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谁的戒指 20150521修
??来到电话里说得那个圣神威严的地方,整个人都变成谨言慎行的紧张起来。
向大厅柜台的工作人员说明来意后,很快就把报告递给了我。我大概看了一下内容,除了一些专业性的名词,并没有找到我想要的东西。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向柜台里那个一脸青涩但穿着制服显得让人肃然起敬的女警问道,“像我父亲这样在家突然去世的,是不是一定要你们公安局和医院同时出死亡证明啊?”
那个女孩很认真的解释:“不需要,除非有人报案。”
“那你可以查到我这个案子,是谁报的案吗?”
女孩严肃的点点头,说:“我帮你查一下。”
说着拿着资料在电脑前一阵霹雳趴啦的打字搜索后,一无所获的样子,然后又拿起旁边的电话打了起来,说了几句话后,把话筒递给了我,话筒那头是个沉稳的男人声音,确认我的身份后,他说:“你的案子,虽然小,但是属于王局长特别过问的。”
“‘特别过问’是什么意思?”
“就是特事特办。”
我重复了句“特事特办”,这就更不明白了,我爸的这点事情怎么有人特事特办呢?
对方继续说:“其实你父亲的案子,我们也是最快的速度拿出结果的,但是因为你当时还没回国,所以就电话通知你家亲戚,而报告呢,也是拖延了一点时间,但的确也是最近才知道你的联系方式的。”
我明白应该也问不出什么,只好道了谢,挂了电话。
但新的问题来了,我的电话号码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我问柜台上的女孩,怎么才能找到刚才电话里男子说的王局长,她一脸不方便透露的样子,突然眼睛一亮,望着电梯口,朝我嘟了一下嘴使了一下眼色,我马上回过头,几个穿警服的男人,出了电梯朝大门走去。
我连忙跑过去,叫了一声:“王局长。”
所有人都回过了头,雌雄莫辨啊,不知道哪位才是我要找的王局长了。
走在最前面威严的中年男人似乎看出了我的困惑,笑着问:“是找我吗?”我看着他,把手上的报告递给了他,说:“我是谢酬勤的女儿。”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文件,又望了一下我,似乎回忆起了什么。
对身边的人说:“你们先在车上等我一下吧。”
我向他深深的鞠了一躬说:“我父亲的事情,真的太劳您费心了。”
王局长长叹了一声,说“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说完伸出手引我到了边上的接待区。
他点了一只烟说:“不知道小谢今天找我有什么事?”
我强忍着烟味直截了当的问:“我只是想知道是哪位在您这里报了案。”
王局长看了我一眼说:“他是我的一位朋友,我想应该也是你父亲的朋友。”
我轻轻的咳嗽了一下说:“那麻烦王局长您能否告诉我一下那位朋友的姓名,我只是想说句感谢的话。”
王局长想了一想说:“他既然没有主动告诉你,那他应该有他的想法,我也不方便主动说出来。”
“的确,只是我马上就会回日本,帮助我的人,我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说,真的过意不去。”
王局长把烟在烟灰缸里掐灭,说:“不要过意不去,只是小事一桩。可以的话,我替你转告谢意。”
说完站了起来,伸出手紧紧的握了一下我的手,语重心长的说:“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小谢啊,祝你一路顺风,在国外,好好为中国人争光!”
还没等我在说任何子,他就转身出了大厅,丢下我一个人不知所措的站在了那里。
孤单的坐在宽敞的大厅一角,望着外面温暖的阳光,里面强烈的冷气,让我有种要沐浴阳光的错觉。
大厅里人来人往忙碌又严肃,似乎只有我一个人无所事事在偷渡光阴。
跳得更高飞得更远有何用?为你一点点小进步而高兴的人都已经不在了。
无以宣泄的悲哀四处弥漫。
打开背包,太阳镜遮阳伞防晒霜钱包卡包化妆包零钱包纸巾小方巾水地图素描本笔袋折叠成最小的购物袋小型水果刀小型手电筒,随时准备夺命而逃的包包里,里面没有一样是我现在需要的东西。
呆坐着望着窗外,看影在墙壁上慢慢移动,直到完全消失不见。
看了一下四周,每个人都有目的忙碌着,没有人会注意到我的存在和消失。
在街角的转弯口看到了一加咖啡店,钻了进去,里面空调同样开得寒冷刺骨,找了个小角落坐下。
点卡布奇诺和提拉米苏,一再强调不要冰的,年轻漂亮穿着清凉的服务员微笑的记下了我的要求。
不是因为口渴不是因为饥饿,而是因为身体需要温暖和甜腻腻的东西包裹。
这个时候店里没有客人,空气中飘着淡淡的咖啡香味,低缓的音乐如泣如诉的流淌,心情也入琴弦一样轻轻拨动。
这样一个小店,里面有四季都能开花的盆栽,有随手都可以读懂心灵的书本,墙上有让人无法企及的画作,这是我想完成SKY后的生活状态。
服务员端来了我的甜点,我小口小口的品味着。
不要夸张,可以陈旧,陈旧到灯光昏暗但要一尘不染,不要人多,可以安静,安静到一个人读书听音乐想心事。若有人喧闹当然不可避免,只希望他们和我一样,没有什么伪装色,就算说错了,也可以勾着肩哈哈一笑而过……
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是小雯。
我插上耳机,压低声音说:“哈喽,下午好啊。”
“下午好啊。”小雯也压低了声音说,我想妮妮应该是在边上睡觉吧,“怎么啦,在干嘛呢,说话神神秘秘的。”
“没干嘛,出来办点事情,喝杯咖啡再回去。”
“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我看了看四周,确实是空无一人,“一个人啊。”
“怎么没和你的艳遇在一起啊?”
