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出类拔萃
“你最好说得是实话，否则本官绝不放过你。”仇千户怀疑霍青山已将二层密室里的东西偷偷运走。
霍青山猜到仇千户心中所想，幽冷地笑了一声：“霍某有没有说实话，千户大人不如去询问一下那些留在戴府中的天机营卫。”
现如今，整个戴府都被天机营卫监视着，霍青山想要躲过他们的眼皮带走一些东西，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仇千户想通这点，依旧没给霍青山好脸色。
刘通判和张推官愣愣地看着二人，不知道二人到底在说些什么。……仇千户握着酒盏来到窗户旁，神色落寞地看着锦城的夜色。
他知道霍青山是不敢欺骗他的。
哎！
看来，他还是找不到那些东西。
刘通判见仇千户在欣赏月色，不好打扰，笑着对霍青山说道：“霍大人果真是侦查办案的能手，短短时间内就寻到了戴家隐藏了十多年的秘密，真是让我等汗颜啊！”
霍青山淡淡笑了笑，看他们喝酒吃菜，自行取了杯子斟茶浅尝。
刘通判看此案主要参与审查的官员都在场，建议众人一起商议案情，明日也好一同行事审问，更快了结此案。
张推官与程书曹都应好，霍青山也责无旁贷。
仇千户虽然没有参与，但一直站在窗口边喝着闷酒旁听着，一句也没落下。
“这件案子，得从戴君诚被杀说起。”刘通判将一道菜移开了些，示意比作戴君诚，提起一个纲领。
张推官想了想，将眼前一锅老鳖汤移了移，说道：“刘大人此言差矣，下官认为，这案子，应当从戴老夫人的噩梦说起。”
霍青山看着那锅老鳖汤和张推官，沉默了一阵。
刘通判看霍青山没有反对，这才点头赞同，示意张推官接着往下说。
张推官琢磨道：“老夫人无缘无故做了这个噩梦。诸位觉得，老夫人有没有可疑之处？”
程书曹看着意味深长的刘通判和沉思不语的霍青山，只好硬着头皮搭话，“老夫人是戴启华三兄弟的亲娘，总不会是她为了杀害自己的儿子，故意说是做了这等噩梦吧？”
刘通判附和道：“本官亦是这般认为，老夫人应是无嫌疑的。只是她做了这等噩梦，让有心人按照她的噩梦那般行凶。”
张推官抚掌笑道：“刘大人所想，与下官所想一般无二。这行凶的凶手即便不是戴府里的人，也必定与戴府有密切的关系。霍大人，你以为呢？”
“戴府里的人。”霍青山应了一声，视线总算从老鳖汤那里移开了。
虽然惜字，但意思很明显，张推官脸上带着笑意，偷偷瞥了仇千户一眼，接着说道：“老夫人是在八月底开始做噩梦的，而戴君诚是在九月二十九被杀。这期间相隔了一个月，凶手偶然听到戴老夫人的噩梦再到伺机行凶，定有个准备的过程，我们应当查一查这一个月内，戴府中有什么异样之处。”
刘通判觉得大有道理，微微颔首记下。
仇千户敲了敲杯沿，发出清脆悦耳的瓷器铛啷声。
“听到噩梦就想杀人？”仇千户冷笑道，“难不成戴家府里还窝藏着一名惯犯？”
张推官和刘通判脸色微变，后者嗫嗫道：“想必是早有仇恨，只是没下定决心动手杀人。这噩梦便成了推动凶手下定决心的重要一步，借着鬼怪之说杀人。这也是常有的事情。”
仇千户瞥了霍青山一眼，扭头继续看着窗外的夜色，等待着天机营卫的回报，一副不再插嘴的模样。
程书曹看着尴尬的气氛，硬着头皮再搭话题，“这么说来，凶手是对戴君诚和戴启华早就有了怨恨吗？可是，下官查阅了戴家这些年来的事情，从未听说两人与谁结了深仇大怨的。戴君诚医死了两人的事也早已和解了，况且两人家属未曾与戴启华有仇。”
刘通判和张推官两人面面相觑，最终都无法接话。
刘通判看了看霍青山，问道：“霍大人一直未曾开口，可是另有高见？”
“戴老夫人做噩梦，最先知晓的必定是戴府里的人，有最长的作案准备时间。戴君诚去收药材，戴府里的主子和管事最容易知晓此事。戴家的密道连戴霆毓都不清楚，外人就更难发现地底下的玄机。”霍青山神色很平淡，语气却很坚定地说道，“凶手定是戴府里的人。”
“难道真是那戴玄清？”刘通判问道。
“戴玄清房中没有密道出口，又不可能去四房兄长及老夫人内室里翻找，除非是在祠堂里无意发现了密道，才有此可能。”霍青山不疾不徐地说道，“但是戴玄清没有杀人动机。”
仇千户耳尖动了动，虽然没有转身，但他的确在认真倾听着。
张推官弓身急道：“怎么会没有动机？只要戴启华、戴君诚与戴霆毓一死，这戴家青黄不接，戴家的家业自然要交给他来打理。如此一来，他便能掌握戴家的大权，为自己谋夺私利。”
“那得先把戴老夫人杀害。”霍青山沉声应了一句。
刘通判和张推官愣了一下，想起戴老夫人对待戴玄清的态度，觉得颇有道理。
程书曹见缝插针，开口说道：“那戴玄清杀了三位兄长之后，再杀掉老夫人，不就可以达成目的了吗？”
霍青山看了程书曹一眼，说道：“戴老夫人一死，百日之后自然而然会分家另过，戴玄清还是不可能独占家业。若无老夫人支持，他是掌不了家业的，而老夫人绝不会支持他。”
刘通判点了点头：“戴玄清是个聪明人。他知道一荣倶荣、一损倶损的道理。本官审问过他，他知道一旦分家，戴家兄弟间的争斗只会越演越剧烈，加速戴家的衰落，所以他不想分家。”
张推官沉声道：“不管怎么说，三个送茶水的杂役小廝得要再审查一番。书房里的茶水有迷药，定是他们之间有人搞的鬼，只要揪出来下药的人，顺藤摸瓜，迟早能找到凶手。”
霍青山续上一杯茶水抿了抿，慢条斯理地说道：“霍某昨日搜查了戴启华书房的横梁，看到上面有一些足印，不知仇大人可有发现？”
仇千户扭头看了霍青山一眼，哼哼道：“没有。本官又不是去查足印的。”
他一心想查出书房的密道入口，不曾想过去看看横梁上的痕迹，总不能密道入口在横梁上吧？
张推官和刘通判详细地询问了，想派人去查阅一番。庆幸那书房一直有衙役看守着，里面的尸体都未曾搬动。
山沉吟道：“本官的人在戴启华的长袍上嗅到了一股奇特的香味。”
刘通判三人闻言，几乎都把眼珠子瞪下来了，不知道霍青山还找到了多少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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