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发表
太宰治的表情差点都没绷住。
关系？我们有什么关系？不就是互相利用加背刺算计的关系吗？在这个可怕的世界就不要用那么容易引人误会的说法聊天了啊！
“好吧, 不玩了，那你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太宰治将有些不对劲的气氛打散。
“为了确认一下我们的合作。”费奥多尔说。
这个看起来非常瘦弱甚至病弱的俄罗斯人即使是夏天也穿着一身毛茸茸，一副弱小无助的样子。
但只要和他对上视线, 只要看到他的表情，就没有任何人敢小看他, 只会感到被恶魔盯上般的恐惧与绝望。
太宰治也笑了，那笑容丝毫不输恶魔。
“那我的回复是，合作愉快，费奥多尔君。”
费奥多尔离开后，太宰治也没有再拿出书继续看。
他在努力忘掉那些需要打马赛克的文字。
太宰治一边和刚从涩泽龙彦房间里回来的织田作吐槽，一边用心脏控制心跳给地面上的安吾传达情报和指挥。
织田作之助赶上了两人聊天的尾巴，严肃着神色道：“我觉得那个人很危险, 比之前的任何人都可怕，太宰你要小心一点。”
太宰治躺在沙发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织田作的直觉一向很准, 没错, 费奥多尔确实是最麻烦的家伙, 我不会轻敌大意的。”
织田作之助说：“不，我说的是涩泽龙彦。”
太宰治愣住：“嗯？”
织田作之助说了他在涩泽龙彦房间看到的东西。
太宰治：“……”
太宰治瞳孔地震：“我——”
“哇呀！哈哈哈哈！是不是被吓到了？”空中突然冒出一个果戈里的脑袋倒挂在他面前，长长的白发辫子垂落, 尾端绑着的红色绒球也在晃来晃去。
太宰治：“……”
“提问！我是谁？他又是谁呢？是有奖竞答哦！”果戈里“嘿咻”一声从异能空间里跳出来轻盈落地, 顺带还拖出来了一个西格玛。
“你们是约好了一个接一个来的吗？”太宰治从沙发上坐起来，看着两人无语叹气。
“【小丑】果戈里。”太宰治指着果戈里道, 十分配合地开始表演出戏剧效果, 就好像他们之前真的没有联络认识过一样。
“正确！哈哈哈！ 我就说太宰君看到我的第一眼肯定就能认出我来的！”果戈里开心地在原地转了个圈。
白发金眸的男人被一张扑克牌面具遮住半张脸，他穿着小丑的黑白相间衣服和小尖鞋, 还有魔术师的白色华丽斗篷, 优雅癫狂同时存在还会极其自然地卖萌装傻, 总之一看就不是什么正常人。
“天空赌场的经理，西格玛。”太宰治又看向那边恨不得装作自己不存在的西格玛。
西格玛背后的手指紧张收紧，面上却无比淡定从容：“没错，是我。”
男人有着显眼的半粉半白长发，依旧穿着身为天空赌场经理的制服，基本也是白色。
太宰治觉得白色系服装真的过多了。
这次变成白衣五人组了啊。
干脆他们五个组成新的【天人五衰】算了。
“所以呢，【天人五衰】的另外两名成员在费奥多尔君离开后单独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太宰治换了个坐姿，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
“太宰君在说什么呢？”果戈里歪头，笑容逐渐变大，“不是你叫我们来的吗？”
“我应该只是暗示了你一个人而已。”太宰治又去cue恨不得隐身的西格玛。
“西格玛已经是我的盟友了，他会帮助我们一起杀死陀思哦。”果戈里开心地搭着西格玛的肩膀给太宰治来了闪亮的wink。
“费奥多尔君有你这样的朋友一定很开心。”太宰治笑了。
果戈里也笑：“没错，但是太宰君好可怜，被名为【挚友】的感情锁链桎梏得相当厉害哦，需要我帮忙你解脱束缚，让你恢复真正的自由吗？”
太宰治的眼神瞬间危险：“你想做什么？”
“呜哇，表情好可怕好可怕。”果戈里后仰拍拍自己的胸口，一脸无辜，“你果然是装的啊，我就说你怎么可能真的精神出问题并且沉溺不自知。”
“用织田作之助作为挡箭牌确实好用，但你的生活也更加受到他的影响和限制了不是吗？不会很烦吗？还有坂口安吾，你还没有原谅他吧？其实很想要他死吧？要我帮你杀了他吗？太宰君，我很乐意帮你彻底斩断友情的感情束缚哦~”
“太宰，冷静。”织田作之助按住了太宰治的手。
太宰治心想我现在可冷静了，就是有点想一枪把果戈里脑袋崩了。
他知道果戈里是在故意雷点蹦迪，自然不会上当。
太宰治默默在心里的小本子给果戈里狠狠记上两笔，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道：“这个就不牢你费心了，就像虽然我们一起合作计划杀死费奥多尔君，但最后一定是你要亲手杀死他一样，这种事情必须要自己动手才有意义，不是吗？”
“没错！果然只有陀思和太宰君才能真正理解我啊！”果戈里瞬间激动起来。
太宰治心里立刻升起了不妙的警惕，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眼睁睁看着果戈里的脑袋上蹦出了一颗红心。
太宰治：“？？？”
为什么啊？！喜欢这种感情是那么容易产生的吗？！
剧本竟然能这么影响果戈里吗？？？
【哈哈哈哈！太有趣了啊！太宰治果然与众不同！
就和费佳说的一样，太宰治同样也能看穿他的内心，也能理解他的感情和想法。
