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吃够了瓜,看够了热闹,沈韵放下环着的双手,从窗户边走回来,忍不住发表意见:“喻可欣也是够够的,程砚对她没意思还围着转。”
“人家仗着自己好看呗,”有人附和道:“班花的自信心呀。”
“说实话,笑笑秒杀她好吗?”
李笑笑听闻,这就回应道:“天呐,别带上我啊,求放过,谢谢姐妹们了。”
说完拜佛一样地冲沈韵摇了摇手。
沈韵走到李笑笑的桌子前,品学兼优的李笑笑正在预习课本,沈韵趴下来,掩着手,小声地说:“我说的是真心地,喻可欣不如你。”
各方面,在沈韵眼里,一个是绿茶,一个是真女神。
李笑笑莞尔道:“赶紧回去坐着吧,老师一会进来了。”
沈韵站了起来,还没走,张子皓晃过来了,找李笑笑要作业抄,沈韵上下打量着张子皓,看透不说透,“陈子仪没有?”
张子皓头也不回,盯着李笑笑:“没问她。”
沈韵道:“跑这么远来找作业……”
“给。”李笑笑拿出一个本子,递给桌边的张子皓,并道:“错了别怪我啊。”
张子皓这种拖后腿的渣渣成绩,能写作业都不错了,哪能怪罪,就算怪也不敢怪她,李笑笑已经把这种话当作常用句式了,凡是来找她要作业的都得先把自己摘干净,虽然她也知道大家并不会真的怪罪她什么。
张子皓拿了作业本还没走,班级里乱哄哄的,他借机问道:“你怎么不去看热闹?”
李笑笑眨眨眼,她一个简单的动作都好似带着刻意地撩人,“看过了。”
张子皓有一腔没一腔地搭话:“什么时候?”
李笑笑老实地说:“刚才宿舍楼出来,看见他们俩在那儿了。”
张子皓哦了一声,又问:“那你觉得他们俩有没有事?”
李笑笑本能地看向窗户边,那儿还堵着很多人,什么都看不见,“应该……有吧?”她不太确定,也没法否定,模棱两可地说。
沈韵算是看明白了,张子皓就是故意找话,她懂,懂那点儿小心思,打算走回自己座位上去,恰是这时候,窗户边又起了骚动,同学高能地喊道:“卧槽卧槽,宋御!”
李笑笑和张子皓一顿,抬头看过去,赵一白也没闲着,听见这一声站了起来,扒着窗口看。
“哪儿?”有人问。
“那那那那那!”女生指着说:“黑色运动服那个,那个树底下!”
“看见了看见了,卧槽,程砚!”关迪大吼,这已经来不及了,旁边有人杵他,让他别瞎叫。
宋御和主席可是一个班的,学校抓早恋抓的是最严重的,程砚要是被宋御抓到了,报告给主席,下次的周会上被公开处刑的就是他了,关迪虽然不觉得宋御会计较,可万一呢,万一他们聊天时,偶尔说句话,给主席听去了,学生会那边就得有动静。
“干什么呢?!”门口赫然传出令人惊悚的声线,关迪等人一怔,暗道不好,回头一瞧,老班已经堵在了门口,窗口处的人头立马消失不见,一个个动作迅速地坐回自己的位置,翻着书,掩耳盗铃地投入默读中去。
李笑笑也是其中一员,这就让班主任很不能理解了,班里没有一个人在放风,全被一网打尽,班主任犀利的目光匆匆扫过每一张假装平静的脸,绕着班级走了一圈,最后落声在张子皓的桌前:“抄谁的呢?”
前排李笑笑心里一颤,转回头,只看到班主任宽厚的背影和被挡住一半的张子皓。
“拿出来。”班主任声音不容反抗。
张子皓默默地拿出了本子。
班主任提在手里一看,发出一声轻蔑地嗤笑,随后继续走,李笑笑转回了头,偷偷看好戏的大家也都默不作声,老班的脚步声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尖上,让他们不得不提高了警惕,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人呢?”班主任点了点空了的桌子,没人应声,他只好点名询问:“赵一白,程砚呢?”
赵一白张口就来:“厕所。”
班主任四处张望了下,“张腾也不在?”
