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牵过他
江远的思绪被手机传出的声音打断。
“江远作业做完没？”
“那些题目都摸透了没。”
“你们数学老师让我问你点事。”
就这问话不带喘气的方式，除了‘突击枪’也没别人了。
“都做完了，都摸透了。”
“行，两个星期后有个在渲青市举办的数学竞赛，他那边有三个名额目前确定的是你，邵澈还有余妄。”
“余妄的以前数学成绩我和数学老师都看过，虽然他在语文上没有半点天赋，但数学成绩确实漂亮。而且这回竞赛的主办方是他以前的学校，他那边也刚刚也问过了，他非常爽快的答应了，现在就看你了。”
“机会难得，时间紧任务重，比赛举办的仓促但含金量很高。”
渲青作为高考大省，每年都会举办各种竞赛，含金量更是毋庸置疑。尤其是余妄之前就读的一中更是精英中的翘楚。
“老师，可以让我考虑一下吗？”江远的手心紧握着。
“你知道这你会有多难得吗？真能给你履历添上多精彩的一笔你知道吗？之前你不参加就算了，你马上高三了你还不知道珍惜。”
“老师……”
江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机会只有一次，下午给我答复，如果确定好了要去就提前收拾东西，明天就出发。去那边交流学习然后准备比赛。”
电话那头传来忙音，还扣在耳边。
江远还没电话那头抽离出来，门就被推开。
“小瓜，那个比赛，我以前学校诶，多好的机会啊。”余妄眼里的激动都快要溢出来了。
“我不确定我能不能去。”
犹如一盆冷水从头到脚的浇在余妄的身上，扑灭他的热情。
“为什么？这机会多难得。”
“我知道难得，去的时间起码两周以上对吧，那星星怎么办。”
这个熟悉的名字再次插入他们的对话中。
“你去和星星有什么关系？”
“我有一次去比赛，一周，那一周他不吃不喝的闹。藏起来了好几次。这回时间更长，我怎么保证她不会再闹。”
余妄现在对这个名字极度反感，因为在他的世界除了他自己没有任何人能牵绊他。即使是他爸不让他做的事只要他想，他一定要做。就像这回来凌阳一样，在他眼里自由比什么都值钱，除了自己其他的看法都是空气。
“她是她，你是你，你以前为她做了什么我不知道，但就单单是我现在看到的，你为了她你每天早晚跑着坐公交的。晚上回来还得先陪她玩几个小时，还不够吗？”
这些江远当然比任何都要清楚，他为星星失去了多少，他自己也没办法释怀。可总是有人不断的强调劝诫他“这是你该做的。”
时间久了，这就成了最冠冕堂皇的理由，连他自己的坦然接受了。
当余妄再一次告诉他星星不是他的责任时，那些遗憾好像按捺不住的想释放。
初三体育中考，星星为了江远能陪她藏了江远的运动鞋，最后江远只能穿着不合脚的鞋参加完所有项目。
高一英语竞赛，已经上了赛场福利院的人却不停的给他打电话，说星星不见了，导致他发挥失常。
高二的一次周五下午江远没有赶上最后一班公交，想要在学校住一晚第二天再回家。可电话不停催促他回去，等了很久没有打到一辆出租车，他徒步走了很久才打上车。回来的时候除了他的房间，其他地方都漆黑一片，所有人都休息了，除了他。
在余妄来凌阳的前几周，星星打闹了一场。江远为了找她，慌乱中双腿重重的砸在了地上，腿上留下了骇人的疤。
像这样的事情比比皆是，江远从来不敢回想这些，就让这些在心里慢慢温存，发酵。
“你现在为了他放弃这个比赛，那高三了你还要为他放弃上大学吗？”余妄压在心里的气全部撒在了这句话上。
“我……”江远还没开口就被门口重重的砸门声打断。
“谁啊？”余妄没好气的拉开门。
一推开门站在门口的砸在高马尾的一个女孩便离开推开他进了房间。
“你这人怎么回事？私闯民宅啊。”余妄还在气头上说话的语气也控制不住的冲。
“我来找我江哥要你管。”女孩狠狠的瞟了他一眼，然后便换上甜美的笑容面对江远。
“江哥，想我了没。”女孩的头上戴着一个极其显眼的发帖。
“嗯。”
“你今天怎么这么冷漠呀？”
余妄看见女孩的手一直覆在江远的手边，不爽的程度瞬间飙升“诶，我这么大个人站在这你没看见啊，这房间现在好歹也有我一部分吧，你不问下我意见就进来。”
“你意见重要吗？我又不是来找你的。”女孩又狠狠的瞟了他一眼。
女孩从进门到现在瞟余妄的次数不下五次。“你眼睛怎么回事，长歪了啊。”
“你眼睛才歪，能不能不要打扰我和江哥。”
“怎么就是你江哥了。”
“怎么就不是我江哥了，我和他一起玩的时候你算那根葱。”
