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亲自审讯
目光似随意地将院子打量一番，华生好奇地问：“这院子就只有你一个丫鬟？”从他刚才来这里到现在，他就只看见她一个人。
“嗯。”连翘点头，因为那瓶药的缘故，对他的防备没那么重，“小姐不喜欢人多，所以只有我一个。”
“平常的打扫都是由你来做？”他转过头来，盯着她的目光特别清亮。“那你不是很累？”
“不会很累，我平时也就伺候小姐起居，闲暇时便收拾一下几间屋子。如果整个院子需要大扫除，小姐会让少爷院子里的人过来帮忙。”
“你们少爷和你家小姐的关系很好？”
“嗯，少爷待小姐很好，整个季府，少爷几乎是待小姐最好的人。”
“你们家少爷似乎年纪也不小了吧？他什么时候成亲啊？”华生笑容很随和，好似真的只是在随口闲聊。
连翘在这样的笑容里敌意渐渐消除，消除……
“不知道，没听少爷提起过喜欢哪家小姐。”
“呵！”华生轻笑，“我不记得听谁说过，似乎明月公主对他很有好感，这没准儿，皇上哪天就给他们二人赐婚了。”
“明月公主？”连翘皱眉，“是谁？好像没听人说过。”
“就是皇后的女儿，睿王的妹妹呀，你不知道？”
“不知道，没进过宫，也没听人八卦过。”
华生眨眨眼，突然了然地“唔”了一声，“也是，那次在迎客楼撞见爷之前，你家小姐就没出过季府的大门，更别提进宫，你没见过也是正常的。”
连翘抿抿唇，没接话，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忽然转了话题。
“欸，华公子，我家小姐呢？她和逍遥王现在在哪儿？什么时候回府？”
华生抬眼看她，神秘一笑，“他们去了一个神秘的地方，我不能告诉你。”
“什么神秘的地方，竟然不能告诉我？”连翘被他勾起了兴致。
“就是神秘的地方，爷的秘密基地，等哪天爷要是允许了，我可以带你去玩一玩。”
连翘撇撇嘴，不以为然。“卖什么关子，不愿意说就算了。”
“不是我不愿意说，而是爷他不想被外人知道这个地方的存在，他就想和王妃主子两人独处，不想别人知道后找过去，打扰他和王妃主子的甜蜜时光。”
“哦，这样啊。”连翘半信半疑的样子，“逍遥王他没欺负我家小姐吧？”
华生“呵呵”笑道：“爷他哪里舍得欺负王妃主子？捧在手心里还来不及呢。”
连翘挑眉，怎么觉得这人说的话那么的不可信呢？感觉像是在骗她一样。
“咕……”一阵连绵而响亮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连翘一呆，随即脸唰一下红得通透。
怎么响得这么不是时候？真是丢人！
华生看一眼她红苹果一般的小脸，再看一眼她用手捂着的肚子，笑着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衣袍。
“正巧我也饿了，我向来喜欢有人陪着用膳，不知连姑娘可愿赏脸陪我一起？”
他笑得那般温文儒雅彬彬有礼，笑脸在阳光下近乎透明般的纯净，连翘害羞地抬起脸来，撞进他温柔而清澈的眸子里，心房不由一颤。
不过是吃顿饭而已，没什么的吧？
她心中还有些犹豫，华生却没给她机会拒绝，上前揽过她的腰，纵身飞起，直奔迎客楼所在的方向。
“啊！”
她的惊呼声卡在喉咙里，没能溢出。
身体在空中飞跃，她分开突然临空时反射性遮住双眼的手指，透过指缝悄悄看脚下向后倒退的屋顶和那些正在奔走的行人，眼底流光闪耀。
哇！原来这就是在空中飞舞的感觉，和上次完全不一样，好棒！
华生低头看一眼她发光的眸子，唇角扬起一抹淡淡弧度。
……
季天逸找管家问完话后，在书房里坐了近半个时辰。
随后他站起身，在房里来回踱步。
光线从敞开的门外照射进来，映出他轮廓分明的侧脸，镶嵌其上的眸子，如宝盒里的黑珍珠一般幽亮。
袁湘宜去世后，他有一段时间过得很混沌，是袁湘琴在他身边不时软语安慰，扶持他走过那段最晦暗的日子。
随后他便投身到皇权争夺之中，助东方朔夺得帝位，而在之后的日子里，他的重心几乎都转移到保家卫国之上，时常奔赴边关，与外敌浴血厮杀。
只有他自己知道，在这样的杀戮之中，在那些震耳欲聋的呐喊和咆哮声里，他才感觉自己还活着，有血有肉的活着。
他把这个家交给了一个他信任的女人打理，即便回京，也从不过问府中事宜。
只因他相信她，信她能好好善待他和亡妻的子女，而她看起来也是那般的善良贤惠。
直到今日他才知道自己错了，这个他信任的女人，并不是真的那么温婉。
虽然并未真的虐待无忧，但她有过不好的念头，且不止一次争锋相对。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况确切说来，是他有负于这个女人，更甚至有负于整个家，他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在房中走动了半晌，他忽然停下，扬声召唤：“管家，去把巽芳阁的下人全部叫来，本将军要逐一审问！”
苛待的事可以暂时不管，但谋害的事，必须马上查个水落石出！
外面有脚步声匆匆远去，不多时，便有嘈杂的脚步声和议论声在外头荡开。
这是季天逸头一次召集府中下人问话，人们都一头雾水，不知道他要问什么，心头微微有些不安。
审讯很快开始，季天逸让管家将下人逐一叫进书房，关上门单独审讯。
书房里光线本就偏暗，他身上气息又沉冽，被审问的下人不由自主对他心生惧意，浑身哆嗦。
一番威逼恐吓，那些下人每个都将自己知道的如实说了，他很快便得知，那日有人穿着淡紫色烟罗裙鬼鬼祟祟地往芝兰苑而去。
他随即下令，让管家带人到府中所有侍女的住房，天罗地网似地大肆搜索。
半个时辰后，所有款式的淡紫色烟罗裙被搜集到书房，让那个声称看见的人辨认。
那人一一瞧过之后，视线定格在其中一件上，指着它激动地道：“就是这件，就是这件，奴才那天看见的就是这件，绝对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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