我还多。我不在这儿等着还能去哪？”
丁尹薇便疲倦地闭了闭眼睛，向前一栽，靠上了他的胸口。
“对不起，我真的工作去了。这工作我第一次做，现在还没上手，很多要补的课，实在是没时间陪你。”
虞寂白被她靠着，抱着她软绵绵的身子骨，再大的火也发不出来了。只得说：“那我今晚在这陪你。还走得动吗？要不要我抱？”
丁尹薇抱着他的腰靠了几分钟也没说话，然后才摇着头站直了，眼睛半眯不睁地看着他说：“不行，你回去吧。我实在太困了，待会回去就得先睡一觉。”
“什么叫先睡一觉？”虞寂白纳闷，然后又解释，“我就是陪你，什么都不做。明早我和你一起上班，你可以多睡一点时间。”
丁尹薇还是摇头：“我还有工作没做完，先睡一觉，就是定个闹钟，到时间了再起来做。所以你晚上在这里会被我影响睡眠，赶紧回去吧。别害得你也休息不好。”
“什么工作这么赶，要你连夜完成？”虞寂白拿出电话，“我来跟你家副总说。她怎么不让章越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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