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人鱼2
“好漂亮的鱼尾，像月夜下海面的浮光，不知道摸起来怎么样……”
“太弱了，不过闻起来很甜，像我最爱吃的甜虾，我倒是愿意试一试。”
“可恶的人类，居然给我喂药……哈！好热，好难受……”
人鱼们窃窃私语，一开始还存有理智，渐渐的，药效发作，理智被深埋在基因里的兽性取代，繁衍的本能在脑海里攻城略地，道德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巫尧眼圈发红，拼命的蜷缩，十指的指甲抠进鱼尾的鳞片里。不同于是人类的时候，巫尧指甲变得很尖，陷进肉里很疼，像十根尖锐的小锥子扎进去。
此时的鱼尾很敏感，任何一点疼都被放大好几倍。实在太疼了，眼泪无法自控的涌出眼眶，融进腥咸的海水里。
借着刺痛，巫尧勉强保持一点理智，但是身体的热度还在不断攀升，水快要沸腾了。
巫尧声音忍不住带上哭腔：“别、别靠近我，求求你们……”
令巫尧绝望的是，人鱼们没听见一样，还在不断逼近，游最快的一只人鱼，手已经摸了上来，微微发凉的手掌在鱼尾游弋。
更绝望更尴尬的是，鱼尾被摸的位置，过电一样刺激，飞速起了反应。
像是盛夏的烈日下，深吸一口薄荷；又像是灼烧的烈火里，浇上一桶松油——“啪”，弦终于崩断，巫尧脑子里的理智分崩离析。
瞳仁晕染上一层绯色，水润，迷离，像是上好的鸽血红宝石，闪烁着妖异的神采。
热，很热，只有覆压上来的躯体是清凉的。
吐息很烫，明明在水里，喉咙却干得不像话，几乎要冒火星。手掌着火一样热，巫尧无法自抑的伸手，双臂往上攀附，追逐着些微的一点凉意。
手底下的鱼鳞有着玉石的触感，微微发凉，底下覆着富有爆发力的肌肉。鱼尾在手底下摆动的时候，鳞片摩擦着柔嫩的手心皮肤，带起连绵不绝的痒。
手掌往上游移，鳞片的触感变成皮肤的触感，有些滑，突起的蝴蝶骨硌在手心，很硬。
视线被灼烧得一片模糊，待热流暂缓，巫尧睁开迷蒙的双眼，努力想要看清压在身上的人鱼——
面容英俊，骨相近乎完美，眉眼深邃，眼形狭长，左眼眼尾缀着一颗泪痣。除了瞳色是深海的墨蓝，这只人鱼的长相，和沈星辞别无两样。
巫尧脑子被烧成一团浆糊，转得很慢，脑袋空蒙蒙的。手臂缠住身上人鱼的脖颈，巫尧身体本能的往上凑，鱼尾紧贴着鱼尾摩擦，热与微凉交错。
灼热缓解一点，巫尧解脱的舒了口气，拥抱更紧的同时，脑子生锈机器一样缓缓转动起来。
好像看见了沈星辞……我是不是又被骗了？
清醒只有很短的一瞬，凶狠的吻落下来，血的腥甜在唇齿间漫延，刺激着敏感的神经，热潮涌上，脑袋又成了一锅粥。
……
琼一捧凉水泼下，刀疤脸浑身一抖，眼神逐渐清明。
抹一把脸，刀疤脸骂了句粗话：“日，差点阴沟里翻船。人鱼果然不是好东西，我险些被那畜生吞噬灵魂。”
琼递给刀疤脸一块布，没接话茬。
“天不错。”
刀疤脸也觉得刚才尴尬，一边擦头发，一边装作若无其事的转移话题：“还是顺风，按以前的经验，明天傍晚就能靠岸了吧？”
“是啊。”
琼顺着刀疤脸的视线，眯着眼眺望远方的海天相接：“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傍晚上岸。这批人鱼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尤其是刚捉到的。等拿到金币，我就回家，我很久没看见我女儿了。”
“我要娶阿红，”刀疤脸攥着拳头，有些赌气地说：“她就是一个卑贱的歌姬，也就长得好看点——说实话还不如人鱼呢，仗着有几个人追捧，她居然敢瞧不起我！”
“等我发达了，哼，看到我的金币，她肯定求着嫁给我。”
两人正说话间，远处海天相接的线上，一艘黑船一闪而没。仿佛来自地狱的幽灵爬上人间，小心隐藏着自己，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亮出鬼爪，向人间索取鲜血与灵魂。
琼跟刀疤脸闲谈了一会儿，估摸时间差不多，药应该完全起效了，便站起身，叮嘱刀疤脸在外看守，自己进去看看，以免新抓住的摇钱树身体太弱，承受不住。
船舱里，“摇钱树”被一只蓝尾的雌性人鱼压在身下，蓝色与银色交缠，难舍难分。
宽大的鱼尾不断摆动，水花四溅，看不清里面的具体情况。至于上半身，两只人鱼紧紧抱在一起，银色与黑色的长发混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这只雌人鱼挺主动，应该能配上。”
观察了一阵，琼不由觉得好笑：“一般来说，都是雄人鱼排着队等雌人鱼，现在居然反过来……”
水下，巫尧身体难受，心情茫然。
人鱼的鱼尾和人类的腿完全不一样，当了二十几年的人类，突然换成鱼尾，还不熟悉怎么用，就面临如此尴尬的事情。
而且，而且……那什么好像有两根，真不是人类可以接受的。
鱼尾厮磨了那么久，还是不得其法，燥热缓解又攀上，每一次攀上，都比前一次烧得更厉害。
巫尧被烧怕了，每一次暂时清醒，都缩在长着一张沈星辞脸的人鱼怀里，浑身克制不住的颤抖。
【咳咳，那个，你有治疗道具。】
撒旦实在看不下去了，出言提醒巫尧。
巫尧愣了愣，按提示使用了“不药而愈卡”。
果真是药到病除，水到火灭。一个眨眼间，身体上的痛苦全部消失，紧跟着心情也变得愉悦。
如法炮制，巫尧对每只人鱼逐个使用道具卡。濒临失控的人鱼消停下来，眼睛里的血红褪去，恢复原本的色彩斑斓，看起来很漂亮，像各色的宝石聚在一起。
对着自己刚轻薄过的人鱼，巫尧很尴尬，捏着手指，红着眼圈跟人鱼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如果你……我可以对你负责的。”
人鱼脸色发沉，墨蓝色的眸子里覆着一层薄冰，眼帘半垂，神色冷冷的，巫尧拿不准这只人鱼是什么态度。
刚刚，巫尧还怀疑沈星辞没死，那个表面正经、内里恶劣的人只是为了睡自己，开了个死亡玩笑。
现在，看进人鱼眼里的时候，巫尧很确定，这不是沈星辞。这只人鱼的眼底，凝着亘古不化的寒冰，只看一眼，就浑身发冷，如同置身冰山雪峰之上。
“沈初岁，”人鱼掀起眼帘，身体站直，努力保持着身为一个人类的端庄，淡声介绍自己，“还有，我不是雌性人鱼，你不用对我负责。”
“啊？”巫尧一整个愣住。
她……不对，是他。
他的脸和沈星辞一模一样，说是女的确实牵强，但是……巫尧红着脸，视线从他胸前的贝壳、纤细的腰肢飞速扫过。
电影里，美人鱼就是长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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