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说脏话的代价
言子溪那张快嘴，最后真的把什么都招供了。
当天晚上，陈小韵痛心疾首的捂着胸，用这层楼都能听到的嘶吼声质问，“你丫的真是狠绝了，说好的彼此没有秘密呢！”
陆音用看智障的眼神瞟过她一眼后，朝她床上扔了几个娃娃，直接绕过去拿衣服进浴室洗澡。
陈小韵从她那儿套不出话来，只能对言子溪下手，言子溪正愁没人和她分享呢，一咕噜从看光事件开始把事情的经过全部吐了出来。
“好呀，你们竟然瞒着我背地里干了这么多的事情！”
“嘿嘿，这不是都没时间和你讲嘛，况且我都不知道他们俩竟然发展的这么快，都开始出去约会了。”
陈小韵可管不着这些，连声抱怨着，“这下好了，你们姑嫂俩沆瀣一气，以后我更是被欺负的料了。”
言子溪简直哭笑不得，这什么跟什么嘛。
俩人背对这阳台聊天，都没注意到出来的陆音。
“呦，这么怕，我是狼啊，能把你吃了不成？”她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正好听见她的那句“姑嫂俩沆瀣一气”，憋着坏气想逗逗陈小韵。
“狼到不至于，偏心眼肯定是有的。”陈小韵转过身嘀咕了一句，说了什么连坐在她身边的言子溪都没听到。
“什么？”陆音凑着身子，想听得清楚点。
“我说……”
下面的话还没来得及开口，陆音的电话响起，她把擦头的毛巾放在椅子的后背上，拿起看，刚对准屏幕，还未退去的笑意就僵在脸上，表情严肃。
让它响了一会，她抬手挂断，从柜子里随意找了件开衫套在身上，略有急切的出了宿舍，留下大眼瞪小眼的三个舍友。
“你哥？”陈小韵小声寻问言子溪。
言子溪沉默的翻回了一个白眼，待陆音关上门后，才恨铁不成钢的说，“你笨啊，我哥是和她有什么仇什么怨，非得一接到他电话就冷脸？”
陈小韵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开学才两个多月，她们宿舍虽然气氛融洽，可是也没达到什么秘密都分享的程度。
加之陆音这个人，表面大大咧咧的，其实不太喜欢说自己的私事，所以她们对她的情况了解也甚少，就大概知道她这个人性格开朗，好相处，为朋友可以两肋插刀，少见的讲义气。
那边，阳台上的陆音。拢紧衣服，按回了那个了然于心的号码，先是嘟嘟几秒，才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声。
“喂？音音吗？”
“嗯。”陆音淡淡的回着，字是从紧闭的嘴里挤出来的，带着浓浓的鼻音。
白慧听着她的回答，假意嗔怒似的抱怨，“开学都这么久了，怎么都不往家里打电话，我还是趁你爸爸……”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住了嘴，狠狠的敲了一下自己的头，真是没脑子，这种话说出来不就更加深了父女俩之间的不快活嘛。
她话转了个峰，“你这孩子也真是的，国庆这么多天的假也不回来，害我等了你半天！”
陆音只回了一个字，“忙。”
白慧心里轻叹了一声，和她说了一些注意保暖，没钱记得找家里要之类的叮嘱，才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
陆音等着手机传来嘟嘟的声音，才将它放回口袋，她没急着回去，站在阳台上仰着头看天，星星密集一片。
小时候听邻居的老奶奶说，每当晚上天空缀满星星的时候，明天一定是个大晴天。
走神间，隔壁宿舍走出一个女生，拿着手机应该是和家人在打电话，和她眼神撞在一起时，甜甜的一笑，点头示意。
陆音挤着笑回应她，转身回去的时候，听着她用江南的吴侬软语在撒娇，好像在和母亲说自己想买一个东西，又缺点钱，看能否接济一点。
陆音也是南方人，两家离得不远，她说的方言百分之九十都能听得清。她顿住脚，好奇的回头看她的表情。
那种撒完娇后，被父母责骂一顿，讨好似的吐吐舌头，是她永远都做不来的，这种对她来说，是软弱，是低头，甚至叫做没羞没躁。
***
陆音一连几天心情都不好，言子溪是看在眼里的，因为她不管大课小课，公共课还是专业课，都只知道趴在桌子上睡觉，然后一放了学，就躺在床上打游戏，晚上抱着油炸零食死命的吃，像是在宣泄什么不愉快。
