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1 你确定要和他在一起?
“丫头，如果爷爷问你一个问题，你能如实回答吗？”
“什么问题？”
“你和阿翰，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叶慕橙和顾老爷子的一问一答，最后却引来很久以前，那个最初的问题。
叶慕橙猜到顾老爷子多半是察觉到了什么，脸上不由闪过慌乱的神情。
“怎么，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吗？还是你已经忘了，上次是怎么回答的？”顾老爷子深深地看着她，忽然叹了口气，“丫头啊丫头，这段时间真是委屈你了。”
叶慕橙心中惊疑不定，心虚的咬着嘴唇，“爷爷，我……”
顾老爷子用怜惜的眼神看着她，又更重的叹了口气：“傻孩子，你若是一早告诉我实情，我怎会让你受这种对待！”
叶慕橙使劲的眨了眨眼睛，脑子飞快地运转，猜测他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顾老爷子没有逼问，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直到她久久都没有说话，这才淡淡开口。
“你和阿翰，并不是真正的男女朋友吧？”
这句话，犹如一道春雷，炸响在叶慕橙的头顶。
她的脑袋里面，一片嗡嗡作响。
爷爷，居然知道！
那么，契约的事情，他老人家是不是也知道呢？
如果知道，到底是一开始就知道，还是现在才知道？
知道被骗，他有没有对她……很失望？
这一瞬间，叶慕橙心底无比慌张，简直成了一团乱麻。
顾老爷子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等着她的答案。
面对那双曾经对她十分信任的老人的目光，她心里涌起一阵羞愧，还有自责。
“爷爷，对不起。”最终，她什么都来不及想清楚，就被自己的愧疚逼得低下了小脑袋。
“你的意思是，你和阿翰真的骗了我？”和她相反，顾老爷子却是一脸平静。
“对不起。”她再次道歉。除了道歉，还能说什么呢？
低着头，听着老爷子失望的叹了气，她心里十分难受。
“如果不是我知道，你们还准备欺骗我多久？一辈子吗？”顾老爷子摇了摇头。
“不，不是的！”叶慕橙忙抬头，解释：“我们假装情侣，是……是一开始的事情……”
现在，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顾思瀚对她告白了。
而她，也是真的喜欢顾思瀚啊。
她用热切的眼神看着顾老爷子，渴望得到后者的谅解。
至少，不要让矛盾和不悦激化。
“一开始？”然而，顾老爷子的注意力却在另一个方面，他沉吟片刻，问道：“那现在呢？”
“现在？现在我们……”她小声回答，声音含含糊糊，不敢说太大声，“挺好的。”
“你是说，你们现在的情侣关系是真实的？而且还有订婚的打算？”
“……订婚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爷爷，请您相信我。”
顾老爷子的眉头飞快的皱了一下，然后又很快恢复平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丫头啊，你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吗？”忽然，顾老爷子用柔和的语气说道：“如果你们一开始就是真的在一起，爷爷肯定举双手赞成，除了祝福不会说有个不字。可是现在——”
他拖长声音说了一半，就没说了，深深的叹了口气。
“爷爷，您是觉得我出身卑微，配不上顾家吗？”犹豫许久，叶慕橙鼓足勇气问道，表情十分沮丧。
“当然不是！”顾老爷子的话斩钉截铁：“我是觉得，阿翰配不上你！”
“……”这话大大出乎叶慕橙意料，她诧异的睁大眼睛。
“丫头，你知道他一开始为什么强行逼你和他假恋爱吗？”
“当时您病重，他，他为了您开心，所以才找到我。”
“呵，如果你了解他，就不会这样认为了。丫头，你到底知不知道阿翰是什么人？”
“……”
“十二年前，我们顾家发生了很大的变故，其中一大半的因素就是他。你知道他都做了些什么吗？”
“他做了什么？”叶慕橙的心，被这句话轻轻的提了起来。
“你不会想知道的。”顾老爷子的神情忽然变得严肃，他紧紧的逼着她的眼睛，沉声说道：“总而言之，真正的顾思瀚，并不是你看到的这个人。如果你知道了全部，肯定会不顾一切的逃跑！”
叶慕橙将信将疑。
外人对顾思瀚的评论向来毁誉参半，她早已习惯。
通过这么久的交往，也深切明白外人对他误会是有多深刻。
老爷子的话，实在是太故弄玄虚了。
难道是故意说得严重，好让她主动放弃吗？
如果老爷子不同意，直接表明立场多好，何必绕弯子呢！
这样看来，当初欺瞒他的事，果然让他格外生气。
想着想着，叶慕橙就无奈的叹了口气。
“丫头，如果我说，他从一开始接近你，就是抱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这次策划订婚，更是有着和利益挂钩的关系，你确定还要继续和他在一起吗？”顾老爷子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
她有一丝丝的动摇。
可是很快，刚才顾思瀚抱着她旋转的场景又在眼前浮现。
他在她耳边的告白，又在耳边响起。
那样深情的男人，会对她抱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吗?
叶慕橙眼里闪过一时迷茫。
她的一丝犹豫和迟疑，被顾老爷子敏锐的抓住，他忙说道：“丫头，爷爷保证没有说瞎话，至于要不要相信，爷爷也不强求！”
就是这句话，让她渐渐的心彻底迷茫起来。
是啊，顾老爷子没必要骗她，所以说的很有可能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她还要和顾思瀚在一起吗？
不可能！
“爷爷，我真的不知道……”半晌，她痛苦的开口。
做选择，实在太难了。
“你现在对阿翰有感情吗？”顾老爷子问。
她不说话。
不说话，就是最好的回答。
“好，爷爷不逼你。爷爷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你确定今后要陪在他身边，一辈子都不分离，就来告诉我！”
“谢谢，爷爷。”叶慕橙心乱如麻，又被老爷子的话打动。
——
车子停到了老宅门口。
顾思源、顾思轩等一行人，全部站在门口，迎接着顾老爷子的到来。
“欢迎老爷回家！”
顾老爷子一现身，杨姨就激动的弯腰行礼，高呼欢迎词。
她身后，列着整整齐齐的两行佣人，全部鞠躬高呼。
顾老爷子一脸沉静的从中间过道走进去。
然后，再走到顾思瀚身边时，微微一顿。
“跟我去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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