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相处
第二十九章相处
三人好不容易是从密室里走出来了,陈衔摸着耳朵,看着电梯口那俩拿到一小个圣诞帽别针的无语模样,深深地叹了口气,要早知道受那么大罪就得个这玩意儿,他还不如自己给他俩一人买十个来得划算。
“算了,吃饭去吧,定的位要到时间了。”
祝鸢将别针扔进衣兜,边叫车边招呼起另外两人来。
“手还冷吗?”
陈衔跟在祝鸢身后,左右看了看后勾住了牧青的手指,试探着温度。
原先已经捂热了的手又变得冰冷,和摸那种落雪的栏杆没什么区别,陈衔甚至觉得自己手上沾点水,都能和牧青的手冻在一起。
牧青不像陈衔,他似乎穿再多衣服也盖不住冷,有时候即便是裹成一个熊,也照样冷得发抖。所以有时候他干脆就反其道而行之,反正是要冷的,不如穿少点,至少好看。
长此以往,本来可以调理的身子也就彻底捂不热了。
不过这事儿牧青也没给陈衔说过,所以陈衔几乎每年冬天都会向他唠叨穿衣服,喝热水的问题,同时也被自愿地成为了牧青的取暖器。
“两只都冷。”牧青大剌剌地将双手递到了陈衔面前,被冻得只有指尖还有一点点血色的皮肤跟陶瓷一样,干净得总让人觉得一碰就碎了。
“冷是吧,待会儿我坐前面,开窗冻死你。”
倚在电线杆上等待的祝鸢飘过来一句话,还附带了一个不屑的眼神。
稀奇的是,牧青这次并没有选择和祝鸢吵嘴,而是乖乖地待在陈衔身边,自己把两只手收到了袖子里,然后用袖子嘟着嘴,往里面哈着气。
直到上车后,牧青坐在副驾驶后面,用手狠狠地掏了一下祝鸢的脖子。
“牧青,你完了,待会儿吃饭我一定会往你嘴里塞一整个白菜下去。”祝鸢发狠地说着,还说要开窗户威胁牧青,只是,她说着说着就没了声,似乎是看手机看得入迷,就直接忘了这件事儿一样。
等祝鸢那儿没了声响,牧青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又把两只手摊开,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然后靠着车窗看向了陈衔。
这回也不用牧青再拿手机发消息,陈衔也读懂了他的意思,于是顺从地捞过牧青的一只手,放进了自己的衣兜,然后握住了牧青的另一只手。
几乎每个冬天都会来个好几次的流程,陈衔已经熟悉得很了,这或许也是少数不会让他多想的稍显亲密的动作之一。
车窗外的景物没什么变化,陈衔用两只手包裹着牧青,缓慢地揉搓着,没了两人的吵嘴,让早些时候被吵的头疼的陈衔倒是放松了不少。
他听见牧青在哼歌,那首歌似乎挺小众,哪怕陈衔专门查了几次,也没记得个准确的名字。上次听到好像还是在高三,晚上和牧青头对头睡觉时,悄悄一起用mp3听过的。
陈衔放慢了呼吸的节奏,看着牧青慢慢有了点血色的手,感觉心里痒痒的。
“师傅,这车不会是动不了了吧。”
不过是掉了个头,这车怎么就堵成这样了?
感觉到身边的司机师傅抢红包抢得太过顺手的祝鸢终于从手机世界里脱离出来后,她才发现,目光所及之处,全都是车。
要不是遥远的地方还有个红绿灯在,祝鸢都要以为自己是来看车展的了,这一大排里就没有一个在动的。
“估计悬咯,今天节日嘛,出来的人多得很。”司机师傅摇着头,手机里又发出了一声红包的音效。
祝鸢看了眼他们的预定时间,决定直接死了这条心。
“我感觉,要不然回家点外卖吧。”
对于一位只要有肉吃什么都行的人,以及吃什么都行的人来说,这项提案顺利到话刚落地就得到了实施的地步。等祝鸢改完了地址,司机师傅便立马从车山车海中杀出了一条血路,转到了别的道上。
虽然更大的原因是因为他们的车连掉头都只掉了一半就被堵在中间了,不过司机师傅的气势还是在的。
所谓的回家,准确来说是回牧青家,毕竟牧青家算是最自由的地方了,这么多年,祝鸢见牧青父母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你就没想过换点儿装饰品?”
