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后院新家 20150521修
不知道过了多久,脸上有湿湿的东西擦拭着我,咕噜咕噜的发出沉重的声音,我侧了下身子,躲开了发出的怪声。
声音似乎穷追不舍,又跳到了我的身上,还发出了轻微的喵喵呼喊声。我听到了,是咪咪的声音。它回来了,那就是说,我的魔咒解除了。
轻轻的吸了口气,猛地睁开眼。
果然天已经大亮了,我正躺在望港自己的床上。咪咪正窝在我的身上,惬意的舔着它的爪子,我摸着它的后背,轻轻的说:“谢谢你,带我回家。”
能回到正常的世界真的太美妙了,只是小腹的冰冷和胀痛还在继续,果然,毯子席子上已经沾染到了点点污迹,一个月一次的生理大循环又开始。
上厕所换了衣服烧了热水,把毯子和衣服泡在卫生间的大盆子里,把席子用热水擦拭后,晾在了房间里的阳台上,把折叠的小桌子,搬到院子里,把昨天买的书笔纸放在上面,泡了个滚烫的热水袋,捂着在冰冷的小腹上,再泡了一大杯的红糖水,就着昨天买的蛋糕吃。
做完这一切,我静静的坐在院子里,看着桌上昨夜画的胡同,想着昨夜梦中的胡同。
我是个多梦的人,虽然很多梦在清醒以后都一尘不染的忘记了,但有个梦却反反复复做了好多次,以至于有一天我怕我会梦想成真。
那就是像《生化危机》或《第五元素》的场景:我浑身插满管子在空旷的大房间惊醒。虽然只有一瞬,但是梦境却是反反复复。
只是这个梦还没在望港做过,是梦境太繁忙排不上日程?还是要在这里梦想成真?我喝了口滚烫的红糖水,感觉温暖从喉咙开始慢慢的千转百绕到了冰冷的小腹。
但愿我只是个中电影毒太深的人,可是有天真的如此,我该怎么办呢?
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我一手拿着红糖水的杯子,一手捂着小腹上的热水袋,懵头懵脸的就跑去开门。
河童佐罗赫然站在门外,我尖叫了一声,手里的东西一同摔到了地上,玻璃杯子发出清脆破裂的声音,滚烫的水溅到了我的脚上,猛得往后跳了几步。
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他也同样一脸惊恐的看着我。
我用手指着他喊:“不要进来啊……”
转身就跑进卫生间用凉水拼命冲脚,直冲得脚趾头起皱,检查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大碍。
踩着湿漉漉的拖鞋来到门口,他仍站在门口,我捡起地上的热水袋也不管是否脏,又捂回了冰冷的小腹。
没好气的问:“你来干嘛?”
他似乎还没完全从我刚才过激的反应中清醒,一脸无辜的说:“金秀说,让我把早饭给你带过来。”
我“噢”了,转身去拿扫把和簸箕,他把手里的保温杯递给了我,接过我手里的扫把簸箕。
返回厨房又泡了一杯红糖水,端到了院子里,水已经不烫了,我一口气喝下了大半杯。
河童佐罗扫完了地,端了张凳子坐到了我对面,眼睛直直的看着我,看得我好像没穿衣服似的,我紧张的把自己从上到下检查了一边,而后也傻傻的盯着他。
“今天凌晨才睡的觉?”
“嗯”。
“老朋友来了?”
他怎么会知道?难道到我裙子上弄到了?也不管他的什么眼神,站起来一看,没有啊。
“做梦梦到我了?”
我犹豫了很久,“嗯”了一声。
“梦都是反倒的,傻瓜。”他说着笑了起来,比微笑的程度更深的笑,笑得眼睛都只剩下一条缝了。
都说小眼聚光,的确,一下子什么心思都被他看穿了。
我吃着他带来的滚烫的稀饭和油条,胃里温暖了许多,小腹的冰冷也减轻不少了。
他长久的看着我昨晚画的胡同,问:“昨天就为这熬夜,做了噩梦?”
