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三多又追问:“到底是为什么呢?”
“为了时尚啊!”
三多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忽然又问:“比基尼又是什么东西?”
“胸罩内裤呀!”丁有清哭笑不得。
三多挠挠头,还是不解。
丁有清用手比划道:“红肚兜,明白了吗?”
三多这才恍然大悟,只觉面上一热,连耳根子都红了。一提起有关女人的东西,他就如此这般羞答答的。
“一个大男人,羞什么?你这胆子呀,还得再练练。明儿带你撩妹去,怎么样,够意思吧?”丁有清借着光亮,瞧见了他那害臊反应,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嘴角露出一抹不可捉摸的笑。
“啊,还去?哪个姑娘见着你,不得躲着走。”三多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丁有清。
憋了片刻,又嘟囔了一句:“再说了,你不怕挨打,我还怕呢…”
“别扯这些没用的,你就如实说,咱们还是兄弟吗?”丁有清不容分说,非得逼着他一起同流合污。
三里总是拗不过他,只得顺从:“哎呀行行行,陪你一块还不成吗?”
“这才够义气。”
深宫中相依为命的两人正说着体己话,那远处便传来了宵禁的声音。丁有清不慌不忙的站起,顾自走在了前头:“走,猛虎归笼喽。”
三多起身拍拍屁股,拿起灯追上去:“对了,差点忘了,我还揣了一块月饼呢。”
“什么馅的?”
“还不知道,我看看。”
三多掏出月饼,掰开一看,乐呵的说:“枣泥馅的。”
丁有清拿来半块尝了尝,虽甜而不腻,却不爱吃这玩意。所以,只咬了一口又塞给三多:“你自个慢慢吃吧,我现在呀,只想吃牛排,喝红酒。”
三多一手挑着灯,一手拿着月饼啃了起来。他才没有丁有清那般嘴刁,反正能有东西填饱肚子就行了。那大鱼大肉的,岂敢奢望。
正走着,迎面过来了一个宫女。只身一人打着灯笼,显得孤零零的。丁有清顿时怜香惜玉起来,上前招惹道:“美女…”
宫女举着灯笼一照,便看到了那张所有宫女都唯恐避之不及的脸。今儿走运,被她给碰上了。
“走,带你登高赏月去。”丁有清露出了自认为最帅气十足的笑容,可这笑容,在人家眼里,竟是比遇到豺狼虎豹还要可怕。
只见宫女吓得身子一缩,叫了一声:“啊!”便慌不择路的跑开了。
丁有清气急败坏的在身后大喊:“你跑什么?真没劲!”
三多吓得都快没魂了,小声说道:“快别喊了,宵禁了…”
“宵禁就宵禁,老子照常泡妞!谁也阻拦不…”丁有清话还没说完,就被三多捂住嘴巴,硬是给拖走了……
半块枣泥馅的月饼滚落到了墙根处,一只黄猫上前嗅了嗅,又视若不见的走开了。这猫不知是哪个宫里头养的,圆鼓鼓的,只剩下一身肥肉。
翌日,秋雨绵绵。
南书房门前,站着一排前去打扫的人。领事太监神情严肃的负手而立,那尖细的嗓子募地响起,如往常一样,交代起了规矩:“进了书房,都给我当心点。不该碰的就不能碰,干完活就麻溜的出来。不许交头接耳,东看西看的。谁要是敢吱一声,我扒了他的皮!都听仔细了吗?”
