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这……怎么可能！”
白飞看着数千条闪电落下，只来得惊叫一声，下一刻，已经被淹没在无数的电光当中。
数千条闪电同时劈下，几乎占满方圆三丈内的所有空间，没有缝隙，处在阵法范围内的白飞，根本无法躲过。
如此的一幕，绝对震撼，就算主席台上的前辈大能见了，也惊讶得从座椅上猛然站起，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发出声音，所有人都只是张着嘴，瞪着眼睛，看着擂台上，那方圆三丈的空间内，震撼人心的一幕。
别说是擂台周围的人震撼，就算是施法者凌凡，看到这样的景象出现，也惊呆在原地。
在阵法中，唯一没有雷电落下的地方，就只有凌凡的位置，因为他是阵图的主人，而阵图始终悬于他的头顶上方。
“没想到，这……这阵图居然可以同时出现这么多的闪电！”
凌凡站在原地，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闪电，仿佛落下的雨滴，他原本的愤怒和疯狂，立刻被震惊得消失了大半。
千雷齐落，虽然只是一次，可震撼的场面，也足以让人铭记终生。
闪电劈落的速度很快，只是眨眼间，闪电就已经完全落下，擂台上方圆三丈的空间内，恢复了之前的情形。
不过，闪电虽然消失，电光仍在地面‘啪啪’作响，每一个响声出现，像是能直达心灵，都会让人心颤。
闪电消失，乌云下的空间，再次暴露在所有人眼中。
此时的乌云，比起之前，颜色也淡了许多，像是要恢复成之前的白雾，青色的乙木神雷阵阵图，在乌云中，上下漂浮，虽然样子与之前相差不多，可如果仔细看，也会发现，原本熠熠生辉的青色光芒，也暗淡了许多。
显然刚才的千雷齐发，对阵图的消耗也是不小。
在乌云下，凌凡仍站在正中。虽然能保持站立，可弓下的身子，双手拄着膝盖的姿势，还有满头的汗水，苍白如纸的脸色，无不证明他现在也只是能勉强保持站立而已。
而在他身前不远处，白飞站立的姿势却要比凌凡挺立得多。
可白飞的身姿虽然挺直，但却没有人以为他会没有受伤。
只见此时的白飞，衣着褴褛，原本的白袍，早已破破烂烂，披肩的长发，此时居然根根直立，仿佛刺猬一般，白皙的皮肤，却焦黑一片，眼神空洞，像是失去了灵魂。
“白飞不会被劈死了吧！”
如此一幕，让台下骤然安静，直至半响才有一人发出声音。
不过，却没有人会回答他，因为所有人都不知道白飞到底怎样。
又是半响过去，突然的一声叹息从擂台上传来，随着叹息出现，皓月学院的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这叹息，是从白飞口中发出，显然他还活着。可随着叹息出现，所有人发现他口中哈出的气体，居然是一团黑色的烟雾，这才知道，刚才那闪电，显然将白飞体内都几乎劈糊了！
“咳咳……”
刚恢复清醒，白飞立刻猛烈的咳嗽，每咳一下，几乎都会有一口鲜血喷出，在这鲜血中，不时夹杂着细碎的肉末，这必然是五脏受损，重伤不轻。
“没想到……你还活着。”
大口的呼吸了半响，凌凡看到白飞的变化，这才缓缓的传出声音，可回答他的，却也是白飞磕磕巴巴的话。
“没想到……你居然能引动这么多的闪电，多亏我的上品法器宝衣，否则……还真要被你劈死了！”
听到白飞的话，所有人这才知道，在他身上，那件白袍，居然是一件上品法器！
上品法器，可是仅次于灵器的法宝，而且这还是一件防御类的法宝，绝对比普通的灵器还要珍贵。
不过，此时白袍破破烂烂的样子，显然已经完全破损，彻底报废。
“如果我没猜错，引动刚才的闪电，你也将真气耗光了吧！”
又是过了片刻，白飞已经恢复了许多，看着仍旧气喘吁吁的凌凡，他焦黑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狞笑。
见凌凡没有回答，白飞心中更加认可自己的猜测。
“刚才那千雷齐发，的确威势骇人，如果你能再来一次，也许真能劈死我，不过可惜，你真气已经耗尽，无法再次做到了。”
听此，凌凡心中一阵苦笑。
的确，刚才他疯狂的一刻，虽然激发了千雷齐发的攻击，可也将他所有的真气完全耗光，此时在体内，甚至一丝真气都没有，别说再次引动千雷齐发，就是劈下一道闪电，都十分困难。
“我的确真气耗光，不过……你难道能比我好到哪去？”
