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报废之前
作者有话要说：</br>·再次预警，从本章开始真的是黑萩！
·下一章预告：不同方式吃完萩松咱们的《黑暗之吻》篇就正式开场了，是威士忌组+琴酒以及警校组二回合+修罗场！热泪盈眶，终于到这里了家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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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6秒。
萩原研二的身体根据强大的肌肉反应向后跑动，意识对时间的感知却无限拉长。
头脑在格外冷静的说：没救了。
脆弱的人体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在近距离爆炸中生存下来，如果穿着防护服大概可以留一具全尸。
手机掉在地上自动挂断，小阵平一定很着急，对不起……不过那个家伙有miani在身边难过一段时间就会好了吧。
miani…脑海里浮现那人的面容，满腔的不甘与遗憾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一涌而上。
早知道这是他生命的最后一天，他至少会大胆表露自己的心迹，哪怕会和幼驯染产生隔阂，也绝不退缩。
“轰——”
炸弹爆炸的轰鸣声和热浪席卷而来，萩原研二在即将淹没的瞬间，被圈进了一个怀抱。
miani将两人调转位置让自己承接炸弹的气压冲击，并立即使用了「脱逃」。
爆炸和技能使用都是在一瞬间的事，算是从密闭空间脱逃成功了。
一个无辜的人在自己眼前迎接死亡什么的，他真的做不到弃之不顾。
……
萩原研二怔怔地躺在地上，头顶是陌生的天花板。
他的身上覆盖着一具血肉模糊的躯体——说是躯体，四肢都残缺不全。
不用抬起垂在他颈侧的头颅，那颗仍然熠熠生辉的红宝石已经彰显了躯体主人的身份。
正午的阳光从落地窗外照进房间，残破的躯体与身下完好的他，一切都无所遁形。
白的刺眼。
萩原研二弓着身体，把头埋进躯体没有起伏的胸膛。
绝望的嘶吼与哭叫一齐咯在嗓子里，他的头脑一片空白，现状或者处境、真实或者虚幻都无所谓，都无所谓了，什么也不去想。
伴随着血腥与硝烟的混合味，萩原研二缩在地上，沉浸在这个真实的梦中。
直到太阳西斜，房间外传来轻浅的脚步声。
“米亚尼，回来了？”一道冷冽的声音。
萩原研二收紧抱着躯体的双臂。
靠近房门，琴酒能听到里面有一个人的呼吸——和米亚尼吸血鬼式的呼吸节奏明显不同。空气中还有淡淡的铁锈味与尸体的味道。
他眯了眯眼，左手搭在□□的扳机上，微微后撤踹开门。
室内的景象让琴酒的心脏停跳了一瞬。
似曾相识的一幕让他反应过来，miani这是又牺牲自己救人了。
他快步走过去想拉开米亚尼的躯体，被人阻止了。
琴酒狞笑，猛地把枪口抵在米亚尼身下的男人额头上：“松开。”
“……”萩原研二仿佛没看见银发男人的存在，也不在乎顶在头上的枪。
他的眼里只有miani没有生息的躯体，抱着不肯撒手。
琴酒怒火攻心，特别是在看到这家伙还穿着警服后——如果不是考虑到这是miani想救下的人，他在进门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开枪了。
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他压下怒气沉声开口：“太阳落山之前不唤醒他，miani就会永远沉眠。”这样并不代表死亡，而是之后无论白天黑夜都只会有米亚尼一个人格存在——这一点没必要告诉无关的人。
“……”男人话里透露的意思让萩原研二的意识从消散状态重聚，他转动眼珠看向似乎对miani的事颇为了解的银发男人，将信将疑地松开手。
“他还能……活过来？”沙哑的嗓音压得非常低，似乎怕戳破这个梦幻般的泡沫。
琴酒冷笑，并不予以理会。他把米亚尼的头小心放在自己腿上，眼也不眨用小刀在自己手腕上划开一大条血口放在米亚尼唇边，让血液自然流进男人体内。
肉眼可见男人僵硬的躯体重新变得柔软，身上的伤口也开始逐渐愈合。
“——！！”萩原研二瞪大眼，扑过来，伸手却不敢真的触碰，“我的血液有用吗？”
“呵，一个普通人的血连他的手指都换不回来。”琴酒瞥了他一眼，“去把地下室的血池放满。”
“——用里面的人。”
萩原研二瞳孔震动。
“怎么，你做不到？”
“……不。”
半长发的男人站起身，深紫色的眼瞳沉凝着浓郁的黑色，“我可以。”
“——只要能换回他，我什么都可以做。”
