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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三十一 【小荷才露】


  走在回家路上,杉山至少问了不下八遍:他和小玉到底说了什么。

  大野守口如瓶,没有透露半点口风,但也没显出不耐烦的样子,从头到尾都心情大好的提起嘴角。

  杉山意识到无论如何也套不出真话来,自然有些丧气,“切”一声后识趣调转了话题。

  到了两人不同路,即将分别的路口,他饱含深意的看了大野最后一眼,摇着头背手离开了。

  独自踏上回家归途,大野还保持着方才的笑,甚至在无人之地,开怀的更进一步、毫无顾虑。 

  他确实有笑的理由。

  他回忆起前几日一件小事。

  那天晚上要去小丸子家看望她,带着妈妈亲手做的曲奇。曲奇刚做好,放凉后装进袋子里准备包扎,妈妈拿起白色的缎带,想系个蝴蝶结上去,被他拦下了。

  她不解的看着从刚才起就在厨房周围打转的儿子,歪头问一句:“怎么了吗?”

  他默不作声地从绑在一块的缎带中抽出红色的一根,向前一递。

  “这根?”妈妈狐疑打量他两眼,忽然抿起嘴笑了,“好好,我知道了,就用这根。”

  他转开脸不去看她的笑,坐到桌前翘腿等着,直到妈妈把包装好的曲奇送到他手上。

  透明袋子里装着曲奇,袋口处系着一圈红红的丝带,绑着一个精致貌美的蝴蝶结,他接过袋子看了一会,妈妈忽然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柔柔唤了一句“小健。”

  “你在笑什么呢?”她问道。

  “……什么?”

  妈妈用似乎有些复杂的目光看着他,忽又变得眉眼弯弯,“我说你这个傻孩子,拿着袋要送人的曲奇笑个什么劲,也太好懂了。”

  听完妈妈说的话,他下意识的伸手按了按嘴角:一个弧度明显的上扬。

  “我才没有笑……”很没底气的辩驳两句,他急匆匆出了门,妈妈追在他身后大声说着“路上注意安全!”末尾又跟上一声噗嗤。

  在和杉山汇合之前,他抱着这袋曲奇赶路,一直很努力的想把脸上的笑压下去。

  被妈妈说破后,他笑得越发满溢,这种开心令他不快、不安,但再多的不快不安都被更多的开心压住了势头。

  他就是想笑。

  这笑,是承认事实后,难掩心意的具象。

  现在,也是如此。

  有人对他说:“你喜欢小丸子吗?”他诚实回予真相,心中畅快的如同清风穿堂。

  好像喜欢小丸子是他的骄傲,能承认这点如何得意一样。

  这样的心情,大概无关幼稚或者成熟,只是“喜欢”的本能。

  另一边,坐回病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的小丸子,对于小玉同大野展开了一场实力悬殊的锋芒对决一事一无所知,她左手拿着橘子,右手托着信,轻轻叹了一口气。

  橘子很好吃,但不能多吃,信很可怕,但不能不看。

  你看,人生就是这么的不如意。

  对于普笛,丸子的感想是怪人中的怪人。

  注视着他的眼睛,会让人发自内心地想要相信些什么,这种感觉很奇特。

  好像头脑中被人强塞进了一个原本不属于自己的念头。

  自从上次会面以来,她隐隐约约觉得他跟她之间肯定还有后话。

  没想到后话来得这么快,就在这封信里。

  小丸子不怎么怕普笛,但有些怕这封信,就像你接受了一个人,却不能苟同他的思想。

  异样的排斥感存在于脑海边缘,信是传递信息的媒介,它能承载远远超过薄纸滴墨万倍之上的重量。

  稍有不慎,一个人就可能被无形的言语压垮。

  虽然不觉得区区一封信能带给她多少伤害,但面对这封尚未打开的信,在她内心升腾而起的,的确是不好的预感。

  她把橘子放在枕边,拆开蜡封的一瞬,忽然闻到一股香味。

  谈不上浓烈或者清淡,她揉揉鼻子,忽然觉得视野有一瞬间的模糊,思维须臾恍惚,但这种轻微的不适很快就消散了。

  丸子试着嗅闻信封,味道还在,但再没令她产生什么特殊的感觉,或许刚才只是错觉罢了。

  从中抽出一张再普通不过的信纸,素净到没有半点多余的装饰。

  空荡信纸上的话也不过寥寥几字。

  ——想知道梦的内容就戴上手链。

  这是什么意思?小丸子愣愣得看着这句话,在心里默念数遍,想起被自己塞到橱柜深处的礼盒,里面躺有一条对她来说并不合手的手链。

  但是前半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想知道梦的内容吗?她发现,自己对这句话产生了共鸣。

  自从失忆以来,她的梦境总是非常奇怪,虽然清醒后像淌过流水般不留痕迹,但也因此留下无数惶惑疑问:梦境中到底有什么,她为什么一点也不记得,心空处难言的忧伤与空荡到底来自哪里?

