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以口渡药
几道声音继而插入,那是祁清岱和风洵,还有姗姗来迟的落云谷众人。
“姐姐,我好担心你呀。”
“白清寒,给我放下灵瑟!”
“大师兄!”
看到两人安然无恙,众人心中大石总算落地,围着他们七嘴八舌地说道。
“没事。”
白濂道的脸色有些难看,却也只是对众人淡漠地回了句话。
灵瑟观察良久,突然指着青铜大门,喃喃说道。:“这个坑好像似曾相识!”
白濂道望向灵瑟,见她皱着眉头,神色苦恼。
突然灵光一现。
“风道友,可否借出神核一用?”
他微微躬身,声音不疾不徐,毫不紧张,仿佛在说借我点钱之类的普通请求。
闻言,在场众人,脸色皆是一变。
在他们印象中,神核是不可能和鬼教之物有所联系的。
如果这个神核真的能开启墓门……
风洵看着白濂道,眼中划过一抹惊讶。
他是个聪明人,不用白濂道多说,他便猜到了神核的作用。
不过,他就喜欢为难别人。
风洵眼神一凛,身体周围顿时爆发出强大的气流。
“本宗珍宝绝不外借!”
神核乃是镇派之宝,岂能随意示人。
“风洵,借嘛∽再不开门,比试就结束了。”
灵瑟快步跑去,拉扯风洵的衣袖轻轻晃动,不停地央求着。
她天真烂漫,从未涉及到其他事情,以为遇到挫折靠撒娇就能解决,却不知此刻的动作显得有多么暧昧。
一直以来,她都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这招对风洵来说非常受用,简直屡试不爽。
看到眼前两人的互动,白濂道心里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他不自觉地紧握拳头,直至骨节泛白,指甲刺入掌心,渗出丝丝鲜血,也浑然不觉。
此时,一个样貌绝美的青衣女子抚上了他的手背,白濂道转头望去。
“师妹,何事?〞
只见她莞尔一笑,看起来如同阳春三月里最灿烂的春阳。
此人是白濂道的师妹林景杭,与他青梅竹马,一同长大。
“清寒,你流血了。”
“她这种朝三暮四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你的喜爱。”
她的声音犹如一阵春风拂过湖水,仿佛能抚慰人心,却没有吹散了白濂道心中的烦闷。
他将手抽出,厉声责备道:“自罚抄训百遍,谨言慎行,下不为例。”
林景杭闻言眼眶蓄泪,却倔强地不肯掉下来,泫然欲泣的模样惹人心疼。
她明明没有说错,灵瑟就是个脚踏两条船的女人。
昔日温润如玉,对她呵护备至的大师兄,居然会维护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师兄,我……”
她红唇轻启,想要解释刚才她只是关心则乱,却被打断。
“够了。”
白濂道说罢拂袖离去,只留下林景杭一人孤零零地站立在原处。
“清寒!我……”
灵瑟步伐摇晃地朝白濂道走去,下一瞬间,她便感到身子轻飘飘地,眼前一黑,倒在了半路上。
“瑟儿,你怎么了?”
白濂道连忙将灵瑟打横抱起,迈步离去。
“我已给她服用过返生液。”
在和付昧说话的间隙,白濂道将怀中的女子轻轻放下。
医师用灵力探视良久,随后吩咐师瑞雪取针。
“瑞雪。”
迟迟没有得到回应,付昧不由抬头望去。
只见不远处,一个女生正蹲坐在地,与另外几名弟子玩叶子牌,牌局热火朝天。
女子的神态苦恼,像是遇到了什么世间难题。
“就这差最后一步!”
师瑞雪话音刚落,忽然,一道淡淡的声音响起,没有一丝波澜。
“嗯?”
话音刚落,温热而又熟悉的气息喷洒在耳畔上,带着酥酥麻麻的感觉。
女子的纤纤玉指刚夹起牌子,就被吓得手一抖,玉牌掉在地上摔了个稀碎。
听到男子的呼唤,少女猛然抬头,不知何时,二师兄已经站在她的身旁。
银发自颊边垂落,微眯的狭长双眸却不再含笑,让人无从猜测其中情绪。
“师兄!”
