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舍得
“你让我知道，不怕我对沧冥宗通风报信吗？”兰愔眼里似乎有一层水雾，双眼眨巴眨巴地看着顾粲，似乎要看到顾粲心里去了。
“你不会的，如果你要报信为什么要告诉我？而且万魔山有我亲自设下的结界，你有办法将信息送出万魔山吗？”
兰愔垂下眼，轻轻摇了摇头。
“如果你敢背叛我的话，”顾粲把手移到兰愔修长的颈项上轻轻摩挲，“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顾粲贴在兰愔耳边轻轻吐露残酷的话语，声音里却带着甜蜜的笑意。
“你舍得吗？”兰愔笑了起来，她觉得这样的顾粲着实有意思。
“你一直这么自信吗？”顾粲窝在兰愔颈侧问。
“宗主你真的舍得杀我？”
顾粲抬起头来，捏着她的下巴细细打量:“舍不得，但我说过，我会让你生不如死。魔宗折磨人的招数可不是一般得多。”
“你喜不喜欢我”兰愔笑盈盈地问。
顾粲微微一怔，她活了这么多年，还没人问她这个问题。
她略一思忖，笑道:“喜欢。”
“喜欢我什么？”兰愔眼里似乎有小小的火苗，带着悸动的希望。
“你的发头，你的脸庞，你的肌肤……”顾粲的吻从兰愔的头顶向下掠去，一路滑行，像飞鸟沿着海岸线迁徙。
“你的身体……”
兰愔听着她叹息一般的咏叹，想着要不要这么肤浅，你不是应该爱我的灵魂吗？
顾粲听不见她心里的吐槽，只知道她在走神。恶狠狠地在她耳垂上咬了一下，疼得兰愔一哆嗦。
“你干嘛要咬我？”兰愔捂着耳朵委屈巴巴地问。
“谁叫你你这个时候走神的!”顾粲好看的眉毛皱了起来。
“宗主你怎么每天……”兰愔含羞带怯地道，“你没有别的事情吗？”
兰愔的表达很含蓄，可顾粲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刮刮她的鼻子道:“我们这是双修。这是每天必要的修炼。”
经她这么一提醒，兰愔想起自己炉鼎的身份，露出了一个很受伤的表情。
顾粲对她这个表情很满意，她喜欢兰愔这种备受折磨却离不开她的样子。
兰愔知道顾粲修炼的“幽冥决”是需要炉鼎的，炉鼎在最后会被榨干，辛苦获得的功力尽归她人所有。
这么残酷的事顾粲却说得如此云淡风轻，兰愔只得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宗主你希望我死吗”良久兰愔才轻轻地开口。
“我说了我舍不得。”
“可是……”兰愔犹疑片刻，坚定地看着顾粲。“哪怕为你付出生命我也是愿意的。”
顾粲略微震动，显然没有料到兰愔会说这样的话。
怔了片刻才轻轻拍了拍兰愔的脸颊:“小傻瓜，你这是图什么？嗯本座会尽量满足你的需求。”
兰愔想了想，这个时候要尽量装成白莲花:“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你好。”
“仅此而已”顾粲语气里透着明显的不信任。
兰愔有些羞赧地垂着头:“还想要你喜欢我。”
“真正的喜欢我。”兰愔补充。
“什么是真正的喜欢？”顾粲玩味地看着她。
“倾其所有，至死不渝。”兰愔认真地说。
说完又觉得有些沉重了，这恐怕超过“喜欢”的限度了，这是真爱啊！
“倾其所有，至死不渝……”顾粲喃喃地重复，难得产生几分伤感。
她觉得她的心被什么撞了一下，有一种柔软的痛感。
在之后的日子里，顾粲对兰愔更加温柔体贴了，血屠宗修士对兰愔这个勾引主上的“祸水”都产生了好奇，甚至是嫉恨。但碍于宗主的威势，无人敢有半点异议。谁叫她是宗主炉鼎，是宗主修炼的必需品呢！
兰愔纠结着要不要把得到的消息传给沧冥派，其实她并不是毫无传递消息的方法。虽然万魔山的结界她无法打破，虽然她的灵力被封锁，可她依然有方法将消息传递出去。
顾粲和她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多，可是作为一派宗主，不能总陪着兰愔。
兰愔趁着一个人在殿中的时候，试着运转了一下灵力，由于顾粲要和她一起修炼，所以将她封锁的灵力释放了些许。
兰愔伸出左手摊平，引着灵力到达掌心，心中默念口诀，过了一会儿，额头微微沁出一层薄汗，掌心也终于多了一个拇指指甲大的血红色小珠。
这是当世罕见的一种传音珠，名为凝血珠。据她所知，修真界只有风清道人有两颗。
这种凝血珠是一对，一颗在风清道人手里，一颗在兰愔手里。
它不仅可以传音，还可以隐藏在人体内。她的这一颗原本在齐衡手里，齐衡知道她要接替自己成为细作时，将这颗凝血珠转交给她。
齐衡在血屠宗卧底多年未被发现，这个小东西功不可没。
兰愔捏着手里的小圆珠细细端详，即便是幻境里的游戏，她也是坚定地和顾粲站在一起的。
可如果她丝毫不尊重原有的故事脉络，只顾着和顾粲谈情说爱，游戏也就失去了很多乐趣。
兰愔最终还是决定把得到的消息传递给沧冥派，她这么做倒不是因为“正义”，而是想激发一下顾粲的黑化剧情。
“血屠宗计划趁着几位长老去神仙谷采药时偷袭。”兰愔将这句语音封存进凝血珠中，心中倒真有了几分忐忑。
她将凝血珠置于掌心，施发出少量的灵力，凝血珠便在手心里隐没不见。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沧溟山上，风清道人正在闭目静修。感到静室内灵力的波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桌案上凝血珠的红光流转，风清道人施放灵力凝血珠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血屠宗计划趁着几位长老去神仙谷采药时偷袭。”
风清道人捏着凝血珠，嘴角慢慢扬起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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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愔刚将凝血珠收回掌心，顾粲便走了进来。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顾粲看起来心情很好，拉着兰愔向殿外走去。
“我们要去哪？”兰愔不解地问。
顾粲带着兰愔在御风而行，在整个万魔山穿梭，终于来到一个不起眼的不起眼的小山坡上。
兰愔在半空中便看到山上白茫茫的一片，像是覆着皑皑白雪——那是一片梨花林。
一阵风吹来，兰愔站在漫天香雪中不知所措。
顾粲笑着望着她:“你不是说喜欢梨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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