女孩叫凌洛，在余妄走后的第二年凌洛便来了。他和江远不在一个学校，两个人都是周末回来。当时余妄看见的时间表上面的名字就有她。前几周余妄没见到她的原因是因为他们学校实行封闭式管理，一个月才回来一次。
“我和江哥一起玩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两个人争执不下，一人一句的你来我往，半天也吵不出个所以然来。
江远听的头痛“江哥在这，我和自己玩的时候，你们两个在哪我都不知道。”
“还是江哥会说话。”
“这也行？”
“怎么就不行了，是不是羡慕我们江哥口才，配上他这张绝世无双的脸。哪个人能不脸红心跳。”
余妄觉得这话毫无毛病，因为他也是这么觉得的。但气势上不能输“这么绝世无双的人和我同床共枕过，怎么样你有吗？”
“什么。”凌烟一生气眼睛就瞪的老大“江哥你怎么能这样。”
“什么怎么样，服气了吧。”
“服你个头。”
两个人眼看着就要开始下一波的骂战，江远觉得自己如果再听下去心脏可能受不了。因为余妄毫不避讳的把他们这几周干过的事都说了个遍。
“我牵过他。”
余妄后面说的那些是，凌洛丝毫没有还嘴之力，这最后一句像一颗重磅炸弹一样结束了这场嘴战。
“你再也不是我心目中的江哥了。”凌洛头也不回的摔门出去了。
凌洛总是这样脾气来的快，但是去的也快。江远估计着凌洛不到二十分钟就会再回来。
终于送走了凌洛，余妄迅速回归正轨，重新了刚才的那个话题。
“别再为了别人放弃自己了行不行？”
几乎是脱口而出“好。”江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立马回应。
可能是真的是有太多遗憾了，可能是从来没有人如此坚定的告诉他要做自己。
余妄没有想到江远会这么爽快的答应。激动的立马上前抱住了江远。
江远没反抗也没伸手，任凭这余妄的手在他背上摩挲着。
“我靠，这就抱到了，他还没拒绝，是不是对我心动了。”余妄心说，余妄抱着嘴角忍不住的上扬。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想着怎么和星星解释，如果直接走等星星闹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不行就实话实说。”
“那明天我们两个谁也别想走。”
两个人正讨论着，门被再次打开。不出江远所料，正好二十分钟。
“刚才我都听到了。”凌洛向来心直口快“你们放心去吧，我照顾星星。”凌洛的话软可脸上的表情还处在生气的状态。
“那你上学怎么办？”江远问。
“你学校比我远多了你都能每天回来，我每天骑个自行车就能到。”
“你平常不是走几步就累，每天早起能行吗？”
“江哥，这就是你对我的认识太片面，只有我不想的，没有我做不到的。”
“行了别说了，我知道你肯定要说不放心，不好意思的。别了，这个忙我肯定是帮定了，你就安心比赛吧。记得拿个奖回来。我去找小朋友们玩了。”
说完凌洛便又出了门。
“看不出来他还有这幅模样啊。”余妄还在震惊判如两人的凌洛。
“她其实很好就是嘴巴有点毒脾气有点大，对了不要提她头上的发帖。”
“为啥？”
“底下是助听器。她挺介意这个的。”
“只字不提。”
江远给了‘突击枪’回复，‘突击枪’交代了一堆，让两人赶紧的收拾东西。
余妄和他的群友们分享了下这个消息。
群里的十个人霸占了凌阳一中的年段前十，余妄转学后万年老十一终于得以翻身。
十个人之前被称作“光荣榜十大杀手。”
作为凌阳一中的王牌，这九个人也是理所当然的参加了。
【xyxy】“需不需要接机的。”
【余哥最帅】“当然啊，我们的排面必须有啊，有条件记得举牌。”
【孤狼传说】“现在就定制横幅。”
余妄把能带的东西都往行李箱里塞，为期两周半他带了十八件衣服，五双鞋，四个帽子。
行李箱拉起来极其困难，仿佛下一秒便要爆开。
相比起余妄，江远这边就显得朴实无华。两件校服外套，几件换洗衣服，书占据了半壁江山。
“完了，我书没地装了。”
“你但凡把你的衣服拿出来几件，也不至于。”
“每一套都是精心设计过的，少了谁都是不完美的。”余妄搬出一沓书“能不能放你那，我保证我的书听话，行李箱到时候我提。”
(https://www.tyvxw.cc/ty47635840/44040567.html)
1秒记住天意文学网：www.tyvxw.cc。手机版阅读网址：m.tyvx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