凌凡压抑心中的无奈，脸上却露出轻蔑的一笑，回答白飞的同时，想要拖延时间，炼化体内九龙锁脉提供的灵气。
虽然真气耗光，可九龙锁脉的特性，却没有停止，仍在源源不断的补充灵气，但是他真气消耗的太过彻底，以至于想要炼化灵气，却也不是短时间能够做到的。
“我的确不比好多少，不过，只要好一点就足够了。”
白飞的话，让凌凡一愣，随后见白飞居然双手缓缓的抬起，虽然脸上满是痛苦，可手中居然还能掐出一个简单的手诀，这让凌凡顿时心中大惊。
随着这手诀打出，居然有一丝真气凝聚在他双手之间，虽然这些真气十分微弱，可对于真气彻底耗尽的凌凡来说，却也无异于惊天的招式。
这个手诀凌凡认得，因为这手诀所代表的道术，就算是引气期都能使用。
火球术！
最简单的道术，平日凌凡看到，甚至都不屑于防御，可对于现在重伤的他，这样的道术，却足以致命。
如果死在这样的道术下，无异于莫大的侮辱。
此时的他，想要炼化体内的灵气，还需要一段时间，重伤的身体，保持站立都十分勉强，根本没有移动的力气，一旦让白飞将这个道术放出，他根本无法闪避。
“怎么办？”
看着一团微弱的火球，在白飞双手间渐渐成型，凌凡心中的焦急无以言表。他不断的翻找自己的记忆，寻找自己还能使用的方法。
“有了！”
凌凡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智慧的光芒。
白飞的动作很慢，这倒不是他故意这样，而是重伤的身体，使得他根本无法快速施展。
不过，原本看到凌凡焦急的样子，他还十分享受这样缓慢的速度，只是凌凡的脸色突然闪过一丝异样，这才让白飞产生一股不祥的感觉。
不过无论怎样，他的道术已经施展了一半，他都要继续下去，因为这凝聚火球的真气，也是他仅剩的这些。
火球一点点的凝实，从原本黯淡无光，渐渐变成耀眼的赤红。
从始至终，凌凡都站在原地一动未动，这让白飞心中也踏实了不少，原本不祥的感觉像是也渐渐消失。
直至片刻后，见火球终于成型，白飞心中大喜。
“凌凡，今日就让你死在火球下，让你成为第一个丧生在火球下的金丹期！”
白飞一直被人捧为高高在上的天才，今日却在凌凡手下重伤至此，这使他对凌凡的恨意近乎暂满整个内心，此时的声音，自然满是仇恨和杀意。
说完这话，白飞本以为凌凡会恐惧，他还准备继续奚落一番，可见凌凡的脸上突然出现一丝嘲笑，原本消失的不祥感觉再次出现，而且比起刚才更加强烈。
“难道他还有什么手段没有使出？可真气耗尽之下，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白飞心中反复思考，可却没有想到，有什么能让凌凡摆脱这必死的局面。
既然没有想到，虽然心中危险的感觉越来越重，可他还是咬了咬牙，将双手间的火球，向凌凡的方向，推了过去。
这火球刚一离手，白飞又一次喷出一口鲜血，这回直接跌坐在地。
显然此时的他，真气也彻底耗尽，甚至施展这简单的火球术，也让他承受不小的压力，重伤再次加深。
不过，伤势虽然更重，可当他看到火球缓缓向凌凡靠近时，眼中仍闪过一丝疯狂。
可就在这疯狂的眼神刚一出现，突然一声并不响亮的吼声，却让他陷入了呆滞。
“吼！”
这声音从凌凡口中发出，并不响亮，却直刺灵魂，这正是凌凡施展的攻击，尸鸣。
施展灵魂攻击，并不需要真气，只要引动灵魂之力便能施展。
白飞与凌凡同为金丹后期的灵魂境界，这灵魂攻击，也只能让白飞出现一瞬间的失神。
眨眼过后，白飞和凌凡几乎同时回过神来，同时喷血，重伤加剧。
“哼，原来是灵魂攻击，这对我无用……不好！”
刚回过神来，白飞立刻冷哼一声，不过当他的目光看到刚刚释放的火球，看到这火球居然悬停在原处，不受控制的膨胀，立刻惊得大叫起来。
“卑鄙！你的目的原来是这样！”
白飞的话音刚落，那不大的火球瞬间爆炸。
这爆炸的声音并不响亮，气势也并不骇人，可就是这样的看似弱小的威力，却震得凌凡直接跌坐在地上，口中喷血无数，脸上露出痛苦的狰狞，眼睑下垂，眼睛已经无力完全睁开。
而距离火球更近的白飞，却直接跌躺在地上，口中虽然没有鲜血，但闭上的双眼，没有丝毫痛苦的挣扎，却证明他已经直接昏迷了过去。
“我……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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