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炸尸
新娘子身穿红衣,脸色苍白如雪,她就横睡在麻将桌上,姿势诡异万分。
我冷不防的抽了一口气,死人莫要穿红衣,入棺也是如此。
新娘死的时候,是穿着红色的旗袍,死后却给我看到红色旗袍这一幕,这******真诡异。
穿着红色死,那可是一大禁忌,并且在元气上会大伤,增加怨气。
我跟着爷爷这么久,也不曾见过这种事情啊,着红衣死亡,恐怕是会非常麻烦,她定然会在回魂夜回来找人复仇的。
我一双眼睛盯着桌上的新娘子,身后的衣服被用力的扯了扯,我回头,发现余桃颤抖着身子,一脸害怕的问:“会不会诈尸啊?”
我伸手拉了拉余桃的小手,一脸嫌弃的说:“别碰我……”
在余桃那诧异惊讶的眼神下,我继续说:“诈尸是必然的,但我不担心这点,刘家会鸡犬不宁。”
我的话刚落地,衣服又被扯了扯,我以为是余桃在扯我衣服,回头准备发火的时候,发现余桃双手紧紧的握在一块,整个人一脸畏惧的看着我同时也往后退了几步。
最恐怖的是,我背后的衣服,被一股力道扯着,不轻不重,却让人毛骨悚然。
灵堂上下,除了我跟余桃两人外,加上一个死尸,再无他人。
不是余桃,那么就是死尸了。
刚说自己不怕新娘子诈尸,特么一下子就诈尸了。
我慢慢的回头,原以为会看到一只苍白的手扯住我的衣服,谁知道,身后空荡荡的。
无人,也没有尸体。
我盯着余桃,压住心中的恐惧,问他:“你看到了什么?”
余桃看到了什么东西后,她才后退的,只是我惊讶,她是否是能看得见阴魂等。
余桃的身子依旧颤抖不停,她双眼恐惧,哆嗦的伸手指着我身后说:“她怎么上那里的……”
我忍不住的翻了翻眼,它怎么躺桌上的,我也不清楚,幸好我没有亲眼看到它自己躺桌上去的。
之前尖叫着夺门而出的人,估计就是发现了它举动异常,害怕的认为它会吃人什么的。
我没空闲理会余桃,想要将新娘的尸体弄好的时候,刘父扶着刘母从里屋出来了,见桌上的新娘,面色惊骇不已,刘母怪叫了一声,双眼一翻,晕死过去了。
麻烦,真麻烦。
最不喜欢这种麻烦事情了,女人阴气重,碰上死人,容易脏东西被冲撞。
刘父把晕了的刘母放到一旁的沙发上,走到我面前祈求我:“周先生啊,你救救我们啊,我知道你周老先生的孙子是有本事的,赶紧救救我们吧…”
我冷眼看着他们,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明眼人能看出个究竟,他们为何会那样做,想必是做了什么坏事吧。
阴魂这种东西,它不会无缘无故的来找你的,事出无常必有因。
刘父问我怎么办才好?我想了下,看着那个昏迷的刘母,又看了看怕得不停抖腿的余桃,出声吩咐刘父:“你去把吊唁参加葬礼的人都叫上,我仔细看了下那新娘,既然她是你们刘家的媳妇,事情就由你们来解决,请村里人帮忙办事,下午起灵抬棺上山……”
我的话刚落地,刘父只是疑惑的看着我,并没说话,而余桃却首当其冲的惊讶的问:“怎么这么快啊?”
余桃想问的是,为什么要这么快下葬?
在我们农村里,有相关的殉葬风俗的,人死了之后,先是通知家属,亲戚朋友等,死人必须得洗澡的,要入棺,也请道士做场法事等。
其中殉葬风俗很多,比如,死人死了以后,要在家里停棺三天,也就守灵三天,再可下葬等。
刘家新娘子却在死后第二天下葬了,一般情况而言,不会那么早起灵下葬的。
这是爷爷警告我的殉葬风俗,说那是家族留下来的老传统了,不能随意去改动。
虽是穿红衣死的,可也有办法化解她的心中怨气,为了这事,我必须得冒险下。
“对啊,怎么这么快呢?不是要停棺几天的吗?今天才一天呢……”余桃继续问,脸色也变得怀疑。
我没说话,在他们眼里看来,我特么就是一只高傲的黑猫吧。
我从不敢忘记爷爷的教诲,这一行,跟死人打交道,莫要看活人脸色,若是看活人脸色的话,阴魂会欺负到你头上来。
看活人脸色,受气的自己,何必呢。
我很简单,反正是他们家的事情,跟我没多大关系,我犯不着为了他们让自己受气的。
刘父也是个有经验的人,见过场面的,他沉默了一会儿,眼里闪动着困惑,问我为什么?