祝鸢换上拖鞋,用眼睛将屋里扫了一遍。她以前就这么觉得,牧青像是一个守旧到辈分都可以升几倍的人。
装饰也好,衣服零食种类也好,牧青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要尝试点新鲜的玩意儿。像他家的那个地毯,能看出来是个新的,但祝鸢敢保证,自己初中毕业时候牧青家的地毯和这块长得绝对是一模一样。
“我要是改了,说不定我爸妈都不知道家在哪儿了。”
牧青打开家里的暖气,无所谓般地耸着肩膀。
他和祝鸢的关系很微妙,可以说好也可以说不好,即便两个人见面了就没一句好话,但他们依然是了解对方的,在某种程度上,他们对彼此的了解甚至要超过陈衔对他俩的了解。
所以很多时候牧青反而不会选择和祝鸢去兜圈子,有时候牧青还会冒出这么一个念头,如果没有陈衔这个人,他和祝鸢会成为顶好的朋友也不一定。
但在很多关系更加明了化之前,他和祝鸢的斗嘴肯定还是停不了的。
“也是,我感觉你爸妈都快成为一种天文现象了,不定时回归的那种。”
祝鸢躺倒在沙发的另一边,接过了牧青的手机,边点外卖边吐槽着。
还站在一旁的陈衔看着压根没有要给自己留一点位置的两个人,叹了口气,今天绝对是他这一年里叹气叹得最多的一天了。
本身就是临近下午出的门,玩个密室,吃个外卖,天几乎就完全沉了下去。输掉划拳的陈衔出门去扔垃圾了,屋里刚和牧青玩了两盘游戏的祝鸢也动了离开的心思。
“我寒假直接就回老家了,希望暑假再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活着。”
“不是我怎么感觉你说这句话和盼我死区别不大啊。”
牧青靠在门口,手抱在胸前一脸嫌弃地看着祝鸢,像是恨不得给她来上两拳。
“说实话,牧青,要不是陈衔,你早就活不下去了。”
祝鸢想起第一次见着牧青,明明比自己快高了一个脑袋,体重却比自己的还轻,更别提他那俩一有时间就把牧青往各路朋友亲戚家塞的父母了。
即便陈衔和牧青一开始并不是自愿待在一起的,但如果那个人不是陈衔,牧青是撑不了那么久的。
这事儿牧青清楚,祝鸢也清楚,所以哪怕是牧青已经远远超出了自己,成为了陈衔放在首位的人,祝鸢也没办法从心里讨厌牧青。
“你要一直这么看着我,我都要以为你是为了见我才回来,而且故意和陈衔联系的了。”
牧青已经脱去了外套,身上那件有些宽大的低领毛衣垂在肩上,背后的灯光勾勒着脖子的曲线。
祝鸢不知道牧青所谓的这么看着他是一种怎样的眼神,但她这次回来确实也有想看看这人有没有好好生活的意思。
可惜了,天天吃那么多肉,也没有一点胖起来的意思。
这一次,祝鸢没再和牧青斗嘴,只是在门口翻了个白眼,便摆摆手离开了。
刚踏出两步,冷空气就倏然袭了过来,祝鸢将手伸进自己空空的口袋,想到了陈衔下车时偷偷问自己把那个丑到爆的圣诞帽别针要过去了的那件事。
至少自己并不是输在友情这方面。祝鸢抖了抖身子,注意着身后迟迟都没有响起的关门声,不用想也知道,那人在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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