糟糕,师兄生气了。
由于害怕,师瑞雪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娇软的哭腔,听起来软软糯糯的,像是被提住脖颈的幼猫又像是一片轻柔的羽毛。
“离殒针法。”
听到命令,她连忙起身拿药箱。
羞死了,不久前才哭着求着要来帮忙,现在偷懒打牌却被逮了个正着。
师兄可是从来都不发怒的,今天她免不了被罚。
她低着头羞愧难当,声如蚊蝇,手足无措地翻找药箱。
“师兄。”
不一会儿,师瑞雪笑吟吟地捧着瓷瓶,走到付昧面前。
“找不到离殒针,只有离寒、离炎、离金、离木、离地丹。”
看着她一副讨好的模样,付昧的神色稍微缓和了点,缓缓开口道:“不是针,是针法。”
“不都有针。”
少女表情一怔,只听她小声嘀咕了一句,随即恢复笑颜。
眉眼弯弯,像是揉碎了漫天的星河,又闪又亮,仿佛是想说,哎∽爷不懂,笑一个给你面子。
“下不为例,回光二针,还源、护脉一针。”
付昧自是明白她的意思,看着眼前这个泪痕未干的小学徒,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师兄不愧是师兄,竟一猜就中她的想法。
听后,师瑞雪眉头舒展,似乎豁然开朗,经过一通乱翻之后,她终于在药箱中找到了付昧所说的三种针。
“师兄,您老请。”
“嗯。”
男子应声接过,然后在针尾处注入灵力,将其扎在了灵瑟的额头。
随即,一缕缕红线顺着针尖向四面八方蔓延,散发出淡淡的红色光晕,逐渐渗透到血肉之中。
同时,女子的面色逐渐红润,缓缓醒转。
“气息紊乱,灵脈受损,需要长久疗养才能慢慢恢复,幸好及时治疗,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他神色凝重地对白濂道说道,接着拿出一粒丹药喂入灵瑟嘴里。
“唔∽”
灵瑟轻吟一声,缓缓睁眼,将口中丹药吐了出来。
“不好意思,我吞不下去。”
好尴尬……
女子看着被她吐在地上的丹药,一阵错愕,脸上浮现出一丝绯红。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只觉全身乏力,甚至不能自主吞咽。”
见此情形,付昧抬头望向白濂道,疑惑不解地问道:“白师兄,灵小姐之前如何吞服的?”
被问道的男子犯了难,面对众人投射过来的询问目光,沉吟片刻,如实回答。
“口渡法。”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他又快速地补了一句:“父母指腹为婚,与未婚妻素未谋面,甚至不知对方姓名。”
“待此次门派大典结束,我便会去退婚,然后去天衍派求亲。”
白濂道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坚定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而双眼始终注视着灵瑟,不曾转移。
此话一出,原本正慵懒打牌的师瑞雪等四人,听说此等荒谬之言,直接将手中的玉牌捏了个粉碎。
整组有市无价的绝版叶子牌,就在这半个时辰之內尽数报废。
而现场,呆住的可不止他们,在场众人纷纷惊愕地看向两人,一脸不敢置信。
一时间,整个秘境都因为这个短短三字变得鸦雀无声,一片死寂。
感受到周遭过分灼热的目光,灵瑟如遭雷劈,踉跄地站稳,惊惶地看着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
“不妥!这对你的未婚妻不公平。”
灵瑟头摇得像拨浪鼓,语气坚决到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你只是为了救我性命,没必要为我做到退婚的程度。”
若是因她,毁了一桩婚姻,她绝对会为此内疚一辈子的。
白濂道面色如常,温和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置喙:“即使是救命,我也对你做出了这等事。”
“可……”
灵瑟张了张嘴,想要劝阻。
“不必多说,事情已成定局,不可挽回。”
灵瑟愣住了,她看着白濂道俊逸的侧颜,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白濂道。
他总是那般云淡风轻,温润如玉,仿佛世间万物都激不起一点波澜。
可是,现在竟如此霸道。
他语气淡漠,却句句堵住了她的出路,让人不容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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