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地头蛇

段飞云几个人被安排出去查找线索了，即便他们在，荀月白和孙镜也不会带着他们。虽然他们是镜肃门的人，可是宋蕴之几个人曾经说过，防人之心必须有。

    倒也不是不信任他们五人。宋蕴之和沈苍梧以及柳煜的心思，很多时候是让人捉摸不透的。

    俗话说的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可这个世道，很多时候，伤你的人就是你最信任的人。柳煜曾经遭过背叛，宋蕴之和沈苍梧也遇到过自己身边的人被最信任的人背叛，自然是多了个心眼。

    两人到了茶楼之后，孙镜和荀月白似乎是因为宋蕴之把他们两人丢下的事还在生气，店小二报了菜名之后，他们把最贵的全部来了一份，并且要了最好的酒。

    店小二看着摆了满满当当的一桌菜，又看了看荀月白和孙镜，心里不住犯嘀咕。这两个人这么瘦削，怎么看也不像能吃下这么多东西的啊。

    荀月白撕了个鸡腿，啃得满嘴油，吱吱唔唔说道：“吃，敞开了肚皮吃，反正都是小王爷和蕴之的钱，不吃白不吃。”

    孙镜刚喝进去一口酒，听到他这话差点没给呛死，“你……你就算报复，也不能这样吧。吃多了，你胃胀的不难受吗？”

    荀月白摆了摆手，喝了口酒润了润嗓子，“当然得把自己吃开心了。至于这没动的菜，等会打包了送去给城里的乞丐吃。”

    孙镜嘴角的肌肉抽搐着，跟看白痴一样地瞥了荀月白一眼，埋头把放在眼前的藕粉丸子挪了过来，也自个吃了起来。

    两人也顾不上说话了，各自吃着喜欢吃的菜。酒足饭饱了之后，两人靠在椅子上，摸着滚圆的肚子，互相看了一眼，哈哈哈笑了起来。

    门外路过的店小二伸出脑袋往屋里瞧了眼，不由得抽了口冷气，又连忙缩了回去，刚抬脚要走，就听荀月白喊了一声。

    “小哥，进来把这些菜都打包了，还有啊，你们店里应该有包子之类的吧，也多准备一些，待会跟我们一起送到那边的夫子庙去。”

    夫子庙？

    店小二纳闷，那边住的不都是乞丐吗？可是客人有吩咐，他们这些个做伙计的当然不能拒绝，更何况也不是什么难事，还有钱赚，何乐而不为呢。

    两人在椅子上瘫了一会，荀月白连缓了几口气之后，问孙镜，“你在越州那么久，可别告诉我是在处理越州的事。依着你的能力，那点破事顶多两三天就处理完了。”

    孙镜把酒盏按在桌上，摇了摇头，“唉，你说的是。越州拿点破事确实两天就处理完了。我啊，是因为收到了消息，才耽搁了。”琇書蛧

    孙镜在越州的时候，就已经收到了关于乌蒙山凶案的消息。他知道宋蕴之肯定会问起这事，就匆忙从越州赶去了乌蒙山一趟。

    去的时候，乌蒙山那边已经安定了。江焕将门内的事务打理的很好，只是他最近颇为惆怅。那送信的人身份到现在都不知道，而他也不是对手。

    孙镜的到来，江焕颇为高兴，仔细与孙镜说了送信那样的身形和当时的情形之后，让他赶快通知宋蕴之一声。

    江焕自然知道风行云肯定是不会这么快回乌蒙山的，而且这种事情，风行云向来不怎么管，大多都是丢给他们这些弟子。这次的事情，江焕自认为没有能力处理。

    孙镜下了乌蒙山之后便紧赶慢赶地到了凉山城，谁知道宋蕴之等人已经往建州去了。他这会心里也是郁闷的很，可是宋蕴之走了，留下了荀月白，凉山城的琴馆又出了事，他当然不能一走了之。

    更何况，宋蕴之走之前是说明了，要荀月白和自己查清琴馆的事，再仔细调查余之初的那个组织。他们两个人现在哪都去不了。

    想想其他人都去建州过年了，凉山城剩下了他们几个，荀月白和孙镜两人心里一样苦。两人举着酒盏，又连喝了数杯，直至薛长青找了过来，这才作罢。

    店小二早就打包了所有的东西，荀月白和孙镜两人带着他们直奔夫子庙。薛长青一脸茫然，看了看身后酒楼的伙计提着的食盒，完全搞不懂这两人要做什么。

    到了夫子庙，孙镜一边剔牙，一边向那边门口正在晒太阳的乞丐说道：“何老爷子在吗？我是孙镜，来找他喝酒。”

    那小乞丐把遮住视线的头发拨到了一边，眯眼瞧了瞧孙镜，从地上翻了起来，“哎呀，白头发的书生啊，我爷爷正好想喝酒呢。”

    孙镜笑了起来，让店小二把酒菜全部放下，自己提了一壶好酒，让小乞丐把其他的酒菜分给夫子庙的其他人，便和荀月白以及薛长青进了夫子庙。

    这凉山城的夫子庙早几十年前就已经荒废了，没有人供奉，院子里满是荒草，残垣断壁十分荒凉。进了正殿，就看到一个发须花白的男子躺在石像边上，正摇晃着已经空了的酒葫芦。

    “何老爷子。”

    孙镜晃了晃手里的酒菜，笑眯眯地走了过去，“我就知道前辈你馋酒了，所以给你带来了，还有城中那家最大的酒肆的叫花鸡哦。”

    何老爷子闻到了酒菜的香味，扭过头来看到是孙镜，目光一闪，落在了荀月白和薛长青身上，眼底闪过一丝异样，从石台上翻了下来。

    “你这鬼精灵来就来吧，还带了酒菜，一看就是有事来问我老头子。”

    何老爷子说着，指了指一边桌子，让孙镜把酒菜放了上去，从那边翻出来几个破酒碗，“你不引荐一下你身边这几位？”

    孙镜连忙向几人引荐，荀月白和薛长青这才知道身边这个老头子是谁。

    这何老爷子是丐帮凉山分舵的舵主，凉山城以及附近的乞丐都归他他管。他们要查琴馆的事情，要知道最近城中发生的事，当然得问这位地头蛇。

    荀月白一听这人是丐帮的舵主，颇有些奇怪地在他身上扫了一圈。看这人年纪应该也有六七十岁了，但是面色红润，额边青筋凸起，显然内力高深。

    何老头和三人喝了几杯酒之后，孙镜便问他城中近日发生的事情。

    何老头摸了摸胡须，“你们是想问和乌蒙山有关的吧。说起来，我老头子也奇怪呢，乌蒙山死的那个弟子，他爹还是我丐帮的人呢。”

    那个弟子的父亲确实是丐帮的一位长老，当初是因为他资质不错，被风行云捡了送到了乌蒙山。后来，见他在乌蒙山也学到了不少东西，大家也就没有再说让他回去的事。

    那人死的第二天，就有人传信到了丐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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