地下室的池子并不大，七个成人的血液刚好填满。
刚开始，萩原的业务并不熟练，手里的人被绑着也能挣开逃跑，他只能先用枪将人击毙再拖回来放血。
有时候划开的口太浅，血流了一会儿就开始凝固，于是他得重新补一刀、不够就再一刀。
“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我再也不敢背叛了——！”女人眼里倒映着魔鬼染血的身影，哪怕被捆缚着双手双脚也要拼命向后挪动，“我可以给你们mi6的情报，我可以当组织在mi6的眼线！放过我！”
组织情报什么的与他有什么关系？萩原研二只知道，只差这一个人就能填满血池，救活他最重要的人了。
“机械有寿命，人也总是要死的，在彻底报废之前贡献出自己最后的价值，是理所应当的吧？”
“区别只在与——你最大的价值是血液。”
“别怕，”他轻声安抚惊慌的女人，“现在我对人体这个器械已经很熟悉了，不会让你感到过多痛苦的。”
“不……”
萩原研二拔出匕首，紫色的下垂眼里毫无杀意，反而充斥着感激与敬重：“谢谢你伟大的付出，美丽的女士。”
1750，自将miani的躯体放进血池已经过了近半小时，太阳即将落山。
从浑浊的水面看不清地下的状况，琴酒和萩原研二站在一边等候。
“哗啦”一声，血池终于传来动静。
黑色的发丝粘在男人苍白的脸侧，红色的水珠从他的眉间和发尾滚落。
现在还没到米亚尼的时间，所以现在出现的应该是miani的人格。但是男人的眼瞳是血红色——极度渴血，救人时使用了能力导致理智清空了。
琴酒在内心估算，他要赶紧离开，这里有一个人供父亲发泄就可以了。
理智清空相当于没有克制与限制——他并不想再回想多年之前一次米亚尼理智清空后对他做了什么，那是强大如他也承受不住的身心极限——如果不是因为他是稀血，他绝对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好好享受吧，夜晚才刚刚开始。”银发男人说完这句意味不明的话，按了按帽檐，转身踏上楼梯。
萩原研二余光注意到那人把地下室的门反锁了，没有太在意。
他的眼里只有站在池水中央的男人，透过被炸弹碎片割破的衣料可以看清男人恢复光滑的肌理，肢体完整无缺。
“miani……”萩原笑着，眼眶却逐渐湿润。
在爆炸发生时他没有因为恐惧流泪，在抱着男人冰凉的身体时他完全没有活着的实感，在第一次收割生命时他只为唤醒男人的目标更进一步感到兴奋。
直到此刻，心脏剧烈鼓动的声音才让萩原研二清晰地认知现状——他被miani从爆炸中救出来了，miani差点永眠。他刚才杀了人，但并没有一丝一毫后悔，因为miani完整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哗啦——”
男人走出血池，面对站在池边用过分炙热的紫眸望着他的人，那张俊美而冰冷的面孔无所动容。
“噗呲”男人用刀——刚才萩原划开别人脖颈的刀——划开了萩原研二的侧颈。
男人在池边捡起匕首时萩原已然预料到了这一切，他站在原地没有后退一步，伸手替男人擦拭眉峰上的血珠。
“真是……太好了。”
无论是你想要我的血肉，还是进入你的世界……你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好的。
食物。
吃了他。
这是miani现在最直白的欲望，没有理智的束缚，一切奔向未知的领域。
·
在楼下已经看到自己的房子没有亮灯，松田阵平仍然敲了敲门，等了很久没有回应他才拿出钥匙开锁。
扔开墨镜，借着电视机发出的光，他赤脚走到沙发前躺下，手背遮在眼上，另一只手盲按手机交换着拨打两个无人接听的号码。
一个是说好一起去老地方的朋友，结果来不及道别就离他而去，尸骨无存。
一个是说好等他回家的人，却不愿意再多等一会儿——在这个夜晚，在他最无助的时刻也不愿意打破规则陪在他身边。
哪怕在电话里让他听见声音也好，实在不方便回一条短信也可以——至少不会让他觉得自己是真的孤身一人了。
“嘟嘟嘟——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在滴声后留言”
重复的机器语音即将把电量耗尽，他终于开口：“……米亚，萩走了。”
“我想见你，很想。”
电话自动挂断，松田阵平摸出充电器给手机充上电，不想错过回电或者回信——虽然这种事从来没有在夜晚发生过。
他顺手从地上捞起灰头土脸的卷毛墨镜娃，这次那家伙走得够匆忙的，或者是根本不在意这个小东西吧。
——它和我真的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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