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有人撑腰
“你们。你们。”南惜文气地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再看周围的人群,都对着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那些人完全没有压低声音,所以那些话都一字不差的落在她的耳中。
甚至,也没有一个愿意替她说话的。看着“敌方”那么多人,而自己这方加上她也只有三个人,如果知道今天出门会遇到这档子事,她就会带上她所有的丫鬟奴才。
南惜文身后着翠绿衣裙的绿珠上前几步,侧身将南惜文挡在身后,倨傲道:“你以为你是谁?居然意图伤害我家小姐。若是我家老爷得知此事,就是你爹来了也救不了你。”
夙绮此刻却有些不耐烦了,拉着小歌儿上前几步走,严肃地看着夙歌:“歌儿,给我狠狠地打回去。出了事儿,堂姐给你兜着。也好让世人瞧瞧,夙家是否无人。敢欺辱夙家之人。”停顿一下,眼神环绕人群,最终定格在南惜文身上,红唇轻启:“那就要做好死的觉悟!”说完,冷冷一笑。
即便今日夙绮已经让夙家人震惊了数次,当听到这霸气展露无遗的话时,心神不由地一震。
“你。。”绿珠教训的话,生生被噎在了喉咙。
她只知道,对面那着红衣的女子,偏头看来,那双幽深的眸瞳毫不偏移的对着她的视线,黑眸中没有一分的冷意,然而却让她心中猛然一颤。
红衣女子似乎也看出了她的惧意,便偏转了视线。这时,绿珠却发觉自己的手心已经生满了汗水。
夙绮本就无心理会这“虾兵蟹将”,方才也只是警告。
夙稀心中早已经掀起了轩然大波,曾经的绮儿绝不懦弱,但亦绝对不会如此张狂。转念,在想到夙绮当时那下意识地救下自己,便把那些不该出现的想法统统扼杀掉了。
夙家兄弟,夙萤,夙歌与夙绮相处的时间毕竟还短,以为,这便是夙绮本有的性情,便没有夙稀那样的震惊。
南惜文能有今天,依靠的不过是她南氏氏族唯一嫡系子孙的身份,再加上有个一心为她谋划的亲娘,所以她才有了“氏族淑女”之称。而骨子里的南惜文其实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花瓶”。
这种时刻,南惜文第一个想到的便想‘逃’走,可是一想到她堂堂南氏氏族大小姐,竟然要沦落到需要逃跑的地步,便生出不甘。
夙绮看出了南惜文眼中的挣扎,对夙家兄弟使了个颜色,兄弟俩对视一眼,点点头,便走到了南惜文的后方两侧。
逃么?呵。今日这欺辱若是不讨回来,这天下人想必会以为他夙家人死完了!
“你们,你们想要干嘛?”南惜文明白,这个让夙歌打她的女子,一定是看出了她想要逃跑的意图,不禁觉得这样的女子有些可怕。难道这女子还会读心术?
“我告诉你们,我爹是南氏氏族族长,我是…”
“啪…”
秋高气爽的天气,天空显得愈发高远,天际蓝白相间,仿若一卷浑然天成的画卷。
本嘈杂的街道,在那一抬手时候便已经静了下来。愈发衬得那一声的响亮。
谁都没有想到,夙歌竟然当真会出手打了南惜文。而且,还是那样响亮的一记耳光,甚至比着南惜文打她,她的力道更要狠上几分。
然而,夙绮却是轻轻勾起了嘴角。
捂着自己被打了的半张脸,南惜文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看着夙歌,她绝对不会相信,以前任她欺负的夙歌,这会儿居然亲手掌掴了她?
“你。居然。打我?”仿佛是在反问,却又好像喃喃自语。
愣住的岂只是南惜文,绿珠双手死死的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忍不住尖叫出来。因为,刚才那个一个眼神便吓住她的人,又轻飘飘瞧了她一眼。
她知道,若是她敢叫出声来,等着她的绝对不是她能承受的。
其实,夙歌结结实实落下那一巴掌时,心中是有些后悔的。
可是,接下来便想到,既然都已经打了,后悔也来不及了。
至多,回去不过是被一顿责罚,更何况她的绮堂姐说了有事儿她担着,想到这儿,胆子便大了起来。
“打你如何?打你都是轻的。当初你欺负本姑娘无数次,今日本姑娘只还你一巴掌,算是便宜你了。”
夙歌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丝毫不知道此刻她表现出来的有多么的欠揍。话音才一落下,夙家兄弟对视一眼,接着,很有默契地瞧向夙萤。
他们选择性的忽略了重点,却在用眼神质问,家里的手心宝无数次被欺负?为何他们从来不曾得知?
