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陈姐的过去
陈姐在七八岁那一年,常常能听到她那个温和的父亲,在电话里头跟人吵架,大概的内容,她记得一清二楚的。
她父亲的立场极为的坚定,坚信着金木水火土五个区域是不能合并,一旦是合并起来,则是会爆发出有史以来难以控制的混乱。
从那以后,父亲便独来独往,家里也不会再有人上门拜访了,我很清楚,父亲把金区当成了自己的命那样去经营的,他待人好,晚年却不得安生,疯疯癫癫,最后,我将他送进了神经病院去,得到最好的治疗。
道士的事情,本身是属于一种信仰在坚持着,存在人心中的。
陈姐二十岁那一年,无意中听到父亲说要退位了,再也没有心思去管理金区了。
他说他自己变得不像自己,应该是精神出了问题之类的,要将陈天铭接手。
没人想到陈天铭会离开出走的,她成了唯一能担任的人选。
迫于无奈之下,父亲只能让她来接手了。
一开始,她是拒绝的,说自己想要继续完成学业,不想将时间浪费在道上去,不想整天就打打杀杀的,不管参与那些暗黑的内幕。
然而,他父亲是怎么做的?
他将她关在笼子里头,让她好好地反省自己,不管她愿意与否,都必须得接手道上的生意,不能让金区毁于一旦的。
他一辈子的心血都沉淀在金区上,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金区落入他人的手中呢?
她哀求着她父亲,放她出去,让陈天铭去管。
他站在铁笼子前,拿着愤怒的目光望着她,;脸上的线条紧绷,全然无以往那个温和的模样,就像是一个恶魔那样,阴沉的说:那小子没有你的胆识,没有你的头脑,你是我的女儿,我很清湖你骨子里头流着的鲜血,身为陈家人,就必须得担任起责任。
父亲,我不想那样做,我做不好的……她苦苦哀求着,声音惊恐。
不管她如何哀求,父亲就像是一个陌生人那样,逼迫着她去做那些她不愿意去做的事情,那些违背她意愿的事情。
她怕了,怕自己再也见不到陈天铭,怕自己会死在那个笼子里。
她深知父亲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他会连眼睛都不眨的杀了她的。
因为恐惧,她答应了父亲的要求。
从此,她的双手沾满了鲜血,沾满了那些人鲜血。
很意外,她多次在鬼门关挣扎着,却咬紧牙关坚持下去了。
父亲结下的仇人数不胜数,而她自然就成了被报复的对象。
曾经,很多次,她想要放弃,想要放弃所有的一切,包含自己的性命。
她试图过自杀,试过很多法子去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是一想到她那个可爱的弟弟,如果她抛下一切不管的话,那么接下来的话,父亲会让陈天铭接手,接手金区的生意。
一想到陈天铭会承受这些常人难以理解的事情,那些恐怖的事情。
她是狠心不下结束自己的生命。
有一次从晚宴上回来,她放松了警惕,没有让保镖送她回去,独自一人走在路上,她被人刺伤,腹部上一共是被捅了三天,被扔到了海里,她奄奄一息,几近于放弃自己的时候,被唐城救了。
从那一次之后,她就知道自己回不去了,必须将自己变得残忍无情,心狠手辣,才能在这个社会上立足,占有一席之地的。
唐城告诉她,在道上,心慈手软是生存不下去的,迟早是被人踩在脚下的。
是的,她多次放过敌人,让对方有机可乘。
黑道是什么?
不仅仅是打打杀杀的,还更注重于一些品质上的生活。
在往后的几年,她成功的将道上的一些生意,成功漂白了。
听完陈姐跟我说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那些经历,恐怖到连做梦都不敢去想的。
从她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疤可以想象得到,她每一次受伤,是如何的挣扎,对生存的渴望。
罗姐曾经说过的,陈姐不是个好惹的角色,她能管着金区那么大的地盘,没点儿手段怎么让人心服口服呢?
罗姐口中的手段,正是那种残忍无情的手段,必要的时候,那就是双手沾满鲜血的意思。
我狠狠地抽了一口气,伸手摸着陈姐的后脑勺,轻声的开口说道:那些事情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语言这东西是最没有用的安慰手法。
然而,除了语言,没有其余的方法安慰她。
世界上,从来都没有感同身受这回事的,虽然是听到了很多残忍恐怖的经历,那些都是别人的经历,而非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那句话,不是说,针不是扎在自己身上,你永远不知道是有多疼的。
陈姐仰头,一双眸子瞥着我,淡淡的开口说道:还没有过去。
我身子微微一惊,明白了她实在说什么。
她父亲就是唯一的罪魁祸首。
我动了动喉咙,脑海诞生一个极为荒诞的念头。
我父亲在阻止我,他哪怕是神志不清晰了,仍是想办法在阻止我的脚步。她开口,虽是面无表情的模样,而我却在那一双眸子深处瞧到一抹浓厚的恨意。
她恨她父亲,将她推向了一个充斥鲜血的世界,面对这个世界最为肮脏的一面。
她想要报复她父亲。
所以才想着要合并五个区域的。
我想不到更合理的解释,唯有目前的解释。
果然,她承认了。
别以为我现在什么都不怕,但是我一见到我父亲,我仍旧是害怕,我很清楚他再也伤害不到我的,但是只要他一天不死,我就不得安心。
她说这话的时候,眸子里头的恨意越发的凝重,仿佛是要迸发出来那样。
我紧紧地抿着嘴唇,拿着揣测的口吻问道:你是想杀了你父亲吗?
不是怀疑,而是确定的口吻。
陈姐闻言,身子微微的一震,面庞的神色带着几分慌张之色,她立马就摇晃着脑袋说:我从来没有那样想过。
你刚才的意思就是那样表达的。
难道是我猜错了吗?
陈姐摇头,面无表情的说:我怨恨他,恨他为什么逼着我走上黑道这条不归路,我恨他不顾我意愿,却从来没有询问我过任何意见,我恨他,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他死,毕竟他是我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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