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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棠转过头,维斯特微笑着看着他。
黑暗中橘黄色的火光在他的脸上跳跃,让他的脸部线条看上去都柔软了许多。他的眼睛好像融化了整个天空的星星一样熠熠生辉,而在这片以星空为幕布的画面里,主体物是她。
她倒映在他的眸子里,被星空环绕。
迟棠的心跳有一瞬间漏了一拍,转身把手中的相机放在台子上,捧着自己的小杯子喝了一口水,冷静了两秒钟道:“是啊……真好。”
认识这帮假海盗,跟他们一起出海“冒险”,真好。
……
第二天清晨,迟棠醒来的时候,果然脚腕已经完全消肿了,普通的走动也不会觉得痛了。
因为负责做饭的她负伤,大家一大早啃了点儿面包就上岛搬东西了。
迟棠从房间走出去的时候刚好维斯特搬了一箱水果回来,看见迟棠出来,维斯特连忙去看她的脚踝:“棠棠,你的脚已经没事了吗?”
迟棠点了点头:“嗯,正常走路已经不疼啦。你们吃早饭了吗?我准备去煮两个盐水蛋。”
维斯特道:“我去做吧,盐水蛋我会!”
整个上午大家都很忙,跑来跑去地清点和补充船上的存货。依旧是只有迟棠没有事情可以做。
大家也不让迟棠帮忙,迟棠只能自己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拿着相机一页页地翻看以前所拍摄的照片,还有昨天夜晚星空下的篝火,和围着篝火聊天打闹的伙伴们。
中午的时候,大家都陆续回到了船上,维斯特在迟棠的指导下炒了两盘菜,味道竟然出奇的还算不错。
迟棠一边吃着一边感慨:“哎……很欣慰啊,维斯特学会了做饭,我走了以后你们就还是能吃热的了。”
维斯特夹菜的筷子顿住了,就连一边的露露,脸上的笑容都有点僵硬,干笑道:“哈哈,我们一群大人真没用啊,还总要人家小姑娘担心呢。”
维斯特放下筷子,沉默不语。
气氛一时有点尴尬。
迟棠用胳膊肘拱了拱维斯特:“嘿,我就随口一提,咱们这要到中国还早着呢。”
“呸呸,没事提什么提。”萨丁摔了手里的勺子,迟棠还以为他要发脾气了,没想到他紧接着举起酒杯,“在哪儿我们都是伙伴!”
有人没听懂,他又用英语高声重复了一遍,这次大家都纷纷举起酒杯跟他碰杯。迟棠也举起自己的小水杯和他碰了一下,清脆的一声,像是伙伴的证明。
即使他们无需证明。
……
下午的时候大家又去忙自己的事情,维斯特一个人洗了碗,跑去敲开了迟棠的门。
迟棠开门道:“维斯特?怎么啦,你不去岛上吗?”
“我昨天答应你,要带你去里面的村寨看看的。”维斯特说着,转身背朝迟棠,“背你去?”
那条路又长又难走,迟棠不想麻烦他,推辞道:“不啦,我在船上等你们回来就好。”
她转身往房间里走去,没想到刚走了两步,突然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迟棠:!!!
维斯特:“棠棠不让我背,那就只能抱着了。”
早就猜到维斯特看上去纤长的身躯实际上很有料,却没想到这么结实,两只手臂就像钢铁一样坚硬,抱着她就好像抱着一个抱枕似的,毫不费力。
维斯特其实也存着些许私心。
上次接近棠棠,她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这次可是公主抱,捕获少女心的利器,棠棠会害羞吗?会脸红吗?
这心情带着几分好奇,几分不服,还有几分戏弄小姑娘的不怀好意。
然而迟棠并不在意什么公主抱,她抬了抬下巴指着桌上的单反:“你非要这样,我就不推辞了,帮我把相机带着。”
维斯特:“……”
他又输了。
抱着迟棠走到船边,下船的软梯不用手可爬不下去,维斯特环着迟棠后背的左手抬起,捏着迟棠的后领把她拎了起来,面朝自己,放在了自己的右手上。
迟棠目瞪口呆,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坐着维斯特的右手手臂,趴在了他的肩膀上。
维斯特一手托着她,一手拽着软梯,轻轻松松地爬下了船,往树林里走去。
迟棠趴在他的肩膀上,手里拿着相机,感觉这姿势好像维斯特是一位带着幼儿园的女儿出来逛街的老父亲,一时间羞耻得不行,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个……维斯特,你还是放我下来吧,其实我的脚已经好了。”
被这种幼稚的男人像抱小孩儿一样抱着,好丢脸啊啊啊啊。
维斯特转头去看她,眼角余光刚好触及到她发红的耳尖。
咦?难道误打误撞戳中了棠棠害羞的点?
