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恶梦
军燕问文博：“老公，钱还没有拿给他们，你说是把钱打到他们卡上，还是拿现金让眼镜数数？”
文博：“哈哈，数10万块钱，眼镜可真要过钱瘾了，等会来了问他吧，这几天他和郑参谋的嘴就没合拢过，老婆，我们说这事搞错了，没赚钱，怎么样？”
军燕笑了：“这个玩笑你自己开，我不参与。”
文博自己乐着：“那眼镜肯定张大个嘴巴，眼镜掉到嘴唇上，哈哈。”
眼镜早早的来了，文博抓着他包饺子，文博问他要不要数钱？眼镜笑的合不拢嘴，军燕问：“眼镜，把你的卡号给我，我好把钱转给你。”
眼镜：“谢谢啊，谢谢，嘻嘻。”
文博瞪了他一眼：“小样。”
眼镜故意瞪着文博：“不理你。”
文博：“眼镜，说个正事，我准备把鲍威调到我们团来。”
眼镜问：“他还是正营级吧？”
文博：“是啊，今年不挪窝就走定了，他老婆在乡镇企业包了一块果园，苦了多少年，也没挣多少钱，结果现在落下了病，关节到处疼，他在野战干了20来年，除了军事过硬什么也不会，上次叫丁综合帮他找人提一下没成功，我现在叫田副师长帮忙调我们团来，还没消息。”
眼镜：“我们是炮兵团，步兵这块比较薄弱，从上次对抗赛来说，可以要个他这样的人来抓一下步兵科目，不过，我攀的上的人也就是张师长，我找张师长还不如让军燕去找。”
军燕问：“我帮的上忙吗？”
文博说：“在等会吧，等田副师长给我个信。”
开饭了，孩子们吃的是兴高采烈，戴玲对文博说：“文叔叔，你能不能叫老柳叔叔的车多等半个小时，我和大海、玉春从市里到镇上就差半个小时赶上车，每次都要你们大人骑车去接，或者我们走回来，天都黑了，有点害怕。”
文博：“嗯，我考虑一下。”
小玲子：“爸爸，等等他们吧。”
文博：“你们愿意等？”
明明、阿紫举起手：“愿意。”
大海说：“爸，要不我再去找人签名，问问别的家长愿不愿意等？”
文博没说话，眼镜说：“去吧，吃过饭你们分头去要签名，眼镜叔叔负责把你们的要求拿到党委会上去讨论，下个星期生效。”
文博看着他：“没讨论生什么效？你别乱答应。”
眼镜：“那你就答应下来嘛，好大一点事？”
文博吃着饭，没说话，大海碰了一下吴玉春，玉春说：“文叔叔，秋天快过去了，又会下雨，刮台风了，回来很麻烦，你就答应我们吧，虽然我们只有3个人在一中读书，可是我们也是C团的一分子啊。”
戴玲的眼里闪出了泪花，军燕说：“大海，吃好饭把意见写好，跟上次一样，我第一个签名。”
孩子们眼睛一亮，大海高兴的说：“谢谢妈。”
文博笑着盯着军燕，军燕傲慢的抬起下巴，眼镜说：“我第二个签名。”
文博又盯着他：“你凭什么签名？”
眼镜也扬起下巴：“我要支持我干儿子，哼。”
孩子们纷纷开口求文博，文博放下碗筷，叹了口气：“我今天辛辛苦苦忙了半天，请了一帮小造反派回来，还拉过去两个大造反派，就剩下我孤家寡人啦？”
眼镜：“来句痛快话，让孩子们好好吃饭。”
文博：“唉，我怕这么多好菜倒了可惜，也怕孤家寡人一个，那就答应吧。”
孩子们跳起来欢呼，文博笑着看他们闹了一阵，说：“把饭菜都吃完了，然后去问大家同不同意，慢点，别噎着。”
孩子们吃好饭到大海的房间去了，文博帮军燕收拾碗筷，到了厨房他揽过军燕，故作冷漠的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叛徒。”
军燕掐了他一下，开心的走出厨房。星期天下午，军燕和文博拎着保温箱和大海、小玲子一起上车，人们纷纷问候军燕，也讨论着多等半个小时的事，文博大声问到：“在镇上多等半个小时，大家有没有意见？”
孩子、家长都高呼没意见，家长们说，说不定自己的孩子就会去市里读书，为什么要有意见呢？文博又问老柳：“老柳有没有意见？”
老柳哈哈大笑：“别说多等30分钟，就是等3个小时我也没意见，主要是孩子们安全，家长放心，我没任何意见。”
满车家长孩子笑着使劲鼓掌。
送孩子们进了镇中学，和上了去市里的长途车，文博和军燕去买菜，家属们羡慕的看着他俩。
大海和戴玲，玉春走到校门口，戴玲轻轻拉了一下大海：“你妈妈。”
大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校门口外的树下刘露萍站在那里，她披着波浪卷发，穿着时装，那大红的口红特别显眼，大海拎着被子迎上去，欣喜的叫了一声：“妈。”
戴玲跟着走上前，叫了一句阿姨，玉春不认识她，站在原地看着他们。戴玲走进看清楚了刘露萍的脸，虽然擦着厚厚的粉，但是难掩已经有些干燥的皮肤和许多细纹，刘露萍对大海说：“我们出去吃个饭，叫戴玲帮你把被子拿进去吧。”