我不耐烦了:“死人的事情能说为何?”
要不是他们刘家干了什么缺德事,用得着这么快选个地方入葬吗?
这不是简单的下葬就可以了事的,在下葬之后,我必须要利用八卦将其新娘子的尸体给困住。
有些事情,不做,是于心不忍,做了,自找麻烦。
我盯着刘父,眼中闪过一丝怒气:“你若不听我的,也无碍,有事的又不是我……”
刘父听了这话,脸色猛的一变,他点头哈腰:“一切听周先生的……”
识务者为俊杰。
一个小时后,刘家的灵堂上挤满了前来吊唁的人,我跟陈冀北两人到了灵堂,他跻身于人群中,而我,则是走向了屋里的厨房。
按照我的要求,需要用上的东西他早已经准备好了。
我一眼扫过厨房的四方桌,桌上摆着祭品,见东西齐全,点上一炷香。
我把人全部都集中在灵堂,让七八个壮丁围在桌旁,陈冀北也在其行例,他倒是挺容下气氛的。
壮丁是我让刘家找来的,他们全是一类型的人,屠夫。
屠夫可镇住阴魂,他们身上阳气旺盛,一般的阴魂是不敢靠近他们的。
灵堂上有女人,女孩,她们也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我特意吩咐刘父,要找来亲戚的女人,也就是来大姨妈的,大姨妈这东西看着恶心,不过,它能伤鬼。
屠夫可压制鬼,大姨妈可伤鬼,在这双重的保险下,起灵会顺利,即使是尸变的死尸,我也有把握能将其压制住。
高声谈笑的屠夫,玩耍的女人,整个灵堂顿时间就热闹起来。
我松了一口气,忙走向厨房,心里一慌,四方桌上的香忽明忽暗的,看得我心惊肉跳。
终于来了……
我点了一炷香,坐在旁边喝着茶,模样悠哉,对桌前,视而不见般。
古人有语:兵临城下,稳坐军中帐。三国演义中,魏将司马懿率兵直逼西城,诸葛亮无兵迎敌,但沉着镇定,大开城门,自大在城楼上弹琴。
而我亦是用三十六计中的空城计,来掩饰自身的阵脚,面对如此死不瞑目的亡魂,自当是放手一博。
我心知自己几斤几两,心中铭记爷爷教导,切莫乱阵脚。
亡魂当前,它自是有事相求,它是带着怨气离开的,想要将其送走,得费神了。
我喝了半壶茶,族长尸体面前的香火,依旧没有出现亡魂接受交谈的样子,我心知,新娘子亡魂就在这周围,只是它并没做好准备跟我交谈。
这没事,我有的是时间,还有耐性,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一炷香已经烧完,我放下茶杯,起身再点上一炷香,插在香炉,拱着身道:“我知你想进刘家,我念你是个女人,死后就不要坏了生前名声,你就放心说吧,我定会帮你。”
亡魂归家后,起尸大坏兆头,谁都知道死不瞑目,怨气冲天。
一番话后,我眯眼瞅着眼前的香火,香火过了许久,才开始变得忽明忽暗的,我心知,亡魂在犹豫不决。
“我是周天玄,来了就好生说话,我知你也不想把村里人吓到,能否退一步等丧葬后解决?”我从口袋掏出一枚铜钱,放在掌心,继续说:“人终有一死,只要你愿意,我会让你安心闭眼离去,现在,可否打开窗说话?”
铜钱抛出去后,是无字那面,亡魂不答应。
我在心里捏了一把汗,新娘子死的时候正是穿着大红衣服,死后怨气增加数倍,却也是固执己见,沟通成问题。
“死后作他人为歹,谁人都可斩,自己说还是我来?”我沉声喝道。
其实,我心中真是悬得很呢,真怕新娘子的阴魂不听我劝告执意而行,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如今,我希望它能放下过去,安心的离开。
那一枚铜钱是王莽时期所铸布泉货币,铜钱历经了多个年代,在不同人手中流转着,是个非常好的宝物,用铜钱问亡魂,是最保险的。
同意则是有布泉那一面,不同意则是无字那面,我不知道族长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死的?怨气大到尸变。
我捡起铜钱,再次朝空中一抛,铜钱落地后,居然在土地里不停的转动着,我松了一口气,看着没倒下的铜钱,心想,这下是答应了。
我弯身将铜钱捡起来,寒意一下子窜入上我手心,冷得我差点扔了铜钱,放好铜钱,低头一看脚下的香火,毛骨悚然。
我嘞个去啊,好好的香火,居然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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