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日式炉端烧
“你说什么？有人给你寄来了贿赂董事会的账本？”顾清满脸的不可思议，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一样。
顾博衍倒是显得平静，只是点点头，“准确的来说不是寄给我的，而是寄给攸宁的，所以我是轻易不会用的。”
“你脑子烧糊涂了啊。这东西可是非常重要的线索，有了它加上我们手里掌握的东西，足够让他下台了。”
“你说的没错，可是这样就会把攸宁放在一个极度危险的环境里了，我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顾博衍态度坚决。
可是人到了这个时候又怎么会思考那么多，顾清只道：“现在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候了，你还犹豫？要是能一招致胜哪里还有他还手的余地。”
“不对，事情太简单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顾博衍只是凭借直接在思考，可是真的要说出什么来，他又哑口无言。
“哪里不对，我们刚开始设想的所有罪证，现在都一一验证了，难道不是好事吗？”
顾博衍想了半天拿起桌子上的一张纸边写边说道：“虚设股东，最浅显能调查的事情，我们找到了证据；虚增利润，毛蕊偷来了账本。”顿了顿又继续道：“通过财务账本我们知道了集团亏损的实际情况，从而又得出中层管理者无能决策的猜想。”
“没错啊，我们从始至终都是自己找到的证据。”
“走私的东西我是无意间在任莫白的地下室里发现的，然后推断了贿赂董事会的可能，现在账本就有人寄来了。你难道不觉得所有的证据好像都是自己在那里，等着我们去发现的吗？”
顾清无奈，“这证据当然得是我们自己发现的了，不然还能等着人拱手送过来？”
“可是我现在的感觉就是好像所有的证据都是别人拱手送上来的。太轻易了，而且太多的漏洞我总觉得夏旷达不是那么好对付的。”顾博衍写到这里就进行不下去了，好像所有的路都是尽头了，想再往深里探究，就找不到方向了。
“也许是当时我们把他想的太复杂了，可是实际调查起来好像也变得容易了不少啊。”顾清向来是最谨慎的人，连他都那么想了，好像自己是没理由再怀疑什么了。
可是顾博衍始终有一股执拗劲，总是要把所有的问题都想透彻了才罢休，“你说他为什么要用雇佣军啊？”
“不明白，这一点也是我很疑惑的。你说他做的本来就是见不得人的生意，最好就是能低调再低调了，可是这整个海川市也没有雇佣兵，这些人一出现反而是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一样。”
“我在想他背后的人究竟是谁？”顾博衍只好奇这一点。
顾清摇头，自是没有思路了，一心只想利用手里的资料赶紧扳倒夏旷达，才是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
“会不会这些雇佣兵是他背后的那个人需要的？所以就算是再危险他也只能听从命令。”顾博衍不断的在想着另一边的事情。
倒是人听的有些不耐烦了，“顾博衍，现在我们最关键的是夺回华瑾，至于他背后是什么势力，这个势力具体要干什么，都跟我们没有关系啊。”
“你说的对，可我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你是太害怕失败了，所以才这么紧张的，现下的证据已经足够了，要是你真的想要弄明白这些事情，大可以等我们夺回华瑾了以后再开始调查啊。”
顾博衍是听进去了，不过还是最后问了一个问题，“你说他身上背着那么多条命案，难道就一点也不慌张吗？”
一个日式居酒屋里，餐厅的中间有有个非常巨大的火烧驴子，上面摆着很多用木棍串好的鱼在上面炙烤着。客人都围坐在炉子的旁边。不时还有人过来斟酒上菜。
放在台面上的是新鲜的刺身，还有人在旁边专门片刺身。坐着的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而是想在看表演一样的看着中间炉子上的东西。
“你今天约我来究竟有什么事？不会只是想请我吃饭吧。”刘禀仟是坐不住了，不单因为火炉上的温度让自己冒汗了，更是因为旁边的人。
“当然不是了，你知道这个叫什么吗？”夏旷达指了指夺目的火烧炉开始介绍道：“这个叫炉端烧，就是把最新鲜的鱼做简单的处理然后撒上盐直接炭烤的一种方式。形式很新奇，不过味道也不错。”
刘禀仟偏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人，“你什么时候对吃的东西那么有研究了？”
“我不是对吃的有研究，而是对这些垂死挣扎的鱼感兴趣而已。”夏旷达的眼神里都是征服的欲望，直勾勾的盯着炭火上面的鱼。