  梦是不是和失忆有关,失忆是不是和奇怪的昏迷有关。

  思考着信上的内容,小丸子发现自己有点想照做:戴上那条手链试试。

  尽管如此,手链并不在她身边,小玉大野他们走后没多久,姐姐、爷爷奶奶还有爸爸也都回家了,只留下妈妈在医院看护她,带来医院的东西里自然不会有那条被她深藏起来的手链,要妈妈现在回家给她拿显然也不可行,太折腾了。

  只能打个电话,让其他家人明天看她时带过来。

  到了夜里九、十点,妈妈把报纸垫在小丸子身旁那条还没住人的空床上,又拿外套团了个枕头,凑合凑合准备对付一宿,不过在丸子入睡前她肯定不会休息。按医生的吩咐,今夜妈妈有意要等小丸子入睡后再试着将她叫醒,不过她没把这个计划告诉丸子,只是帮她揩好被角,笑眯眯得看着她眨眼的频率一点点变慢。

  丸子的呼吸声变得越来越均匀,估摸着已经彻底睡着后,妈妈又守在她身旁等了有十来分钟,才开始小声呼唤她的名字。

  小丸子对于耳边轻微的声响没有作出任何回应,妈妈又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仍然没用。

  樱谨的心不由往下一沉,不过她也预料到可能会是这样,丸子和昨晚一样,处于无法被轻易叫醒的“异常”状态,医生也叮嘱过她,如果发生了这样的事,不必慌张,通知医院一声,立刻会有专人过来查看情况。

  在叫医生前,妈妈又以自己的方式努力试了几把,想把小丸子弄醒。

  她故意装出生气的口吻,怒气冲冲地说出了:“小丸子快起床!你要睡到什么时候,上学都要迟到了!”这样经典的催命台词。

  但丸子仍旧安稳得躺在被窝中,连身也不翻一个。妈妈继续催促她起床,用力摇晃起她的身体,推搡她的肩膀,甚至一边于心不忍的撩起她的刘海,一边黑手敲下一连串爆栗。

  小丸子还是睡得那么香,对额头处传来的疼痛也毫无知觉。

  樱谨不得不无奈的承认,‘这样’的情况到底还是发生了。

  值班医生很快赶到病房,不光如此还跟来了几个别的科室,看上去像是来看热闹的医护人员。

  其中一个小个子的护士围着丸子的病床打了几个转,探头探脑的伸出手拍了拍小丸子的腿,跟一旁的同事小声念道:“这就是你下午和我说的,睡着了就叫不醒的小女孩?”

  另一个护士点点头:“嗯,西岛医生说她属于特殊病例,他们正在研究是怎么回事呢。”

  樱谨反倒被这群人挤到了一边,无奈的站在那候着一帮人以检查的名义翻来覆去得折腾小丸子。现在他们对小丸子的定义好像已经转变成了“睡着后叫不醒”,听起来似乎比昏迷一词轻了几级。

  丸子依旧呼呼大睡,医生扒开她的眼皮,拿小手电照她的眼睛,瞳仁的急剧收缩也与常人无异。总而言之,小丸子真的就只是叫不醒,除此之外什么异常情况都没有。

  临走前医生交代了一句,希望病人家属夜里多留意一下病人的状况,不光是看生理有没有什么变化、问题,还可以留心一下她的情绪起伏。

  妈妈当然一口答应下来,等医生一走,她就把椅子搬去丸子床前坐下,完全放弃了去空床上睡觉的打算。

  这一夜丸子睡得相对平静,虽然时不时会锁紧眉头,发出叹息似的声音,但再没有露出被送往医院那晚时那样痛苦、难受的神情。

  第二天清晨,她一睁开眼,就看到了歪坐在椅子上,仰着脖子睡姿分外辛苦的妈妈。

  小丸子凑到妈妈跟前,看着妈妈张着嘴呼呼大睡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也有点心疼,她把手放在妈妈温凉的手背上,轻轻揉了几下。

  “妈妈。”过了好一会,她才柔柔唤了一声,“你来我床上睡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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