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没什么坎是过不去的
“轩轩！”我大叫一声扑了过去，轩轩慢慢倒在了地上，但是嘴角依然挂起了一丝微笑……
“轩轩，坚持住啊！”轩轩的后心处慢慢渗出了鲜血，我的胳膊痛得厉害，但是却依然努力抱起轩轩，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我还是流下了泪来。
轩轩嘴角挂起微笑：“我……终于……救了你一次……”
我抱着轩轩的头，把她埋进我的怀里：“什么叫救了我一次，你应该跑，怎么可以救我！”
轩轩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她虚弱的笑道：“是你救了大姐，不然现在她怎么会这么幸福，应该早就被江海……”
我紧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的眼泪顺着腮边滴在轩轩的脸上：“你说的什么傻话，傻瓜……”此时我的心是无尽的内疚和想狠狠抽自己的冲动。如果不是我这么欠，带着轩轩来参加这次的饭局，又怎会……
“别埋怨自己了，这都是地鼠……这个叛徒的错……要不是他……我们怎么会……”轩轩的眼睛虚弱的半睁半闭，看的我的心一阵的抽搐。
我抓住轩轩的手放在我的唇边，她可以感受得到我的嘴唇在剧烈的颤抖着：“要是我张邵宇有幸见到地鼠这个混蛋，我肯定把他的脑袋给你剁下来，放在你的面前！”
轩轩虚弱的笑了笑，随即她握着我的手一沉，整个人的眼睛也缓缓闭上，只是两道清泪，从眼角滑落……
救护车呼啸而来，载着我心爱的人驶向了医院。我不顾大哥他们要给我治疗的请求，而是打车跟着救护车跑到了医院，就这么坐在急救室外面等着。
看着手术中三个大字亮起，我沉重的心才稍稍有些缓解。
大哥他们带着一名医生，推着一辆小铁架车来到了我的身边，把我的胳膊放在了铁架上。我木然的看着这个医生给我的胳膊洗净，上酒精、绑紧、注射麻药、拿镊子出来……曾经让我无比恐惧的事物，如今在我的面前却是这么的平淡无奇。我知道自己的灵魂已经随着躺在病床上的轩轩一起飞进了手术室。现在就算是有人把我整条胳膊都剁下来，我想我也不会说什么，也不会喊痛了……
医生一边操作着一边皱着眉头，声音从口罩里传出来显得沉闷不已，让我的心情跟着一块变得非常焦躁，医生的话听在我的耳朵里如同噪音一样，让我想一拳把他打倒在地，然后狠狠的践踏。
“剧烈运动，让子弹本来在肌肉外层挪动到了里层，要取出来可不容易啊……”医生一边操作着一边皱着眉头道。
“能取出来么？”我皱着眉头问这个医生。
“当然能，我华哲的医术，虽然治不了什么大病，但是对付这点小手术还是绰绰有余的。”那个医生说到这里不免有些得意。
“能你废个几把话！麻溜弄，弄完滚，没人看你在这逼逼这些！老子还有事，没空听你在这逼逼！！”面对医生的好言好语此时我却没了以往的客气，而是大声的骂道。
华哲的动作停止了，他一把摘下脸上的口罩，铁青着脸吼道：“和谁老子老子的！老子要不是看在邵天的面子上，我才懒得给你这个少爷动这么点小手术！妈的！”
我看着面前的华哲，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华哲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我重重一拳打倒，脸上的眼睛也跟着飞了出去。
“操你妈！让你背叛我！妈的！”我一边踹着华哲一边怒吼道。
华哲说到底也就是个文弱书生，根本不是我r的对手，现在也只能一脸痛苦的蜷缩在了地上，用手护着关键部位，来尽可能的用较为耐打的后背、胳膊、大腿等地来抵御我的进攻。
闻讯赶来的大哥和大伦见到这个场面，大哥一把拉开我，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吼道：“张邵宇，你他吗的不想要这条胳膊了是么！”
我一边挣脱着大哥的束缚一边吼道：“这混蛋敢背叛我！要不是因为他，轩轩怎么会成现在这个样子，我要宰了他！”
大哥抬手又是狠狠给了我两个耳光，啪啪的脆响伴随着麻辣辣的痛感，让我冲到头顶的怒火，熄灭了一些，我看着面前渐渐清晰的华哲的脸庞，一阵歉疚冲到了嘴角，但是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大哥把我重新按到椅子上，对华哲道：“给他手术，看他再敢和你得瑟，我抽他！”
华哲这才慢慢站了起来，给我取出了胳膊上的子弹，上药，从始至终，大哥都是铁青着脸瞪着我，而我的胳膊则是被大伦给按在了铁架车上，让华哲进行着手术。
好容易弄完了，缠上了绷带，我看见大哥把华哲拉到一边，歉疚地说道：“对不起啊华医生，我弟弟的女朋友刚出事，最好的兄弟又背叛他了，他心情不好，对你动了手，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这一万块钱，就当是我兄弟给你的赔罪了！”大哥说着把一沓厚厚的人民币塞进了华哲的白大褂的口袋里。
华哲摸了摸脸上的淤青笑道：“谁都有这样的时候，我当年和我女朋友分手也是见谁都不顺眼，可以理解。不过这钱我不能收。这么点小手术都要你的钱，还要的这么多的话，那我华哲也太不够兄弟了。就这样，有事联系我，我先走了。”华哲笑着冲我摆摆手，走向了走廊的另一边。
大哥瞪了我一眼道：“我先走了，轩轩的事情你也不要太难过，我和大伦帮你抓到了那个狙击手。一会儿，你小子就跟着轩轩一块回来，咱们一块把这个狙击手给剁了。”
