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可可不敢说
第一十二章 可可不敢说
可可低着头，手指不安地搅着衣角。
“妈妈说该回去了。”
我心里一沉，像灌了铅一样，但还是挤出一个笑脸。
“好，那回去吧。”
可可抬起头，大眼睛里满是期盼。
“爷爷，你可以送我回去吗？”
看着她这副模样，我哪还能说出拒绝的话？
“好。”
可可顿时高兴起来，拉着我的手往外走。
一路上，她蹦蹦跳跳，像只快乐的小兔子，可我的心情却越来越沉重。
到了家门口，可可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抱着我的腿，仰着小脑袋问我。
“爷爷你送我回去之后可不可以不走了。”
我心里一酸，摸摸她的头，艰难地说：“不行，可可我和你奶奶已经分开了，现在不能再继续住在一起了。”
“为什么？”
可可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是不是因为可可不乖，爷爷才要和奶奶分开？”
我心疼地抱起她，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打湿了我的衣服。
“不是的，可可，你很乖，是爷爷不好……”
我语塞了，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
“可是妈妈说，都是因为可可，所以爷爷才不想回家的。”
可可吸了吸鼻子，眼泪汪汪地看着我，仿佛我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
“今天早上是谁给你送到爷爷那里去的？”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可心里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是妈妈。”
可可的声音更低了，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猫。
“你别听妈妈的，爷爷和奶奶分开不是因为可可，可可很乖，不是可可的原因。”
我忍不住把她抱起来，这个年纪的孩子懂什么？她只是想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都在一起，像其他小朋友一样，享受着完整的家庭带来的快乐。
可笑的是，我努力了大半辈子，到头来却连给孙女一个完整的家的能力都没有。
“真的吗？”
可可抬起泪眼，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是啊。”
我苦笑着点点头，心里却更加苦涩。
到了家门口，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好了，可可，你快回去吧。”
可可却紧紧地拉着我的手不放，大眼睛里充满了祈求。
“爷爷，你跟我一起回去好不好？妈妈说，只要你回去，我们一家人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我心头一震，林许清这女人，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她难道不知道，我和宋雅兰之间，已经不可能了吗？
昨天才说的那话，难道真的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吗？
二十年的欺骗，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将我对她所有的爱意都切得粉碎。
我现在对她，只有厌恶，只有恨，恨不得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她！
“可可乖，爷爷不能回去，可可肯定能理解爷爷的对不对？”
我摸着可可的脑袋，这孩子细软的头发像极了宋雅兰年轻的时候。
“可是……”
可可吸了吸鼻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要掉不掉的样子，我看了更揪心。
“怎么了？”
我放低了声音。
“可是妈妈说要是可可不能带爷爷回去的话，可可就……”
可可的话说到一半，我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她说什么了？”
我耐着性子问，心里却隐隐约约有些不好的预感。
林许清那个女人，我太了解了，她要是安了好心，太阳都能打西边出来。
可可咬着嘴唇，犹豫了半天，才小声地说：“可可不敢说。”
“没什么不敢说的，可可，爷爷会给你做主的。”
我拍拍她的肩膀，心里那股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可可抬起头，怯生生的看着我，像是下了很大决心。
“妈妈说要是不能带爷爷回去的话，可可就不能上幼儿园了，妈妈还打可可。”
说完，可可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小小的身子一抽一抽的，看得我心里一阵烦躁。
林许清！她竟然敢拿可可来威胁我！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心里的怒火。
可可毕竟是无辜的，我不能把对林许清的怨气撒在她身上。
“可可乖，不哭了，爷爷跟你保证，绝对不会让你不去上幼儿园的。”
我把她抱起来，轻轻拍着她的背，努力让她平静下来。
“可可，别怕，爷爷不会让你妈妈欺负你的。”
我牵起可可的手，转身就走，懒得再和林许清多费口舌。
这女人，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回到家，我把可可安顿在沙发上，给她倒了杯水。
“可可，要是以后让你和爷爷一直住在一起，你愿意吗？”
我试探着问她，其实心里也没底，毕竟我只是一厢情愿，这还得看可可自己的意愿。
可可小口小口地喝着水，听到我的话，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我愿意！我愿意！爷爷做的饭最好吃了！”
我被她天真的话语逗笑了，心里却更加酸涩。
这孩子，真是太懂事了，懂事得让人心疼。
我帮她把眼泪擦干净，突然发现她白嫩的胳膊上竟然有一块淤青！
我心里咯噔一下，掀开她的衣袖，只见胳膊上、后背上，竟然还有好几处伤痕！
“可可，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指着那些伤痕，声音颤抖，一股无名怒火直冲脑门。
林许清这个毒妇，她怎么下得去手？！
可可怯生生地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
“是……是妈妈打的……”
“她为什么要打你？”
我强压着怒火，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可可犹豫了一下，才支支吾吾地开口。
“妈妈说……都是因为我，你才会知道奶奶的事情，所以才会离开。”
我心头一震，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宋雅兰和顾自恒在视频里翩翩起舞的画面。
我深吸一口气，总算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林许清一定是发现了可可看到了视频，所以才恼羞成怒，对她下了毒手！
这个毒妇！我真是看错她了！
我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我现在只想冲到林许清面前，狠狠地给她一个耳光！
“可可，你放心，爷爷绝对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我把她抱起来，眼神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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