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开解
莫思故回到宿舍，看着各自背对着对方，躺在床上的二人。他才开会回来，刚拿到了新生杯第一轮比赛的排班表。
还是没打算和好是吧。
先是不再一起返校，再是上课时让自己坐在中间，到现在，但凡是陈衔的比赛日，排班表上就不会出现牧青的名字。可以说莫思故就算是瞎了，都能看出这俩人之间出了问题。
明明国庆的时候，还能因为要视频直接从酒吧跑回家去，这才几天，这俩人就闹成这样？莫思故坐在自己床下，稍微思考了一下，决定还是去和牧青谈谈。
也不是因为酒吧那次让他们的关系有了多大的进展，只不过以他目前对这俩人的了解来看，但凡是牧青的原因，陈衔肯定是会妥协的，不至于冷战到现在这个程度。
虽然和牧青这人交往跟玩游戏似的还得攒好感度才能触发对话吧，但至少也说明了从他嘴里是能问出来点东西的。正好明天要一起搭班，到时候还是当面问问他的好，自己这么一直夹在中间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莫思故看了排班表，歪头想了想，反正自己没通过选拔，明天也就是记一记考勤，姜自也有事来不了，时间倒是充足。
于是到了第二天，莫思故就懒散地靠在进篮球场的大铁门旁，一个一个清点着到了的学生会成员，等看到牧青后，就把他一把揪到了自己的身边。
“干嘛？”
牧青看了两眼莫思故，抻了下衣服下摆。
“你和陈衔怎么回事儿，不解释清楚就给你记缺勤。”
这句话的威胁程度几乎为零。牧青可是记分员，他要是缺勤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要是莫思故在这儿给他记个缺勤，那受批评的就不知道是谁了。
牧青捋清这个思路后，萌生了一个转身就走让他记缺勤的想法，不过莫思故毕竟不是陈衔，自己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开玩笑，所以牧青很快就放弃了这个思路。更何况，他也想听听莫思故对这件事的看法。
“简单来说，我对他说要做一辈子朋友，然后他拒绝了。”
这倒是和莫思故想的不一样，且不说这件事本身也不是大事，不过听他的意思，生气的一方是牧青的话倒是更合理一些，但这样就和自己的推测完全相反了。
“嗯，你可以理解为他觉得我和他的友谊是走不了那么久的，所以不如现在开始保持距离。”
兴许是从莫思故的迟疑里看出了他的不解，牧青便直接帮他剖析了一下陈衔的内心，好让他能明白得更透彻一些。
“你们俩明显就是在闹别扭，什么保持距离啊，你这说的比我说要记你缺勤还离谱。”谁家保持距离了还天天帮忙把咖啡泡好了放桌上又不说一句话啊，还大学生呢，小学生都比你俩成熟。
“你也知道你这句话离谱啊。”
话都说到这儿了，牧青和莫思故才有点像朋友的样子，两个人对视一眼，笑了出来，不知道是觉得对方离谱一些还是自己离谱一些。
“当我求你俩的，快快和好，我夹在中间真不好受。”
的确，莫思故本身是要和陈衔交好一些，所以平时陈衔干点什么叫上他很正常，牧青这个性格吧，莫思故那一点莫名的母性光辉又有些放心不下，所以牧青要做什么他也愿意陪着。可这俩人总不能逮着他一个人薅啊。
要他俩真这么继续下去，除非莫思故有丝分裂，否则无解。
“嗯，我得想想。”牧青垂着脑袋，用鞋尖蹭着一旁的树根。
这有什么好想的？莫思故抿着嘴，对牧青这种明显有些消极的态度有些不理解。
至少在目前他所掌握的情况来看，牧青只需要主动张个口，陈衔便又会乖乖回到他身边。别说开口，主动站他面前，说不定陈衔还会给他道个歉呢。
虽然这么想显得陈衔很卑微，但好像情况就是这样。
单论朋友的话，对于莫思故来说，他是做不到这一点的，以致于他觉得牧青和陈衔的友情有一些畸形。
在他看来，友情是需要双方互相的理解和包容的，但目前来说，他确实只看到了陈衔单方面的妥协，牧青则更像是在思考利弊一样。
“万一你一直没想好，你就不怕这种闹别扭成为你们之间的距离吗？”
听到这句话，牧青终于抬起头，扭了扭脖子。
“放心，我会想到办法的。”
其实他有想过莫思故口中的那种情况，但他心里也明白，他和陈衔之间的关系就像是两块严丝合缝的木板，除非谁先忍着痛割掉自己的身体，否则没那么容易就分开。
只是要想出一个让陈衔自己能接受的办法，是很难的。
如果放在平常，牧青肯定是直接就走到陈衔面前，和他装个可怜，然后说点俏皮话，这事儿就可以直接过去了。
但这次有些不一样，牧青能很直观地感受到陈衔是真的很在意这个东西，所以他反而不敢轻松地对待了。
“怎么说呢，我和他有些想法不一样，其实相比于和好，我更希望他能想明白一些事情，包括自己掐灭保持距离这个想法，你应该明白吧。”
在自己圈子一直都是交际花形象的莫思故点了点头，对于牧青自然而然将想办法这件事推到自己身上这个行为丝毫没有异议。
“其实我觉得，哪怕你就这么站在他面前，就足够他想很多事情了。”
鉴于这俩人关系的奇怪程度，莫思故便将陈衔带到了自己身上。他之前在选拔场地看到姜自，两个人还只是远远相望的时候，他就已经决定好之后不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再丢下姜自了。
“不过最好是稍稍隔一段时间，然后再创造一个相处的空间。”
莫思故想了想，要是放在他们刚分手的时候，他见到姜自的第一反应绝对是跑路，压根啥也不会想。所以要达到牧青想要的这个效果的话，最好还是搞个缓冲期比较好。
接收到建议的牧青应了一声，这确实是个方法，唯一的风险或许是牧青以前没有和陈衔闹过很长久的矛盾，所以他有点怕拿不准这个一段时间具体是多久。但还是试试吧，风险越大回报越大嘛。
“要不把时间定在半决赛？我之前还给他说过让他争二保一呢。”
……不应该是保二争一吗？莫思故有些没转过来弯，但他还是附和性地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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