维斯特的内心像是赢了一样有些得意,笑道:“不行啊棠棠,万一加重病情怎么办。”
迟棠转头去瞪他,双腿也不安分地晃了起来:“放我下来!”
这一脚不小心踹在维斯特的腹肌上,就像踢到了铁块一样。维斯特丝毫不为所动,满面春风道:“棠棠这是害羞啦?不好意思啦?”
“希尔·维斯特!”迟棠恼羞成怒,大声地叫他的大名,“放我下来!”
维斯特赶紧道:“别生气呀棠棠。”
他又拎着迟棠的后领,改成了公主抱的姿势,“这样抱你,你就不生气?”
迟棠:“……”好像是欸。
迟棠正色道:“你刚刚那个姿势好像在抱小孩一样,我不喜欢。”还觉得十分羞耻。
维斯特道:“那我这样,这种……抱女人的姿势,你喜欢?”
迟棠根本没有多想,只觉得自己还有几个月就成年了,本来就应该被当做一个女人对待,于是点点头:“对。你得尊重我,像男人对待女人一样对待我。”
她躺在维斯特的怀里,满脸认真地说着这话。
这话乍一听没什么毛病,维斯特哄小孩儿似的道:“好好好。”
可是越往里边儿走,维斯特心里越觉得奇怪。
脑海里都是迟棠小小的一只,缩在他怀里看着他,说着“你得像男人对待女人一样对待我”的画面——
怎么觉得,心里好像,痒痒的?
正想着,已经走出了树林。
一走出来,面前就是一片大草原,不远处就能看见连绵的村寨,还有鹿群在草原上奔跑跳跃。
迟棠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见鹿,以前天天上学,连动物园也没有去过,就算去过也是小时候的事情了,完全忘记了。这会儿见着鹿,兴奋极了,脚伤也忘记了,感觉维斯特一把她放下来,她就能在草原上飞奔。
她在村寨里到处拍摄,路过的人友好地对他们笑笑。她还拉了人合影,虽然对方完全不知道她是在做什么。
等到晚上再回到船上的时候,她的脚踝又隐隐有点儿疼痛了。回来的路上她也没有让维斯特再抱她,一路边走边看之前拍摄的照片,只觉得心情愉悦,轻得都能蹦到天上去。
这会儿回到船上也不好意思再喊腿疼了,跑去厨房热了一下中午的菜,又把中午煮的米饭拿出来炒了炒饭,喊大家一起来吃饭。
因为天已经黑了,大家准备就再停一个晚上休息,明天早晨再出发。
这会儿吃了晚饭,大家一时半会没有事情做,迟棠兴奋得很,觉得睡觉好像太早了,举手提议:“我们大家来玩牌吧!”
她行李箱里刚好有两副扑克牌,这种集体活动沉默的库拉是向来不参与的,跟大家打了招呼就钻回自己的房间了。
雷索满脸可惜道:“我也想玩,可是我好困。”
迟棠只能安慰他:“下次再玩吧!”
这下刚好剩下六个人,三人一组斗地主。
迟棠跟他们讲解了斗地主的规则,随后拿出六张牌道:“这里三张梅花三张红桃,拿到一样花色的人就一组吧。”
最后抽牌的结果是迟棠和萨丁、维斯特一组,露露和雷默、斯奇一组。
不知道谁先提议:“我们这样干玩牌有什么意思呢,不如来点赌注吧!”
这提议竟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最后竟然提出——输的人要脱一件衣服。
这实在是有点玩大了,维斯特偷瞄了一眼迟棠,沉声道:“我不同意。”
迟棠深信自己不可能斗地主还斗不过两个欧洲人,又想到维斯特衣服下边儿的肌肉,扬声道:“反对无效!少数服从多数!”
维斯特:“……你是女孩子!”
迟棠:“这个秘密已经大家都知道了,顺便告诉你,露露也是女孩子。”
萨丁笑着打圆场:“好啦,也不可能真的要女士们脱光不是?到时候就让她们耍赖吧。”
几个人争了半天,终于开始打牌了。
第一场迟棠就手气极好,抢了地主以后啪啪几下牌就走光了,可怜维斯特还没太理解游戏规则,就跟萨丁一起被迫脱下了外套。
萨丁穿得简单,外套里就剩下一件衣服了。维斯特还穿着马甲和衬衫,这里衣服最多的就是他,简直可以算是作弊了。
迟棠暗自给自己加油,再接再厉。
很快萨丁就脱光了。
身为船匠的萨丁,虽然是白人,却因为原本的工作性质,常年在海边日光浴。他白皙的皮肤晒成了漂亮的小麦色,身上是穿着衣服都包裹不住的威武雄壮的肌肉。
迟棠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维斯特心里不快,好像不服输一般,故意不走牌。在迟棠脱了一件外套以后,终于到了他脱光的时候。
当他把衬衫的纽扣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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