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背后传来了女人的笑声，销魂而绵长。
“爱她的人是你，恨她的也是你。这一千年都等下来了，就这样杀掉，你不后悔么？”
柏玄明神情一滞，如梦初醒般松开，将苏冉宣一把搂进了怀里，抱得紧紧的。
月光下，栏杆上坐着个穿白纱的古代少女，肌白如雪，赤着光洁的小脚，摇来摇去。她手托着下巴，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一副俏皮可爱的模样。
“巧巧，又是你！”柏玄明眼底划过一丝的厌恶。
“是呀，是我！这世上除了我，谁还会惦记着你？”少女望了他怀里的女人一眼，啧啧叹息，“姐姐这薄情的毛病是改不掉的。姐夫，你也别太执着了！学学我，听话的男人宠着，不听话的就毒死好了！”
柏玄明皱起眉头，冷冷地喝止：“谁是你的姐夫！”
少女脸色一僵，无辜地眨了眨眼：“蓝锦伊是我姐姐，你不就是我的姐夫嘛，难道还要我叫那个姓沐的大少爷……”
“你敢！”他眸光微敛，英气逼人。
“咯咯，我就知道你不肯！姐夫呀，世上的女人那么多，你为什么不换一个？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何况你是将军！”少女一跃而起，飘落在地上。笑吟吟地走过来，脚下像生了花，每踩下一步飘出一圈白色光晕。
柏玄明不理她，摸了摸苏冉宣的脖子，暗暗后悔下手太重。
从看到她第一眼开始，他越来越无法冷静。
发怒时，自己也控制不了体内的诡异力量。
“唉，看你又为她心疼了！”少女凑过去想摸苏冉宣的脸，却被他一巴掌拍开了。
“不许碰她！”
“我是她妹妹！”少女不甘心，又伸过手去，冷不防被一股强大的黑气弹开，差点撞到杠杆，气得牙根痒痒，却又咯咯地笑了起来。“柏玄明啊，柏玄明，你怎么就想不通呢？我姐姐不食人间烟火，性子比冰山还清冷，只晓得除魔卫道，根本不懂情为何物。当初，你为她放弃天子权位，甚至连性命都不要，有什么用？”
他一拧眉头，周身散发的戾气如同千年寒冰，虽没说话，却有透出一种杀人的戾气。
“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么贱，越得不到的人越想要？”她气呼呼地说，“你这不是爱，是不甘心！”
柏玄明抬头盯着她，有那么一刹真想杀了她，可是，他曾经答应过怀里人要戒杀……他强压住心头的怒气，冷冷地从牙缝里逼出一个字：“滚！”
“好，我滚！”少女吓得一哆嗦，眼神中含着幽怨，喃喃，“你知道吗，我宁可你杀了我！”她眼中碎光闪动，快要掉下来。
她本来该哭的，却咯咯地笑了。
“柏玄明，你就是个傻子！”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何尝又不是呢？
夜色深沉。
浅浅的月光照在苏冉宣的脸上，肤色苍白如纸，细密的睫毛留下一片阴影，微微颤动，粉嫩的嘴唇深抿，保持着紧张的状态，像是在害怕什么。
柏玄明心软了，怜惜地抚摸着她脖子，指下生出一道白光，一点点的消除掉上面的淤痕。等了下，就听到她嘴唇动了动，细细低喃。
他凑过耳朵，清楚地听到在念着沐天辰，心像被人扎了一刀，疼得悸忡。他俯身咬住了她的嘴唇，一遍遍地低喃：“蓝锦伊，你是我的！”
***
苏冉宣觉得做梦太讨厌了。
昨晚，她做了一个超级变态的梦，被柏玄明活活掐死，又被他狠狠地亲醒……再这样下去，她觉得自己要去看心理医生了。
她站在穿衣镜前，仔细地检查自己的脖子，光洁修长，非常OK，没有一丝淤血，嘴唇也没肿，果然只是一场梦。
南宫震送的护身符看上去精致，好像还很贵，然并卵，男鬼照样来缠，恶梦一个个接着做……
这时，赵嫂急匆匆地敲门进来。
“二小姐，我早上三点就起床了，帮您烧了头香，还给您求了道护身符。”她说着，从怀里掏出个折成三角的符塞到她手里，“藏好！藏好！”
“灿灿的事，你去问了没？”
“吓！”赵嫂抽了抽嘴角，沉下脸制止，“您以后千万别再找她啦！我听人说呀，她被父母送进精神病院啦！”
苏冉宣心中一紧，失声：“为什么？”
“失心疯！”赵嫂细长的眼皮眯起来，眼中划过一丝狡黠，“听人说，她嫁人的前一天，男人出车祸死了，一头撞下大桥，连个尸骨也找不到。不仅这样，以前，她也是谈一个死一个，凡是跟他交往的男人都没好下场！
苏冉宣呆住了。
这是巧合，还是……
“呃，赵嫂，麻烦你再帮我去打听一下她住哪家医院，我想去看她。”
“这个……不好吧？”
苏冉宣看她一脸为难，知道她怕出事担责任，安慰说：“你放心，我悄悄地去，谁也不说。”
“可是……”
“赵阿姨，我知道你对我最好，等过段日子，我让我妈给你涨工资！”
赵嫂一听这话乐了，什么都答应下来。
过几天了，苏冉宣抽了个时间去了医院，见到了柳灿灿。不过，两人隔着层的玻璃，她穿着宽大的病号服，神情呆滞地坐着，贪婪地啃着食指。
两人见了面，说不上一句话。
以前，她生龙活虎，可不是这样！
苏冉宣心头犯酸，念叨：“灿灿，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唔。”柳灿灿忽然停下了，四处寻找什么人，目光落到她的脸上，直勾勾地盯着她，迷离的眼神渐渐变得清晰，嘴唇一开一合，似乎在说什么话。
苏冉宣将耳朵贴到玻璃上也听不见。
“嘟嘟嘟”传来警报声。
护士说有病人闹事，示意苏冉宣离开。
这时，柳灿灿突然像受了刺激似的冲过来，手掌一下拍在玻璃上，扯着嗓着尖叫：“宣宣——他们都在骗你，别信！谁也别信！”
苏冉宣按着胸口，一步步往后退，整张脸都白了。
她现在是奚离，所有人都认为她是奚离，就连父亲都认不出来，柳灿灿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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