言子溪不知道她到底在生什么气，只知道是从那个电话过后才开始的，她虽然心痒想知道答案，但更不敢去摸老虎的屁股。
这个现象直到星期五才有所好转，言子溪终于松了一口气，可更严重的问题却接踵而来，她哥已经整个星期都与陆音零交流了，这根本不是处在暧昧期的男女应该有的状态啊。
她都替他们急。
于是，当天晚上，她趁陆音去洗澡，宿舍没人的时候，偷偷给她哥哥打了一个电话，好久才有人接。
“喂？”言启沉富有磁性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来，带着一点沙哑，像似没有休息好。
“哥，你在值班？”
“嗯。”
他回答的淡淡的，转眼间又说了句谢谢，应该是哪个小护士给他送了什么材料，随后一句甜甜糯糯的不客气，进入言子溪的耳边。
我靠，医院里的小护士什么时候说话这么嗲了？
她寻思着该怎么开口，那头传来纸张翻页的声音，在安静的夜晚格外的清脆。
“哥，你这几天怎么没来找音音？”
本身一句关心的话，却遭来言启沉的训斥，“你整天心思不在学习上胡操心些什么？”
“我跟你说，你都没有危机意识吗？音音性格爽朗，跟男孩子很投缘，喜欢她的人特别多！”
“喂，我和你说话呢，你听没听？”
言子溪忍不住暴脾气，都这个时候了还装深沉，老婆都快被人抢走了。
只是出乎人意料之外的是，言启沉没有选择和往常一样沉默，而是突然开口问了句，“哪几个？”
啊？什么哪几个？言子溪被问懵了。仔细品味好久才深谙其中的含义，哦~，原来在问她情敌呐。
“我告诉你，男闺蜜听说过没，音音有个关系特别铁的哥们儿，从高中一直玩到现在……”
“个子很高，总是嬉皮笑脸的那一个？”言启沉中途打断她的话问。
言子溪诧异，“哥，你怎么认识施然的？”
原来叫施然，他写着报告的手将笔放下，继而去摘下眼睛，揉了揉额穴，小护士看他精神不佳，温柔的上前询问他需不需要咖啡，他摇摇手，说了谢谢。
那边稀疏的传来开门声，只听言子溪压低了声音，“哥哥，今天就说到这里，以后再聊，音音洗好澡要出来了。”
说话间，陆音已经卷着浴巾从里面出来，她刚想挂断，陈小韵砰一声踢开宿舍门，大大咧咧的走进来。
声音大的她忘记了挂电话。
“呦，美人出浴图啊。”陈小韵无意间撇到这么香艳的一幕，假装色眯眯的摩挲着下巴，从下向上将她打量了一遍。
陆音在她的注视下，毫无顾忌的大大方方拉下浴巾，套上睡衣，反问，“怎么？你想怎么着啊？”
“胸不错，挺挺的，屁股也不错，翘翘的，貌似手感也挺好的，要不让我摸一摸？”
言子溪这个时候才从懵愣中走出来，一丝尴尬飘荡在空中，可她哥还没挂电话，如果她先挂了，倒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她咳嗽了一声，示意站在梯子旁的俩人收敛点，哪知人家不仅没有到此为止，反而愈加猖狂。
“音美人，要不今天去我床上，给我暖床？”
陆音一个跨步，往桌子上一坐，叉着双手拭目以待的看着她，“说说，你有什么值得我去你床上的？”
陈小韵大言不惭，“活大器好啊。”
陆音笑得没忍住，一个不注意架在椅子上的脚踩到了边部，差点翻了过去，“你他妈瞎几把吹么牛呢！想让我笑死好继承我的老大地位是不？”
言启沉本因为心无旁骛的做着手里的事没听清言子溪说的话，待工作做完，准备扣笔，最后一句话却清晰的落进他的耳朵。
他拿着手机的手捏的有点紧，写出来的字色泽也深了些，应该是用了力，眼神淡漠看不出情绪，但只要是个人都能感觉到他周围的无形压力。
等着要把报告送到档案室的小护士向后缩了缩，心想平时那么风度翩翩的言医生发起火来真可怕。
出于好奇，小护士吴敏竖起了耳朵，企图借着周围寂静的环境，听一听电话里到底在说什么？
“你把电话给她！”言启沉语气严厉，可见不是一般生气。
“哦。”言子溪遵照吩咐走过去，戳了戳陆音的脊背。
聊得正欢的陆音躲着身子，烦躁的开口，“干嘛！”
“你的电话！”言子溪没好气的瞪瞪她。
“谁啊！”
“你说呢？”
陆音迟钝了好久，用口型问她，“你哥？”
言子溪耸肩，撇嘴，递给她手机，一脸自求多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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