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三章

【接下来的几章都是在西娅视角下介绍纯血家族顺便推进一点剧情，一句话概括就是事业线为主，也许有点无聊（？）所以想看感情线的宝贝们等第二十章吧。】

        虽然里德尔说了不要轻举妄动，但是我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他作为人类必须顾全大局，但我作为灵猫还是可以不计后果。

        我趁着月色偷偷溜进斯莱特林地下室另一侧的女生寝室——在路过空空荡荡的休息室时被扒在玻璃窗上的巨型章鱼狠狠吓了一大跳。我一边加快脚步一边在心里默念着安慰自己：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这一届斯莱特林的一年级新生其实很少，我不费吹呼之力就找到了维罗妮卡所在的寝室——这个骄傲的贵族小姐此刻正毫无形象地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呢。我在月光下悄悄变回人形，然后立刻向寝室里的每一个女孩都施了一个昏睡咒——我可不想“好事”干到一半的时候被别人发现，那样就不好玩了。毕竟灵猫这种生物只存在于神话传说之中，人类可从没有见过真正的灵猫，就算是巫师也不例外，一旦被他们发现了我的存在——那简直是不堪设想，对于自己的世界里不熟悉的东西，不管他们是多么的真实，狂妄自大的人类总是假装他们并不存在。

        对她做点什么好呢……我活动着手指，惊讶地发现自从遇见里德尔后我就再也没有变回人形了，这幅人类的身体现在用起来居然有些僵硬。我回想起维罗妮卡白皙的脸颊和高高抬起的下巴，其实我知道她最大的恶意并不是对于里德尔，混血的巫师多了去了她怎么不挨个骂一遍呢。大约她只是不满身边的阿布对她有意无意的忽视，所以想做点什么不一样的事情来哗众取宠，但在我看来，那无疑于是弄巧成拙，虽然那个阿布也确实搭理她了，但我姑且认为他的理睬不过是不想她再发出更多噪音。只有不谙世事又娇生惯养的小姐才能做出这种令人啼笑皆非的无脑行为。

        荨麻粉怎么样……不错的选择。我为自己富有创意的想法笑了笑，指尖一个球状的粉团悄然成型。我挥了挥手，那些荨麻粉就悉数落在了维罗妮卡的脸颊上——它们在魔法的作用下犹如附骨之蛆一般怎么样都弄不下来。我临走时还恶趣味地伸出手在她脸上抹了一把，确保那些粉状物的稳固。

        第二天早上，当大多数人还在香甜的梦乡中时，斯莱特林的女生宿舍里传来了意料之中惨无人道的尖叫。成功了。我在里德尔尚存热量的被窝里暗暗发笑，这个家伙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总是起这么早也不知道白天会不会困呢？我翻了个身又想。

        霍格沃茨的课程其实很紧，那些兴致勃勃的小巫师很快就会发现魔法并不只是简单愚蠢地挥动着魔杖念几个好玩的咒语，里面还有很多奥妙需要他们去探索。很多一年级新生在结束了一周的课程之后都已经从最开始的“生机勃勃”变成现在的“苟延残喘”，但里德尔显然和他们不属于同一类人，事实上在每天充足的食物和如饥似渴的学习下，他变得越来越神采奕奕了。我并不会总是跟着里德尔去上每一节课，因为那些课本上的东西我都已经读过无数次了，想想吧，一百年在神庙的生活可不是白白过的——这可是我用无数个坐在屋顶上披着漫天星星的长夜换来的。

        在斯莱特林呆了一段时间后，我也逐渐弄明白了一些这里的“丛林法则”。斯莱特林里面泰半都是纯血巫师，混血是极其少数的（在我看来这就是无稽之谈，梅林在上，我亲眼看见生命女神造物时用的都是同一孔灵泉里的泥巴，我甚至可以说他们和猫头鹰蟾蜍也没什么区别！），而纯血家族彼此之间盘根错节利益相关，所以他们的孩子也就在家族授意和自小情谊（我还是认为前者更多一些）下结合得更加紧密了。