我支支唔唔的又“嗯”了一声。
他放下画,又摇了一下折叠的桌子,说“这张桌子可不能画画。”
我继续“嗯”了一声。
的确这张桌子太小,桌面不平,且摇晃,怎么画啊,我也只是想用来放东西罢了。
他说完朝里屋走去,一会儿又折院子了,说:“应该再添台洗衣机,没洗衣机不方便。”
说完又走了,看着他进进出出,我一手拿着油条,一手端着碗,嘴巴塞得满满的,今天的肚子像无底洞似的,需要食物来缓轻疼痛。
吃完早饭,我还是用热水袋捂着小腹,盘坐在藤椅上,他拿了把卷尺来来回回左量量右比比。
我低头看着书,无视他的存在,其实我也没看进书,一直在想着发条鸟来着。
贯穿整本书,也贯穿了历史,那它该长什么模样呢?还是抽象到虚无?我的耳畔只有知了在不知疲倦的欢叫,是它拧紧了这夏日的白昼光。
想不到头绪就继续看书,没看几页外面响起来了凌乱的脚步,声音直接涌进了院子里,我吃惊的抱着书站了起来。
来人一下就把我的院子中的桌椅板凳收进了里屋,一个工人没等我发问,直接说:“客户说了,就是放这院子里。”
什么放院子里?
紧接着一个巨大的物件被搬家进了院子里,三下两下装成了一张巨大的原木桌子,不一会儿椅子也装好了,一张长躺椅,可以躺下我这样身材的人绰绰有余,另外两张有靠背的单人椅。
我啧啧称奇,四五个工人像是拼积木一样没几分钟就装好了。
河童佐罗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把桌椅都抹了一遍,把椅垫和靠垫放在长躺椅上。
他看着傻傻看人做事的我说:“怎么样,还配这个院子吧?”
我看了一下深色木纹的桌椅,和这陈旧的院子及有生机的植物倒是蛮搭的。
“太夸张了。”
他把刚才搬走的纸笔书又放回了桌面上,说:“我觉得挺和谐的,试一试?”
我在躺椅上试着坐了一下,高度和宽度真好合适,躺下去也不错。
河童佐罗送走工人,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微笑着对我说:“怎么样,还喜欢吗?”
“太铺张浪费了。我是不会为这个买单的。”
“又没说要你买单。”
我连忙站起来,说:“趁人家还没走远,还可以退回去。”
他一把抓住我说:“干嘛要退啊,放在这里不是很好啊。”
“你搞没搞错,这是我家,并不是你觉得合适就可以放什么的。”
他指指原来那张折叠桌说:“那张桌子又小又不平,你怎么用来画画。”
“那是我要解决的问题,不是你的。”
他楞了一下,而后又笑这说,“那我刚才问你的时候,你怎么没有反对呢?”
“你问我什么?”
“我问你,这张桌子可不能用来画画,要不要换一张?”
我想了一想说:“不对不对,你当时就讲了前面那句陈述句并没有后面那句疑问句。”
他看着我一本正经的样子,笑着说:“嘿,记性还蛮不错得嘛。就算只有前面那句陈述句,但是你的回答是‘嗯’,‘嗯’的意思是‘是’。可以引申为我下一句的疑问句,你的回答也是‘嗯’。两个‘嗯’加起来不就是非常肯定的要求我,去买一张新桌子啊。”
我看着他洋洋得意的把这段滑稽的推论讲完,的确瞠目结舌到我无话可说,真想拿东西去砸他,书不行,纸和笔更不行,我抓起捂肚子的热水袋朝他扔了过去。
他接过热水袋说:“好像不怎么热了,我帮你去换点水。”
说完他就是厨房换水。
我抚摸着桌子,好是蛮好的,我很喜欢,若是不走,添这个大家伙倒也是无所谓,只是最多也就待上不到两个月,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他把热水袋包了块毛巾递给我,说:“太烫了,包块毛巾好些。”
突然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我飞快的跑去开门,又是几个送货的。
连忙摆摆手说:“送错了,不是这里。”
送货的人,对着手中的单子和门牌号,楞楞的看着我。
河童佐罗从后面把我抱住,对着送货的人说:“是这里,快进来。”
把我抱离门口,他轻声的在我耳畔说:“不要闹啊,有什么话和我说,不要妨碍人家做事。”他的话语吹得我耳朵痒痒,我拼命用脚踩他,挣脱他的怀抱。
气鼓鼓的回到后院,摊开画纸,镇静了一下情绪,开始在纸上画螺纹形的圆圈,细密紧凑,我打算从中心开始由紧至松,一直满撑整张纸头。
河童佐罗走了过来,蹲在地上,抬头看着我说:“怎么啦,又生气了,不是说好了吗?洗衣机总是很有用的啊。”
我没有看他也没有接他的话茬,自顾自的说:“算一下多少钱,等下我给你。”
他停了一下说:“为什么总要提钱的事情?”
“我从来不接受别人的施舍。”
他停在那里,似乎忍耐了很久才说出话来,“我从小就接受别人的施舍长大,一件衣服,一顿饭,一支笔,一本练习册,怎么呢?怎么就没有人问我的感受?”
说完站起来就离开了,呆呆的望着他的背影,我说错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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