旁边的同桌说:“好像还没来……”
班主任点了点头,他的脸色却极其地不好看,一潭死水般的教室只留下脚步声,绕了一圈之后,班主任把手里的作业本扔在了李笑笑桌子上,李笑笑脸颊红到了耳根,老班什么也没说,站在窗户边开始看情况。
李笑笑不知道程砚的情况怎么样了,她的位置不太好观望,倒是窗户边的同学能视察一下,宿舍楼下已经没有了喻可欣和程砚的身影。
老班什么也没看到,万幸。
十分钟后,程砚回了教室。
一进教室他就发现了不正常,气氛安静的要命,他站在门口试探地伸脖子往里面望,没发现老班的身影,全场醒目地盯着他,程砚拍拍胸脯进来说:“吓死我了,怎么都不说话?”
班级里依旧安静,程砚回位置上坐着,他倒二的地理位置,后面就是赵一白,赵一白抬头看着,从他进来到坐下的全程。
“哎,程砚,”吃瓜前线的沈韵打听道:“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程砚明知故问。
沈韵的声音再小大伙也能听见,现在就是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的宁静,一点不夸张,其他人也竖直了耳朵,生怕漏掉什么重大新闻似的,好事的沈韵追问:“你跟喻可欣成了?”
程砚就知道:“瞎扯,没有的事。”
哄闹声又有复燃之意,只不过大伙得到了老班地警告,没那么放肆,压着声音起哄说:“都看见了,宿舍楼底下,你也真敢。”
程砚道:“没成别乱说。”
后面赵一白戳他背,程砚回头,赵一白低声道:“宋御?”
程砚脸上的表情灰暗了些:“嗯。”
赵一白继续道:“说什么?”
程砚道:“没说什么。”
赵一白皱眉,显然是不相信这样的说辞,程砚却是回过身去了,赵一白还要再戳他,正巧老班进来了,他收回有所行动的手指,趴在桌子上等老班发话。
“张腾还没来?”老班问。
程砚这才发现张腾的位置空着,这视线一对对上了汤嘉乐,前几天刚闹过矛盾,谁也不服谁的眼神,但曲滔他们都没说什么,程砚更不会找事,对上一下收回了视线。
汤嘉乐那目中无人的中二模样却是深刻回荡在程砚脑海里。
“傻逼。”他低低地骂了一声。
“程砚。”正好老班叫他,程砚嗯了一声,老班对他抬手,程砚站起来,看大家的脸色判断情况,可却什么也没明白,赵一白都是满脸无知,他就更别想弄明白了,莫名其妙被叫走,程砚和班主任出去了,班级里才躁动起来。
“完犊子了。”
“小娘们害人不浅。”沈韵自言自语。
程砚被叫了出去,不知道是为什么事,敌不动,我不动,他等着老班开口,办公室里只有他们班主任和另一个老师,那老师他认识,教一班化学的,他在忙自己手边的事,抬头往他们看了一眼,就继续忙回自己的事了。
程砚在班主任的办公桌前站着,老班声音不大,冲击力却不小,他问:“曲滔谈朋友了?”
程砚懵了一下,随后是本能地发言:“没有啊,您听谁说的?”
老班道:“那你们打架因为什么?”
程砚道:“他们没跟您说吗?”
老班说:“说了,说是因为曲滔和汤嘉乐闹矛盾,只是这样?”老班的口气里藏着质疑,程砚听出来了。
“就是这样,汤嘉乐嘴太贱了,曲滔听不过去,就约架了。”早就串通好的说辞,程砚张口就来,就算一开始没说好,他也相信大家的口吻一致,毕竟学校里早恋太严重了,被抓到惩罚可够吃一壶的,谁也不敢张扬,曲滔再爷们,高玲再大姐头,也不敢承认。
听完这些,班主任的脸色依旧不见得有什么松懈,他转着桌子上的红笔,说道:“可我听说,曲滔跟高玲有事?”
程砚反将一军:“谁说的?”
班主任当然也不会这么傻白甜,道:“你别管谁说的,就说有没有。”
程砚道:“我知道的是没有。”
“你跟曲滔走这么近你不知道?”
