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他自己摔得吧？
正吃着饭，林瑶的手机响起。
她微微蹙眉，目光转向了放在一旁的手机。却看了一眼，立即挂断不再理会。
“怎么不接电话啊。”
林瑶轻轻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筷子，有些无奈地解释道：“是我爸，他打电话估计又是要跟我谈工作的事情。”说到这里，她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疲惫。
叶飞听了轻笑出声，随后摇了摇头。到底还是小姑娘，有点压力了都写脸上了。
“接吧，正好你打算跟我合租的事情，也得跟你爸说一下。”叶飞温和地提醒道。
他知道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只能劝她和老林叔把话说开。
“我先跟你说好啊，如果你爸不同意，我就自己住，房租对我来说并不是负担。”
听到叶飞的话，她拿起手机，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出门给父亲回拨过去。
店铺外。
电话刚刚接通，那头的声音已经快要冲破手机屏幕。
她下意识地转头望向店内，只见叶飞正埋头吃着饭，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动静。
“爸，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的工作你就别操心了。”林瑶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坚定，“还有我嫂子那边，你就别再打搅她和我哥了！”
良久的沉默过去，电话那头的老林叔语气也逐渐平和。
“可是...借了你嫂子的光，能去机关上班多好的机会。”老林叔的话语中似乎还带着劝说的意思。
他眼里，能去机关上班那是天大的好事。这小城市的人，哪一个不想找个稳定的铁饭碗端上。
林瑶刚想说些什么，但想起嫂子的话，还是算了。就让她爸当一个蒙在鼓里的老头算了。那些话她跟她爸说了，不得气出高血压吗。
“我准备在市里上班了，跟叶飞哥一起合租，到时候我回家也方便，你就别操心了。”
......
夜晚，空荡的街道上弥漫着微凉的风。
月光洒在叶飞和林瑶的身上，映衬出他们的轮廓。他们手上还拎着刚刚买的东西，向着新家的方向走去。
“叶飞哥，你都不知道，这些年我爸经常跟我念叨想你，没想到你还真回来了。”林瑶边说着，脸上的喜色难以掩饰，脚下的步伐也快了几分。
突然尖锐的刹车声传入二人耳中。
林瑶的眼睛瞬间瞪大，她猛地一把将叶飞推开。
这突如其来的一切都太快了，叶飞坐在地上的心脏狂跳着。刚刚的一切，在他眼中仿佛都变成了慢动作。再反应过来时，只见林瑶躺在地上。
鲜红的血从她的额头淌下，染红了她身上的那条白裙子。
“林瑶！”
他冲向林瑶，将她抱入怀中。手掌捂住了林瑶的后脑勺，血液顺着他的指缝向下流去。
肇事车辆此刻也已经停在原地，但司机却未现身。
坐在地上，叶飞转头望向那辆车，只觉得车灯过于刺眼。但他仍然抱着林瑶，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林瑶，你没事吧？”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不敢想，要是林瑶就这样死了，自己应该怎么和老林叔交代。
林瑶微微颤抖着，慢慢地睁开了双眼，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
“我...我没事，只是有点冷。”
叶飞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慰道：“别怕，我不会让你死的。”
刚刚的响动惊动了街道上的人们，很快现场便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在这喧嚣的人群中，各种声音此起彼伏。
“小伙子，先把她放下吧，出车祸的人不能随便乱动的。”
“对啊，对啊，我们帮你报警，你先别慌。”
叶飞闻言，心中虽然焦急如焚，但也知道此刻不能慌乱。
小心翼翼地将怀中的林瑶轻轻放下，生怕给她造成二次伤害。
此时，众人才发现肇事司机竟然还坐在车内。
大家纷纷上前，想要将那个司机叫下来，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当他们走到车前时，却发现司机竟然躺在驾驶位上一动不动，似乎睡着了？这一发现让众人感到愤怒。
有热心市民从街边抄起顺手的家伙，直接便将车窗破开，几个老爷们连拉带拽将那个司机拽了下来。
那名司机才醒了过来，眼神中带着迷离，打量着周围的景象。漫天的酒气瞬间散开，几名围在他身侧的人都闻到了这个气味。
“他这是喝了多少酒啊！”
“酒驾！报警了吗？”
听到众人的讨论，叶飞的心头猛地涌起怒火。
酒驾？这人太不负责了吧！
他挤开人群，疾步冲上前去，双手紧紧拽住了肇事司机的衣领。一拳又一拳打在了那人脸上。
被叶飞抓住的小胖子挣扎着，试图反抗。但他发现自己被周围的群众牢牢地抓住，根本无法挣脱。
他只能挥舞着双臂，大声叫骂着：“我爹是牛天龙，你们敢打我，不要命了！”
听到这个名字，叶飞离家多年并不了解。
但在场的群众大部分都知道是谁。那是三年前刚调过来的书记，以雷厉风行的手段，整顿了诸多混乱。
而这个醉酒驾车的司机，想来就是他的独子，牛犇！
“老子管你爹是谁！”他话音刚落，拳头便再次挥出，狠狠砸在牛犇的脸上。
原本这牛犇脸上尽是横肉，五官都被挤到了一块。现在被叶飞打了两拳，肿胀的组织高高隆起。本就不太大的吊梢眼，变成了一条细缝。他的鼻子也涌出一股股鲜血，让那张本就丑陋无比的面容更添三分恐怖。
看着现场要出事，周围的群众连忙将叶飞拉开。
更有一个老头劝解着他：“小伙子，他爹是大官，你真把他打死了...你自己也折进去了。”
就在这时，警笛的尖锐鸣叫声响起。闪烁的警灯，照亮了混乱的现场，叶飞的意识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几名护士匆匆赶来，她们蹲下身子仔细检查着林瑶的伤势。
而警官则快速地将围观的人群分开，询问起这场车祸的经过。
警官的目光落在躺在地上的牛犇身上，他皱了皱眉，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个人怎么会躺在这里？”
四周的围观者纷纷附和，异口同声道：“这个人是肇事司机，至于他为何受伤……我们也不太清楚，大概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的吧。”
“对啊，他好像是自己摔的。”
“哪位是这个女孩的家属？请随同我们一起前往医院。”医护人员已经将林瑶安置在救护车内，大声询问着谁是家属。
叶飞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几步便跨入了救护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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