“什么艳遇啊,哪有啊。”
“什么啊,昨天不是你说有艳遇的?”小雯锲而不舍的追问。
“昨天?哦,这不在等着艳遇出现嘛。”
“谢盈盈,我可真为你悲哀,好不容易一个人独处,竟然没有艳遇?不可能啊,你应该还是有点魅力的。怎么连个初恋情人都没遇到吗?”
我吃吃的笑着,不八卦我她寝食难安。
“你不能窝在望港,那个快变成老年公寓的地方,应该出去走走,到酒吧什么的地方坐一坐。”
“你不知道我逢酒必醉吗?”
“是啊,那样才有机会制作艳遇啊……”
我连忙打断她,“得得,我怎么听着,你是要告诉我,人是怎么作死的啊。”
“死?哪有那么容易啊。”小雯停顿一下说,“想当初父母省吃俭用送我出国可不是为了死的。那又是为什么呢?美其名曰是在国外工作生活,其实呢,每天关在这几十平米的房子里带孩子,读那么多的书,花那么多父母的血汗钱,却不能长欢膝下,孝顺父母,我告诉你啊,盈盈,其实我们就是手上的一个戒指,不管是银的白金的铜的黄金的锆石的钻石的那都是戴给别人看的……”
小雯的言速越来越快,近乎歇斯底里。
我连忙制止:“停停停,出了什么事情?”
她哽咽着,停顿了一下说:“今天我在我老公的衣服上,发现了一根金色的长发。”
“切,那有什么。人每天掉发至少几十根,擦肩而过粘到的都有可能啊,想多了,想多了。”
“我开始也以为想多了,可是想多了这种事情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吧。”
对这样的事情,我毫无经验,不知道如何解释。
“你也知道我和他断断续续认识了七八年,开始觉得不合适分手,可是交往了几个分手后再遇上,年纪也到了,顶不住家里父母的操心,也觉得他有些优点了,也是适合我的人,现在想想,或许也是一相情愿的事情。”
我无言以对,静静的听着她伤心的呜咽。
抽泣了很长一段时间,电话那头终于安静了,“你还在听吗?”
“嗯,在呢。”
“为什么不说两句?”
“我把那个负心汉骂两句,你会好受点吗?”
小雯轻轻的笑了。
“我甘愿抛弃我的事业回家来生孩子,洗衣做饭,我到底为什么?我抛弃了我父母对我期望,自己十几年来的寒窗苦读,就是为了回家当个附属品吗?盈盈你说为什么呢?为什么我可以抛弃一切,他却这样待我?”小雯一字一句缓慢的说。
“你是不是误会了,是不是得了那种产后忧郁症……是不是在家待得有点久了……”
“你以为我是个疯子,是个妄想狂吗?”
她的语调比我还平静。
“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现在把你自己认为的东西,挖了一个坑,然后把所有你认为不好的东西,拼命往里塞,这样只是让你自己更难过更被动。”
“那你说该怎么办?”
“怎么吧?你现在最想怎么处理这个事情?”
小雯的声音很轻也很痛苦,“我很想撕破脸和他吵一架。”
“别别别,吵架的话只会认为你是个疯子。”
“我是个疯子?”电话那头小雯突然大笑。
的确这是痛苦的事情,当我一次又一次的出现漩涡的症状的时候,我真的以为自己是精神出了问题,那种自我定义绝望万分。
我咬了一口蛋糕,定了一下神说:“小雯,我记得你给我和致远拟协议的时候,一条条一字字,能有多详细,就有详细,生怕我吃亏了。你为什么不能给自己拟一份呢?现在虽然你是家庭主妇,可是曾经你是个律师啊。难道你真的一辈子就当个家庭主妇了?”
电话那头,小雯平静了下来,或许是因为在家待得太久了,忘记了自己曾经和男人们平起平坐分庭抗争的女强人。
“我虽然不讨厌你家老公,但我也不想我的好姊妹在电话那头哭,我们都要学会保护自己,这是你曾经告诉我的。”
小雯在那头轻轻的说:“好,我明白。”
“不管怎么样,你还要照顾妮妮,开心一点,她的健康成长比什么都重要。”
小雯还是那句话:“好,我明白。”
然后就是一阵盲音。
不管是孤单的一个人还是其乐融融有人相伴,归根结底或许还是一个人的孤单,能有多少人可以最终敞开心扉不管好坏的接受另一个人的孤单?
我继续慢慢品尝已经变得冰冷的下午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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