        那个铂金色头发的男孩原来并不是真的叫“阿布”——那只是个亲昵的称呼（为什么同一个人类却要有不同的名字？？难道他们不觉得麻烦吗？），他真正的名字是阿布拉科萨斯马尔福。维罗妮卡格林格拉斯是他的……额……未婚妻。虽然阿布拉科萨斯和维罗妮卡才上一年级，但是这门婚事是他们各自都尚且还在母亲的肚子里时便定下的。出生商贾的马尔福家族需要一个政治上纯血家族的姻亲，而财产状况每况愈下的格林格拉斯家族则需要富有的马尔福家族来解燃眉之急——于是这段婚姻就这么顺理成章地产生了。

        也许对于纯血家族的孩子来说，拥有未婚夫或者未婚妻就像是每天活着需要阳光，空气，水分一样平常，因为这份婚约往往更多的代表者两个家族愈加紧密的利益关系，而非是所谓的“幸福”。我不知道生命女神在创造人类的时候是否有曾考虑过这一点——如果当生命与生命的结合早已不是建立在幸福快乐和心甘情愿的基础上的话，原本伟大纯洁的生命又会是一个怎样的所在呢。

        至于阿尔法德，他来自古老的布莱克家族。一本名为《唱唱反调》的小杂志上有一篇文章中曾把布莱克家族形容为“迂腐严肃的老古董”，但是——但是在阿尔法德身上我什么都没有看出来，事实上他总是很沉默，既不像维罗妮卡那么尖锐的刻薄也不像阿布拉科萨斯那样自矜傲慢，他常和前面两者呆在一起，但却从不参与他们之间的任何争吵或讨论，他存在的目的仿佛就仅仅是为了存在，坐在那，然后一言不发。就像我一开始说的那样，他像一棵树，又或者是影子。

        同样鼎盛的还有来自法国的莱斯特兰奇家族。拉多夫斯莱斯特兰奇是家族独子，所以他在斯莱特林学院也经常对着别人颐指气使，评头论足——这倒是让维罗妮卡有了一个克星，他们两个只要见面就很难不吵起来。不过在我看来，他们两都不过是色厉内荏的草包。

        其他纯血家族大约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事实上英国巫师界的人口并不多，来来去去就是那么些人，马尔福，格林格拉斯，布莱克和莱斯特兰奇家族既然几家独大，那么剩下的贵族就只是名义上的贵族，凭借一点自以为的血统优势勉强维持着体面，实则内里就是一片空虚。

        他们要么抱团取暖，要么拼命攀附——前者大约是指诺特和塞尔温，诺特的父亲因为明目张胆的研究黑魔法被家族唾弃，他的父亲因此郁郁而终后，家族只剩下他可怜的母亲和他本人，或许还有虎视眈眈的族亲，如果他们也能算得上是“家人”的话。而塞尔温家族更绝，伊萨克的父母都死于一种疫病，而本就根系单薄的塞尔温家族甚至连族亲都没有，所以留给倒霉蛋伊萨克的就是一个家主的空壳名头还有父母生前留下的数不清的债务。而后者往往体现在克拉布和高尔家族上，我已经不止一次看见布鲁克斯高尔和鲁奇克拉布拿着各种东西蠢兮兮地跟在阿布拉科萨斯的后面了——虽然阿布拉科萨斯都不怎么搭理他们。维罗妮卡倒是很喜欢他们跟在后面，那使她觉得自己更加“尊贵”了。

        我打着哈欠趴在斯莱特林休息室里的壁炉旁边的时候就是在想的这些，我得说纯血家族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真是为各种杂志提供了不少八卦，而这些笑料一样的八卦则大大满足了无聊的我。当然，或许还有一件我每天必做的事情就是和休息室外隔着厚玻璃黑湖中生活的巨型章鱼和丑陋的人鱼大眼瞪小眼，梅林啊，我真的是被他们吓得够呛，生命女神到底是打了多久的瞌睡才会创造出这样的生物！我看着窗外疯狂撞击玻璃的美人鱼，想到自己曾经花了一百年庇护的生灵里居然也包括这些生物不经有些嫌弃。