戴玲拿着大海的被子走了，刘露萍拦了一辆的士，带着大海进了一家饭店，选了一个角落坐下。大海高兴的看着刘露萍：“妈，你最近还好吗？”
刘露萍：“还行，就是生意做的不太顺。”
大海收起了笑容：“啊，你生意还是没做好啊？”
刘露萍欣喜的看着儿子：“大海，你长高了很多，也长大了，到一中读书还习惯吗？”
大海点点头：“还行。”
刘露萍尴尬的笑笑：“不好意思，叫你借的钱没及时还上。”
大海忙说：“学校已经免了我的借读费了。”
刘露萍有点吃惊：“是吗？那就好，来，点菜。”
大海：“我在家吃过了，你点吧。”
刘露萍：“大海，听说你们搬了新房子，家里也搞的不错。”大海小心的应了一声。
刘露萍点着一支烟：“大海，那个女人是干什么的？”
大海：“没干什么，在家。”
刘露萍：“对你们好吗？”
大海：“挺好的。”
刘露萍：“是啊，我也听说了，她以前是干什么的？”
大海心里有些不安：“妈，你问这些干吗？”
刘露萍：“随便问问，对了大海，你爸现在多少钱一个月？”
文海摇摇头：“不清楚。”
刘露萍：“是不清楚还是不愿告诉我？”
大海：“他的钱都还债了。”
刘露萍：“那你们家里的东西都是那个女人买的？”
大海点点头。
刘露萍紧逼着问：“听说你和小玲子还坐了飞机，也是那个女人负担的？”
大海小心的点着头，刘露萍笑了：“哈，你爸可真有福气，咸鱼还翻了身，那个女人是傻子吗？”
大海急了：“我妈不是傻子。”
刘露萍瞪着大海：“什么？”大海低下了头。
刘露萍苦笑着吐出一个烟圈：“哼，看来她真的不是傻子，不然我的儿子会叫她妈？”
大海低头不语。
服务员端上来两个菜，刘露萍把筷子递给大海，大海摇摇头：“妈，你吃，我在家吃过了。”
刘露萍按灭烟头，贴近大海：“唉，大海，妈想求你个事？”
大海看着刘露萍：“什么事？是借钱吗？”
刘露萍看着大海紧张的面孔，笑着摇摇头：“看你紧张的，我是你妈，有困难你不该帮我吗？”
大海有些着急：“可是，爸爸真的没钱，平时我们都是花。。。。。。阿姨的钱。”
刘露萍：“那你就帮我向她借点，最近我手头紧，需要周转资金。”
大海急了：“妈，你别这样，要不，我这里有7000多块钱，你拿去用吧。”
刘露萍不解：“你怎么有那么多钱？”
大海：“上次我和妹妹在深圳的时候。。。。。。她留给我们用的，后来没用，她就叫我留着当学费和伙食费。”
刘露萍晃着脑袋：“哈，她真的有两个钱，大海，帮妈妈向她借点吧，我可以打借条，保证生意好了就还。”
大海着急的说：“妈，你别这样。”
刘露萍盯着他：“你看着妈死都不救吗？”
大海哭了：“妈，你别做生意了，你去上班吧。”
刘露萍：“傻孩子，上班能赚大钱吗？”
大海哽咽着：“可是，你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也没做成，我听干爹说了，你开始向爸爸借了5万没还，然后又叫我向他借了3万还没还，爸为了给我面子，没告诉我你前面向他借了5万，他没钱了，就向干爹借了给你，每个月我们的钱都不够用，爷爷开刀还是干爹寄了钱回去，爸爸除了军装就没有别的衣服，我们也没有，妈，你不要做生意了。”
刘露萍瞪着他：“你这是干吗？别哭了，人家都在看着我们。”
大海低下头哽咽着，刘露萍递给他纸巾：“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帮妈妈一把啊。”
大海：“你别逼我，你知不知道，她受了很严重的伤，刚刚才好，她差一点死了。”
刘露萍：“怎么回事？”
大海：“被方虎打的。”
刘露萍一个冷笑：“活该，你爸能娶到什么好女人？”
大海气的哭着站起来：“你别这样说我妈，她是为了保护小玲子才被方虎打伤的。”
刘露萍也气的站起身：“谁是你妈？谁是你妈？”
她狠狠的一巴掌向大海打去，大海被打的跌坐在地上，服务员赶忙跑过来，刘露萍看着大家的目光，拿出钱给服务员，拉起大海走出了饭店，大海无声的哭泣着，跟着刘露萍走在大街上，刘露萍发现了一个柜员机，对大海说：
“卡在身上吗？”
大海点点头，从书包里拿出银行卡，刘露萍把他拉到柜员机旁，将卡插了进去，大海无奈的输了密码，刘露萍拉开大海，取了7000块钱出来，她将钱放进挎包，把卡还给大海，然后拦了一辆的士，把大海送到校门口，看着大海捂着脸低着头，她问道：“还疼吗？”
大海低头不语，她说：“进去吧，有时间我会来看你，借钱的事你最好快点跟她说，别忘了，我才是你妈。”
大海低着头走到校门口，拿出学生证，保安看了看让他进了校门，刘露萍摇摇头，拦了一辆的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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