夙萤却是眼神复杂地看着两位兄长,他们以为她愿意事事忍让吗?左右还是在念着娘的话罢了。
夙绮将一切收到眼底,心中冷冷一笑。
今日,夙歌能有此表现,也是在她的意料之中。不过,她倒没想过,这小歌儿以前经常被欺负?也好,既然她回来了,敢欺了她人,想必一定是觉得日子乏味,想去陪阎王爷聊天喝茶了吧!
暂时是将今日之辱要了回来,至于以前欠下的?来日方长不是?
也不等着所有人再有任何的反映,夙绮拉着夙歌便走。身后的烂摊子自然有人收拾掉!
眼下重要的是,这漂亮的脸蛋,可不能落下了疤痕。
夙绮走到的地方,围观群众自觉让出一条道路来,方才夙绮那表现他们可是没有忘记。不禁,更是退避三舍。
见当事人都已经被夙绮拉走了,夙家兄弟,夙稀,夙萤便也都抬步跟了上去。
而,站在人群中的南惜文犹如傻了一般?这女人竟然如此嚣张?
“看什么看,都给我滚,小心我让我爹灭你们全家!”
无处发火的南惜文看人群还是围着她,一声嘶吼。
话音才落下,人群立刻哄散。繁华的街道,一时,瞬间冷清。
南惜文孤身一人站于街道上,看着空荡荡的街道,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只在彻底失去意识前,耳际传来一个阴测测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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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府里,自然少不了是要被“盘问”的。
这等事情并不是第一次了,即便有心隐瞒,也不可能瞒得住。
夙明月主动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欺人太甚!”反应最激烈的夙赫一掌击碎了手边的桌子,过度的愤怒使得他身体在不停的颤抖。
夙离亦是满脸的不悦,冷声道:“你们这些哥哥姐姐怎么做的?我夙家再势小,也容不得人如此的欺辱。”转脸,又说:“绮儿做的对!我夙家岂是那怕事之辈!
“嫂子,您。。。”到了嘴边的话,夙离如何都说不下去了。“糊涂啊。”
夙离不可说的话,夙离却说的。冷冷的睥着凤夫人,道:“你为人一向聪慧,怎会在这等事情上畏首畏尾?他四大氏族如何?莫不是比圣上尊贵!”
“大哥,万不能胡说。隔墙有耳。”夙离脸色一变,这种话传出去是要杀头的。
“哼。”
冷哼一声,夙赫不再多说任何。他不是没有分寸之人,否则也不会爬到今天的位置,实在是气昏了头,才口不择言了。
“即便人不与畜生一般见识,难管畜生心。必要时候,便斩草除根。”一句话,说得轻松。
这一段话瞬间让所有人侧目,重点不在她将南氏氏族大小姐比作了畜生。而在,她居然可以轻轻松松的说出杀了一个人,如同吃饭喝水一样。
不禁,所有人遍体生寒。。。
‘这真的是绮儿吗?’
这一刻,所有人甚至在怀疑她不是夙绮了。仿佛这躯体是夙绮,然而灵魂却换了一个人。
意识到这个想法,都生生止住,世上哪里来如此荒谬之事?
“漂泊三年,不是人。吃我,便是我。吃人。”夙绮不徐不急的再说出一个事实。
怔然,江湖比之朝堂,有过之而不及。那些人都是在刀口上讨生活的人,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不是死,就是残忍的活下去。
而,作为一个女子孤身在外三年,还是一个重病缠身的女子,她如果有哪一点的心慈手软,兴许都不会有站在这里的夙绮了。
‘他们在做什么?居然在怀疑绮儿吗?’
一瞬,他们为自己刚才生出的想法惭愧……
夙离伸出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想去拉自己的闺女,却僵在了半空。半晌,才道:“绮儿,爹。。。对不起你。”看着那张记忆中熟悉的面容,一种莫名的心酸涌上心头。
夙绮不说话,没有一个人说话,静的诡异,静的压抑。
就在所有人以为夙绮不会说话时,她却幽幽开口:“今生,不怪任何人。”
她说,她不怪任何人,她不怪他,她真的不怪他。
“绮儿。。。”
年逾半百的夙离老泪纵横,他心中一直对这个女儿有愧,便是她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造把云梯给她摘下来。可是,自她回来后,整个人性情大变,对什么都是不感兴趣的样子。对他也不再亲近,多少次午夜梦回,他都后悔把她送出去,为什么不舍下手中的权利陪她一起去。
他以为他的女儿在责怪他。。。
原来,她没有。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把这个地方留给他们父女两个。
这一夜,无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事后,两个人对于这件事情只字未提。
但,所有人都明显感觉到,父女俩的关系不再如同之前那样生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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