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类似问题

　　今日之事，原本跟沈七将要担纲负责的打通太平洋白银航路计划，毫无半点关系。

　　他是少年人的心气一时发作，见义勇为，不小心卷入了这场完全无关的花絮。按理说他应该见好就收，及早抽身。偏偏沈七的性格倔强，开了个头以后便执意不肯松手。

　　接下来他只好罔顾事实真相，厚起脸皮硬将完全不沾边的两件事，指鹿为马地强掰在一起。

　　反正他的手里有一张最大的王牌，只要不是皇帝和太子亲临现场，谁也无法质疑，“事涉机密，我不想说太多，总之我就是要带走所谓的证物。”

　　想了想，又道，“不管是城防守备兵马，还是顺天府，这些人平时都是怎么办事儿的，别以为我不懂。这些所谓的证物登记入库之后，只要是有点价值的好玩意儿，按例都会成为下官呈送给上官的礼物。倘若今日我大大方方留下这个所谓证物，时隔三个月回来重查本案，多半会在顺天府的仓库里提取出一把生了锈的旧火铳。案卷之中自然会相应的登记着某年某月某日，某案查获洋人制造火铳一只，艺术珍品一般的上品短铳早已狸猫换太子换成了一件不值钱垃圾。好东西被经办人当作礼物送了出去，再也收不回来。他们就是这么秉公办事儿的，这种事情若没有被我碰上倒也罢了，既然当面碰上了，那就不会松手。”

　　郡主依旧是笑，戏说道，“七少你又不是包青天，何苦什么闲事都要你来管，这样做很得罪人的，日后恐怕会有人对你不利。”

　　一边说着，一边斜视着李承宗。似乎是想要警告对方，想要对我家七少不利，先得过了我这一关。

　　李承宗接下来的反应令人意外，他铁青着脸，忽然转变了立场，恨声说道，“既如此，这些证物便请两位带走，明日最迟后日，还请两位派一位师爷，送一纸合式的文书给我，书中要写明此事的前因后果，然后我才好交差。”

　　这位黑脸千总的态度忽然发生了180度的大转弯，让沈七和郡主双双都感到有些惊讶。

　　也不晓得是沈七提及海盗船刺痛了他的哪根神经线，又或是沈七控诉大清吏治腐败的黑暗现状让姓李的无话可说，他意外做出了相当突兀的让步。

　　继而，这位千总友情送上了相当专业的一项建言，“顺天府的仵作一时未到，我想问问沈爷，适才你干掉那个逆贼之后，有没有像仵作一样仔细验看她的身体？”

　　沈七的脸上发烫，赧然承认，“没有！我搜过了她的衣裳和裙子，确定此人并无其他夹带。碍于这个那个的缘故，没有进一步那啥那啥……”

　　现在想来，刚才确实应该像个专业仵作一样，将那具女尸剥得赤条条，有必要的话甚至还应该考虑剖开对方的胃囊，看看她最近一段时间吃过些什么食物，这一套流程有助于判断此人的来历身份。

　　当时的情形却是郡主姑娘远远地静观着一切发生，他又怎好意思在天日昭昭众目睽睽之下，公然对一具女尸做出那么可怕的事情来。

　　那样的事情其实是蛮科学的，可是落在不科学的观众眼里，就会变成恶魔一般的淫邪和嗜血。沈七不打算自掘坟墓，他不能忽视了郡主对他的好感度问题。

　　为了挽尊，索性透露出更多一些技术细节，“我留意过她的手掌和手指，还算是相当的光滑细腻柔软，并不像职业杀手那样生得有硬硬的角质化死皮，所以她应该不是专业杀手，仅仅只是陪伴着另一同伙同行的异性伴侣。”

　　这些细节不是什么秘密，顺天府的高手仵作赶到现场之后，自然也会得出相同的结论。

　　郡主这时候忽然插嘴，提出了一个相当呆萌的问题，“我离得很远，看不清事发现场的细节，我想问一句：已死的那个女嫌犯，她生得很美吗？”

　　李承宗根本料不到会有这样的问题，险些儿当场吐血。

　　沈七却已经不再大惊小怪，郡主姐姐今日之内已经是第二次关注类似的问题了。

　　笑了笑，说道，“她活着的时候确实是很美！背影婀娜，身段苗条，腰肢款摆起来相当的让人销魂，可以用妖娆来形容。”

　　郡主的脑袋深深地低垂下去，她的脆弱小心肝儿，完全禁受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信心摧残。

　　沈七赶紧送上神转折，“我猜，妖娆有两种，一种是天生的妖娆，一种是阅人无数的结果。那家伙很可能是后者，李大人说得其实很对，我当时就应该动手测验一下她的胸部和臀部结构密实还是松弛，这样有助于鉴定此人的身份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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