        正想着无聊的八卦，休息室的门就冷不丁地旋转开来，几个人影鱼贯而入——是照旧缠着阿布拉科萨斯的维罗妮卡，居然还有拉多夫斯莱斯特兰奇，后者看起来有些面色不善，看来这是“狭路相逢”啊，我暗笑着想。

        “这可真是一只漂亮的猫，阿布。”维罗妮卡破天荒地地注意到了窝在壁炉前的我（我还以为她的眼睛永远长在头顶上呢），眼神里是令人厌恶的炫耀与得意——有时候我真是搞不懂这个女孩，难道她觉得发现我是一只好看的猫都是她的功劳而并非我本来就很好看吗？

        “的确，维罗妮卡，这是一只漂亮的猫。”阿布拉科萨斯扫了我一眼，然后对身边叽叽喳喳的女孩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可惜这只猫是那个混血种里德尔的。维罗妮卡，我没想过你的眼光那么差。难道格林格拉斯家族连一只像样的宠物也买不起了吗？”一句尚含稚嫩的嘲讽冷不丁插了进来，维罗妮卡的眼神刹时间就变得不善起来，她冷冷地看了那个声音的主人一眼正想开口，却被阿布拉科萨斯扯了扯胳膊。

        “拉多夫斯，我想瑞德夫人不会愿意听到你把一个混种的名字挂在嘴边。”阿布拉科萨斯淡淡地说，他总是擅长这种婉转的嘲讽，拉多夫斯的脸颊一下子涨得通红。

        “马尔福，你可真是护着你的人。”男孩怒气冲冲地阴阳怪气，维罗妮卡的脸腾一下子红了，阿布拉科萨斯却没什么反应，他只是收回了搭在维罗妮卡胳膊上的手，“管好你自己的事吧，拉多夫斯。”

        “我倒希望你能一直这么骄傲，马尔福。”拉多夫斯说，“我听说你的父亲名下那家葡萄酒加工厂债务出了点问题。啧啧啧，被风流债掏空家产的贵族家主，你看过这篇文章吧？”他不怀好意地笑起来，声音里充满无赖，孩子的残忍总是口无遮拦不加掩饰，他们还不懂得分辨世事的好坏，只会凭借本能对外来的一切刺激发出自己所能想到的攻击。

        “不许侮辱我的父亲！”阿拉布萨克斯此刻的脸上才浮现出一丝真正称得上是真实表情的样子，他愤怒极了。

        “我们走吧，阿布，不要和这种人计较。维罗妮卡难得见阿布拉萨克斯为她说话，声音里透着一点恶心的娇怯和惊喜。这个蠢货难道看不出来阿拉布萨克斯只是单纯维护他的家族吗？

        “如果你真的那么闲，不如学学那个混血种里德尔，如果你能像他一样在图书馆从早到晚坐着不动，或许你就不会因为愚蠢的在魔药课上把格兰芬多恶作剧的粪蛋当成草乌投进坩埚而给斯莱特林扣上五分了，想想吧，莱斯特兰奇！”维罗妮卡最后对拉多夫斯吼了一句话，就半挽半扯着阿布拉科萨斯头也不回的走出了休息室。拉多夫斯在原地站着恶狠狠地盯了一会他们远去的背影，嘴里咒骂着向男生寝室走去。

        我对他们之间无聊的争吵没什么兴趣，毕竟这样的冷嘲热讽几乎每天都会发生在维罗妮卡和拉多夫斯的身上，不过他们说的话倒是恰好告诉了我每天早出晚归的里德尔在哪，我伸了个懒腰，准备到图书馆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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