“听仔细了。”
“进去吧。”
丁有清进去后,就开始左顾右盼了起来。一边看,还一边忍不住赞叹:“真不愧是皇家之地,连书房都是满屋的稀世奇珍。这布局,可真够气派的…”别人都在默不作声的干活,唯有他,盯着桌案上面摆放的各种文玩,迟迟不肯挪步。
“别看了,快干活。”三多上前掐了一下他的大腿。
“哎哟…”丁有清没好气的瞪了三多一眼,这才接过他递来的抹布,开始干活。
打扫完了南书房,那外头的雨还没停。低洼之处,已经积了一滩死水。雨水不断落下,溅起了圈圈涟漪。
丁有清站在廊檐下,抬头望了望泛着鱼肚白的天空。胳膊搭在三多的肩膀上,又开始说起了混话:“得,泡妞计划泡汤了…”
三多沉默,没有搭话。只看着外头并不减退的雨势发呆,不知在想什么。丁有清发觉他有些反常,便故意推搡了一下他:“咦,你小子最近怎么老是魂不守舍的。跟我说说,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没…没有。你看这雨还不停,怕是得等一时了。”三多腼腆一笑,有意回避起了话头。
“跟我还遮遮掩掩的,喜欢上哪个姑娘了?快说,我给你支招。”丁有清哪里肯相信,继续追问。
三多架不住他这么问,犹豫了一瞬,说道:“她是贵妃娘娘跟前的贴身宫女,生得唇红齿白的,可好看了…”
“叫什么名儿?”丁有清蹲下,伸手去接从瓦当落下来的雨水。
三多也顺势蹲了下来:“听别的姑娘都唤她怀柔,至于姓什么,我就不大清楚了。”
丁有清扭头问:“一见倾心?”
三多默默点了点头。
“你既然喜欢这个叫怀柔的姑娘,那就去泡。对了,你们宫里都流行那个叫什么来着,让我想想…对食!对,你可以和她对食啊!”丁有清好心的帮他出招。
深宫寂寞,太监和宫女为了互慰孤寂,而产生对食的现象比比皆是。虽没有夫妻之实,可多个知冷知热,相互照应的人,也是种心灵上的依托。
三多听到这里,却叹了口气,意志消沉的说道:“她可是贵妃娘娘的心腹,怎么会看上我一个只会扫地的太监。将来人家出宫后,自会有好的奔头。你说,我喜欢人家做什么?还是别耽误人家姑娘的好前程了…”
“兄弟,不要这么悲观,乐观一点。她再怎么受主子待见,终究也是个奴才。既然都是奴才,就不分贵贱,更谈不上谁配不上谁。”丁有清却不这么认为,人都会有七情六欲,太监也是人,他们也有这个权利。
“真是这样吗?”三多听他这么一分析,似乎有了一丝底气。
丁有清往他胸口使劲捶了一拳:“对自己要有信心!太监怎么了?太监也照样泡妞!”
此时,外面的雨不声不响的停了。两人踩着潮湿的青砖,朝着御花园走去。那里经过一场雨的摧残,地上怕是已经落了好些残花残叶,需得及时去清扫干净才是。不然哪个妃嫔出门逛园子,若是见到了这一派凄凉之象,必然会徒增伤感。想想她们困在这宫墙内,重门深掩,内心本就无比幽怨,自是见不得这些。
“对了,说到贵妃娘娘…是不是那个倚仗其兄,在后宫为所欲为的年氏?”丁有清想起历史上的年羹尧,这家伙与那隆科多,都是当年雍正在夺嫡路上,安排的一颗棋子。他虽是雍府旧人,也是家臣。可雍正在坐稳皇位后,最终君臣失和,落了个狱中自裁的下场。真真是应了那句,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归根结底,到底是伴君如伴虎罢了。
而那年氏仗着其次兄战功赫赫,没少在后宫耀武扬威。就连皇后对她也是忌惮三分,更别提什么比她位分低下的妃嫔了。所谓天欲其亡,必令其狂。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女人对她恨之入骨了。
三多瞧了瞧四周,小声的说:“可人家是贵妃娘娘,风光着呢。”
丁有清咳了一声,故意打趣道:“哎呀,这有其主,必有其奴。那个怀柔,她的品行怕是也…”
“怀柔她很善良的。”三多急着为怀柔辩解,赶紧打断了丁有清的话,声音也抬高了几分。
丁有清忍不住笑出声:“是吗?”
“当然了!”三多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说说讲讲间,便到了御花园。这里果然落叶覆满地,好不悲凉。幸亏那些妃子没来园子走动,不然又该触景生情,潸然泪下了。
丁有清看着一地的落叶,不禁也惆怅起来,口里喃喃呐呐了一句:“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三多正清扫着落叶,听到他在自言自语,便停下来问道:“回哪儿?”
“灯红酒绿。”
头顶大雁成行飞过,丁有清盯着那个方向,心里忽而怀念起了纸醉金迷的繁华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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