大哥和大伦走后，我一屁股坐在手术室外等待的长椅上，脑子里装得全是华哲，还有华哲临走时说的话。世界上好人还是很多的，只是我们，有眼无珠罢了。
手术中的红灯骤然熄灭，一个医生急匆匆的走了出来：“谁是病人家属？”
我急忙站起身来走到他的面前：“我是，我是病人家属！”
那个医生狐疑的看了我一眼：“你是她什么人？”
我不耐烦的一把推开医生就向手术室里跑去：“男朋友！”
可是当我跑到病床边的时候，我看见病床上，挂着白床单，那么的刺眼，那么的让人心碎，让人绝望！
“医生！你们怎么搞的！为什么救不活我老婆！”我抓着医生的领子，唾沫星子都飞溅到了他的脸上，双眼变得血红无比，目眦欲裂的吼道。
“病人送过来的时候，已经后心中枪，血压非常低，心跳很弱，没有呼吸，已经处于死亡状态了。”医生到时没有丝毫的恐惧，看着我淡淡地说道。
“为什么！我都看不到她最后一眼！听到她说最后一句话！”我握着轩轩冰凉的手，还是那么细的皮肤，但是已经没有了温度。
“大哥。”
“轩轩呢？”大哥笑道。
我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转身跑了出去。
“兄弟们，把那个混蛋给我架起来，用刀一片片割下来，给我的弟弟和弟妹报仇！”
夜晚，我坐在博冈五中的操场上，望着漫天的繁星发呆。
据说，善良的人，死后都会化作星星挂在夜空。我望着漫天的繁星，嘴角挂起一抹欣慰的笑：“那天空中的繁星，是不是也有轩轩化成的？”
想着想着，脸上的泪又流下来了，打湿了我的肩膀，一滴又一滴。
对小可我更多的是感激，因为她在我最软弱的时候站了出来保护我；对安锦婼我更多的是保护，因为她的美丽，总是容易受到伤害；对小颖我更多的是愧疚，不管怎么说，糟蹋她的，是我。
只有对轩轩，我才真正打开自己的心房。但是现在，我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关闭的严丝合缝，而且上面还加了无数的锁链和大锁，让这扇门难以打开。
“小弟。”身后传来大哥的声音，我回过头，大哥走了过来，坐在我身边。
“还在伤心啊？”大哥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轩轩是个好女孩，但是不应该这样的结局。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我的弟妹是她，而不是那个什么小颖。毕竟你们两个真的没什么感情基础，在一起也不过是个空谈的屁话。”
我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没说话，依然抬头望着漫天的繁星。
“还在因为我今天打你的那几巴掌生气？”
“没，只是，我现在感觉胸口堵得慌，不想说话，只想找个地方静一静。”我的声音很平淡，已经不带一丝的感情，好像一个麻木的行尸走肉。
大哥递过来一罐啤酒，自己也打开了一罐，吸溜了一口，看着漫天的繁星，感慨万千的回忆道：“曾经，我也有过曲折的爱情。你嫂子，不是我的初恋。”
我看着大哥没说话，只是默默的一口一口的啜着啤酒，等待着他的下文。
“那个时候才是高中生吧，我们两个在一起了。”大哥的眼神里带着骄傲的神色，“咱们两个在一起，那个时候，真的已经到了，能够成为一个人的地步。”
“我那个时候已经把全部的心神和金钱都奉献给了她，可以说，我对她的了解已经到了她一个眼神，我就知道她是要水还是要吃的。每天几乎我都是放学后去接她下舞蹈课，之后陪着她坐着几个小时的高，在两个城市奔波，几乎每天都是九十点钟才到家，然后第二天早上凌晨，再买第一班通往她城市的高铁，在车上补充上一个夜晚的睡眠。”大哥的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好像还在和那个女孩在一起一样。
“可是这样又能如何？一个帅气多金的高富帅闯进了我们的生活。我那时候就是个靠着外边打零工挣点钱的穷小子，恩么会比得上那个高富帅有钱？呵呵，人家随便一顿饭的钱，都够我打上几个月的工了。”大哥的嘴角牵起一抹惨淡的微笑。
“就这样，高中生的时代，追名逐利，争相攀比，她在那个高富帅几轮的金钱攻势下就投降了。我一年多的付出也就这么画上了一个残缺不全的句号。”
“那个时候的我，整个人已经麻木了，已经都没有了灵魂，只知道随着自己的心意干着干那，脾气暴躁不堪，动不动就和别人打一仗。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真正的认识了花面阎罗，还有当时还没有成型的大伦。”
“地狱三煞和城北四彪都是高中毕业后加入进来的，咱们几个可以说是曾经一起脑袋栓在一个裤腰带上的兄弟。不过随着花面阎罗逐步一统整个城市的野心膨胀，我们几个也纷纷被下放到各个城区，开始展开了对四个城区的占领和争夺。”
“四个城区，我们几个用了近三年的时间才算是勉强拿了下来。但是，当花面阎罗要求我们交出手里的权利的时候，我们几乎都是摇了摇头。没人愿意，没人希望自己一手打下来的天下就这么拱手让给别人。所以我们也逐渐走上了反抗之路。”
大哥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弟，没什么坎是过不去的，只是要一个决心和时间去慢慢冲淡而已。”
我看着大哥，突然就笑了。
“我明白了。大哥。不过决战，我一定要把这局扳回来。”
(https://www.tyvxw.cc/ty48303/2804210.html)
1秒记住天意文学网：www.tyvxw.cc。手机版阅读网址：m.tyvx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