“你到底想说什么？”被他的眼神吓到，刘禀仟很快调整了状态，严肃起来。
夏旷达继续指着里面说道；“你说这人类真是残忍啊，明明把鱼放上去烤就可以了，可是还偏偏要那根树枝串起来，不仅让鱼无处逃生更是痛不欲生啊。”
“也不是所有人都这样的，只是总有那么些人想要成为万物的领主。”刘禀仟顺着他的话在说，完全任由他在引导着谈话的方向了。
“你们收手吧。”夏旷达突然说起了正经事。反倒让旁边的人有些吃惊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夏旷达笑的声音很大，丝毫不觉得打扰了别人，不过回头一看，这里也早就被清场了，“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保护你的，你们难道真的觉得能对付的了我吗？”
“我虽然不了解你，可是我知道，我对你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所以你特意来找我反而说明了一点。”刘禀仟吃着手里的秋刀鱼，“你心虚了。”
说完扭头看着旁边的人，他的面容丁点没有发生变化，好像内心是波澜不惊的，“我心虚了？你的意思是我真的害怕顾博衍手里的那些证据？”
“难道不是吗？如果不是的话，你又何必来找我打探虚实呢？”刘禀仟反而多了几分自信，好像所有的势头在他夏旷达说话的一瞬间是扭转了一样。
人静静的又吃了一会东西，夏旷达给自己倒上一杯清酒，喝了一口，再次开口说道：“你知道我身上背了多少条人命吗？”
刘禀仟有所耳闻，但是一直都存疑，直到今天听见他自己亲口承认了。保持着原本的动作，不想被人看破心思。
“你觉得我是凭什么能到今天都不会被警察骚扰？仅仅是因为钱或者是华瑾的董事长吗？”夏旷达的声音伴随着酒意，似乎是有些喝的醉了。
“你是说你背后的势力？”刘禀仟眼睛看着前方，问题问着旁边靠在椅背上的人。
夏旷达两只手将自己撑起来，指头杵在脑袋上，沉沉的呼吸吐气，“我果然是不能小看顾博衍啊，都查到我背后的势力了，真是厉害啊。要不是我们两个的敌对位置，我可能真的会很欣赏他的。”
“我觉得你现在收手也不晚，把之前的罪全都赎了，我还是你唯一的家人。”刘禀仟试图再劝劝他。
不过人的态度就很激烈了，从高脚椅子上站了起来，“唯一的家人？赎罪？我有什么罪要赎，都是你们欠我的，是你们把我剥夺到一无所有，我现在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凭什么所有人都来指责我。”
“你是在违法。”他觉得夏旷达已经走到了一个很深的胡同里，这个胡同没有尽头，只会让人越陷越深。
“我违法？那又怎么样？你们能拿我如何？我还不是照样在大摇大摆的。”夏旷达指着自己的胸口，笑的狂妄，“我根本不怕，不信你们试试能不能对付的了我再说吧。”
说完人就离开了，留下刘禀仟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原位，他有些失落，是自己终究不能令他迷途知返，更觉得自己以前是在助纣为虐。现在他一定会弥补自己所犯的错误的。
拿出电话给顾博衍打了过去，“我今天见了夏旷达，好像知道了他背后的势力是什么了。”
“哦？确定吗？”顾博衍的声音里都是惊喜。
“不能确定，但是他喝醉了，不停的再说我们就算是握着他杀人的证据也奈何不了他，所以我猜想这个背后的人可能跟司法有关。要么是法院检察院，要么就是警察局。”
顾博衍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突然一声说道：“我记得以前有一个人是被警察局的内奸所谋害的，会不会他背后的势力就是警察局的高层啊？”
“这个我也不能确定，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办啊，我先从雇佣兵这方面下手应该会更容易一些。”刘禀仟自己揽了下来。
一听雇佣兵这个词，顾博衍心里就发颤，可是嘴里也只能说一句万事小心罢了。
“顾总，华瑾集团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你要尽快行动啊，不然整个华瑾都要跟着他一起葬送了。”刘禀仟不是开玩笑的，他不想看着夏旷达毁掉了别人的家业。
“我知道了。”或许现在拿不拿出这些证据，已经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了，它是在是关乎了太多人的性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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