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南北大战（三十七）

“吕臣，这十二个字是什么意思？朕怎么看不明白？”宋初元有些稀里糊涂。

“回陛下，臣比较清楚。”姜望道：“这是一首在颖川地区流传的一首民谣，表面上的意思是：当颖水清清的时候，你灌氏就平安吧，但是当颖水开始混浊的时候，你灌氏就等着灭族吧！”

“这首民谣中的灌氏指的就是颖川第一恶霸灌氏一族，这灌氏一族整日里横行乡里、欺压百姓、夺人田地、淫人妻女，我颖川百姓无不苦之。但是这些人势力太过庞大，下有打手无数作帮凶、上有官府军兵为疵护。”

“直害得草民等家破人亡、无路可活。以前草民等奈何不得灌氏，只好编了民谣咒那灌氏，苦捱度日，但前日闻陛下将至，草民等欣喜万分，特来冒死喊冤，求陛下作主！”这年青人说得是泪眼涟涟，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颖川灌氏！”宋初元咂了咂嘴：“怎么听得有些耳熟啊？”忽地想了起来，问李瑞道：“李县令，你刚才说要朕驻陛的宅院不会就是这颖川一霸灌氏的家产吧！？”

李瑞闻言脸色煞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下牙齿打架道：“回、回陛下，是、是灌氏的！”

“噢，李县令，这灌氏是颖川一霸，手上的每一文钱都沾满了百姓的血汗，你让朕住这样的人家里，把朕当成何许人了！？看来，在你的治下，灌氏如此作恶，你也不会好到哪里去！锦衣卫衙门的人呢？”

“将李大人带下去，朕给你们半个时辰，如果审不出什么罪证的话，就不要来见朕了！”宋初元语气中杀气腾腾。

“喏！”上来数十个随行的锦衣卫官员将李瑞拖死狗似的拉了下去，马上下面传来了鬼哭狼嚎的声音。锦衣卫最善严刑峻法，落在锦衣卫衙门手里，那还能舒服得了？

宋初元还在走神呢？忽地，耳旁有人道：“陛下，那李瑞已经招了！”宋初元被惊醒，抬头看了看，是锦衣卫御使袁尚，袁庆的幼子袁尚。“他招了什么？”宋初元阴着脸。

“回陛下，李瑞与灌氏一族平日里在中牟县内互相勾结，压榨百姓、鱼肉乡里，犯下大小罪行十数宗，如果陛下多给臣一点时间，臣相信可以审出更多来！请陛下过目！”说着，袁尚将李瑞供状呈上。

宋初元看了看，念道：“买官卖官、侵人田亩、霸人欺女、收受贿赂、草菅人命……够了！”

宋初元站起身来，一脸铁青，咬牙切齿地道：“这个王八蛋，坏事做绝，就这几条便死有余辜了，来人，当这厮押入县内大牢，严加审讯。如同犯者，一个都不许放过！”“喏！”袁尚领命。

这要是换在别的地方，虽说时一定要杀的，但是也不会这样，现在宋初元初平关中，要是不秉公处理，百姓心中怕是不服啊！宋初元心中也有气，没有想到自己还没有平定天下呢！手下的人都开始贪了！

这时，在一旁默默看了多时的郭明忽道：“陛下，看来此案牵连颇多，一时难以决断，还是先行寻处驻陛，再作处理吧，陛下龙体要紧！”

宋初元踌躇了一下，问道：“杨番，去问一下，灌氏的家主可在城门口迎驾队伍中？有的话直接拿下，全族都下狱？”“喏！”杨番打马而去，不一去儿，杨番回报道：“回陛下，灌宁就在城门口侯着，其他人不在！”

宋初元听后挥了挥手，瞬间在宋初元后面出现上百骑兵，向着城中而去！

三个时辰之后，宋初元看着手中的罪状，点了点头道：“杀，全族一个不留！”

宋初元下完命令就没有关注了，区区小族世家，根本就不会放在他眼中！现在最重要的是拿下魏源！

七十万乾军兵出中牟，以虎狼之势直扑魏境，当先第一关就是措不及防的魏西第一大城陈留！

乾军原本最善野战，攻城次之，骑战再次、水战最末，但随着扶苏的出现以及墨门的相助，乾军无论是野战、攻城，还是骑战、水战皆已雄冠天下，所以以七十万秦军之众对付区区一个万人镇守的城池，取胜自是区区小事。

大军分成十班，在大量投石机和弩机的助功下，日夜攻城，可怜的陈留只坚持了三天二夜便宣告陷落，一万秦军尽数战没。

衮州，清晨，温暖的霞光从东方的地平线上洒过，将大地铺上了一层灿烂的金装，小小的废城也像一只黄金猛兽一般静卧在安支山和凤凰山之间，多少年如一日的扼守着通往大梁的咽喉要道。

宋初元和诸将在数百精骑的护卫下在离废城不远处的一座小丘山静静地观察着废城的近况，废城与几十年乾似乎没有多少区别，仍然是一个由黄土夯成的城池，而且由于近年来诸侯在魏地的混战。

随处可见废城的城头上有被摧毁后又重新加固的痕迹；东边的凤凰山依然仍旧是那般的高耸、险峻，与废城紧密相连，山头旌旗飘摇，随风猎猎，看来也布置了相当多的军队。

观察完了之后，宋初元开口向着李信道：“你率本部五千骑虚攻一下废城，试探一下其虚实！记住，小心些，尤其是废城之下！”宋初元沉声下令道。“喏，末将领命！”李信纵马而去。

不一会儿，战鼓擂动处，扶苏背后铁蹄隆隆作响，一股又高又急的烟尘急速卷来，从小丘下倏忽卷过，驰向废城。马上，废城之上的战鼓、警钟先后响声大作，无数秦军兵士奔上城来，剑戟林立、弓弩皆张，准备应战。

很快，奔驰的骑队驰近废城，城头上一声鼓响处，箭矢大作，如雨般射来。乾军骑兵突箭冒矢，继续逼近，不时有中箭者掉落马下，被铁蹄所淹没。

渐近一百七十步时，李信一声令下，乾军纷纷取弩、装矢，在一百五十步时完成装填工作，随即弩矢如蝗，精准的向城上射去。

“扑扑”作响处，不少秦军士兵被乾军精确的流矢射倒，绽放出朵朵血花，不时有惨叫着的楚军士兵一头栽下城来，摔得是脑浆迸裂、骨断筋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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