“那就是没有,我没听他说。”程砚咬死,老班在观察他,他能感受到目光的侵袭。
老班犹豫了会,好像是放弃了这件事的问话,程砚不敢掉以轻心,老班又问:“你刚上哪去了?”
程砚也不管老班知不知道,有没有看见他刚才在哪,串通一气道:“厕所。”
老班瞧他一眼,也是没话了。
“叫李笑笑过来。”
程砚知道,自己被放过了。
他说声好,这就出去了。
到了外面,程砚像个间谍似的回头瞧一眼,飞快地走回自己班里去,走道上的窗口探出一个头,周辉道:“程砚!”
程砚被吓了一跳,因为在想事情,没注意,回步道:“干什么?”
四班吵吵闹闹的,他能看到众多学生的目光集体围攻他,程砚有自知之明,在年级组里还算有点名声,而且他们这群做学生的,一点风吹草动都不肯放过,热爱看热闹,他就能发现一道道目光的逼射,其中还有刚和他闹过绯闻的喻可欣,对他用手比了一个心。
程砚无视她,低头和窗户边的周辉说话,周辉也在打听他和喻可欣的真假,被程砚一掌按回位置上去。
程砚撤了,身后乱哄哄地议论也全当听不见。
回到班级里,程砚通知了李笑笑,李笑笑出去了,张子皓四处瞅,程砚说没他的事别看了,随后走到曲滔跟前,嘱咐他和高玲注意点。
曲滔抬头问:“老班知道了?”
程砚说:“感觉是有点情报,但还不确定,我给他打了个镇定剂,你动静小点,别被抓了。”
曲滔嗯了声,看了眼高玲,然后说:“怪了,他怎么能知道的呢?我俩已经挺隐蔽了。”
确实隐蔽,班里除了他们这伙玩的近的,也没有谁知道这事,程砚想不明白:“我也不知道。”
“有人打报告?”曲滔猜测,环顾着周围可能会是的人。
“关键也没人往外说啊,打报告也得知道这事吧?”
“我们的人?”
“滚。”程砚按了下他脑袋,曲滔笑了声,把他拽了回来,悄咪咪地问:“哎,刚宋御找你事没?”
程砚甩开他,不客气道:“关你屁事。”
曲滔哈哈地笑,程砚都想拿书砸死他了,曲滔道:“你也注意点。”
“你他妈。”伴随着程砚地一声怒骂,一本数学书冲着曲滔就飞了过来,曲滔再躲也没用,被砸了个正着。
“这么完犊子呢。”程砚气闷道。
“程砚!砸到我了!”曲滔旁边的女同学控诉着。
“sorrysorrysorry!”程砚拜佛,捡起了书本,坐回了位置上去,同学好说话,没有多计较。
这小姑娘,程砚算是看明白了,喻可欣这招虽然low但效果挺不错,他这把算是栽了。
被别人误会就算了,他还能说,关键在于宋御,一想起宋御逮到他时的那双眼睛,程砚都有些后怕。
他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渣?跟他表过白又跟别人牵扯在一块儿了,宋御那个眼神他现在都没缓过劲,就算他们俩什么事也没有,程砚也不想在宋御心里留下一个污点形象。
程砚闷在课本里,转念再一想,又跟他有什么关系?就算他和喻可欣有点什么,宋御也没资格鄙视他,他是在他已经拒绝了自己之后才开始的,再怎么心里不平衡也轮不到他宋御吧?
等等,宋御真的会心里不平衡吗?
不会,他也不过是单纯地讽刺而已。
他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他的眼神很不善良,没多说别的,只是站在那儿,插着裤口袋,警察抓小偷似的一顿讽刺。
“要我把民政局给你们搬过来吗?”
就这么一句话,别的多一句都没说,程砚僵在原地,喻可欣也是。
宋御沉着脸跟你说话的时候,比被学生会抓现行还恐怖。
程砚扶着额头,满面愁云,脚伤刚好,第一天来上课,就碰上这种事?
他在宋御心里的形象,从那天开始,就像魔咒一样,不断下降,每次碰面都没好事,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程砚叹了口气,趴在桌子上愁苦,旁边有人叫他,他也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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