果戈里能感受到，太宰治和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本质确实非常相似，给他的感觉几乎是一样的。
果戈里的异能是非常bug的空间传送，这是一种相当厉害的能力，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不会太困难，感觉自己非常自由。
但是，最重要的精神上的自由却让他十分困扰。
可惜的是，这个世界上没人能理解他，没人能看穿他的内心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和想要什么，更没人阻止他和用事实告诉他想知道的答案。
直到他遇到那两个人。
陀思妥耶夫斯基，太宰治。
这个世界上能给他带来这种危险感和被看穿后完全理解他的感觉，除了那两个人再没有其他人了。
而且，和这两个人玩游戏真的很刺激有趣啊！】
太宰治：“……”
原来还是你在搞事啊！费奥多尔！
【但果戈里还是有些不开心。
他能清楚感受到自己对太宰治的喜爱与心动，这种感情毫不讲理，比友情更霸道，更像洗脑，也更加不自由，就连人格都几乎要被束缚了。
所以，挚友费佳和初恋太宰两个人他都要杀掉。
只要杀死这两个人，他就能从感情的束缚里解脱，从而获得真正的自由了吧。】
太宰治：“……”
系统结结巴巴：[啊这，费奥多尔是故意的吗？所以果戈里现在到底是哪边的？他会配合我们先解决掉费奥多尔还是先和费奥多尔合作对付你呢？]
太宰治说：[这里就是关键了，所以我现在必须要让果戈里将杀费奥多尔的计划放在杀我的前面。]
“还是说正事吧。”太宰治让两人在沙发上坐下，双手交叉抵在下巴处微笑，“既然你来找我了，就说明你决定和我交换情报了？”
说着，他看了一眼浑身僵硬坐得笔直并且不吭声的西格玛：“你把西格玛君带过来，不会是想用他的异能来和我进行情报交换吧？恕我直言，西格玛君的异能应该对我无效。”
“当然不是，我只是来给你介绍一下我们的同伴而已。”果戈里单手把玩着自己肩上的长辫子，“我最想知道的情报是陀思的异能到底是什么，以及要如何才能杀死他。西格玛失败了，但是得到了其他重要的情报，所以我们来拿那个情报和你换陀思异能的情报。”
【这话半真半假，虽然想得到费佳的异能情报确实是真的，但把那个重要情报和西格玛送给太宰治，主要还是为了游戏的平衡。
果戈里觉得现在游戏的天平有些朝费佳倾斜，那样就不好玩了。
所以他就来主动送情报和帮助了。
果戈里喜欢挚友陀思妥耶夫斯基，也喜欢初恋太宰治。
其实他也不想杀死他们的，但为了自由，他也只能同时抱着善意的帮助与不善的杀意给两人设计一个死亡游戏了。
等设计好游戏之后，他就在旁边看着，看心情给出帮助和捣乱。
谁死了都行，然后他再杀死另一个人，彻底结束掉这个游戏。】
“为了表现我的诚意，就由我来先说出我们这边的情报吧。”果戈里双手合十鼓掌。
“其实，这个世界不仅仅是一个游戏，更是一部漫画，我们全部都是他人笔下设计出来的角色，包括我们的过去和未来。”他的笑容第一次冰冷起来，“这就是陀思得到的真正情报，真令人不爽对吧。”
【这对于追求自由的果戈里来说无异于最大的刺激和打击。
所以他会和发现世界不对劲的费佳与太宰先解决掉这个不自由的世界，最后才会真的让他们死亡。
如果两人在游戏结束之前遇到生命危险，那他说不定还会跑过去救人。】
“什么？”太宰治睁大眼睛，随后皱眉，“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不仅仅是游戏设定的角色，在那之上还有一部完整的漫画？”
“那么……你们到底对我了解多少？”他的身上开始散发出惊人的气势。
系统为他的演技疯狂鼓掌：[哈哈哈哈！演得跟真的刚知道这件事一样，如果不是我告诉你的，我还真信了。]
果戈里的金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那当然是……全部了啊，太宰君能猜到吧？按照那群玩家对你的态度，你就算不是主角也绝对是相当于主角的重要角色。关于你人生的刻画肯定相当多，作者甚至还专门写了更加详细的呢。”
他的笑容灿烂：“而我们，当然全部都知道了啊。”
【正因为知道了太宰治的人生，所以果戈里才对他那么感兴趣。
想看到他挣扎，想看到他坏掉，想看到他死亡的时候会露出什么表情。】
“所以现在的形势其实对你相当不利呢，而且你们那边大将江户川乱步一开始就被pass了，现在只有你一个人孤身奋战了。”果戈里感叹，“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所以才来帮助你哦，太宰君。”
“我怎么会是一个人呢？”太宰治的脸上再次挂起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这不是还有你们吗？而且这可不是帮助，是合作啊。因为我们的目标一致，因为你们也对现在的费奥多尔君无可奈何，所以才来找我合作的，不是吗？”
他的表情是那么从容，黑洞一样的眼睛里有什么可怕的不可名状怪物彻底诞生，似乎已经在转瞬之间消化完所有情报并想到了应对办法，被他看着的时候简直让人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战栗了起来，感觉自己的所有都在这个男人面前无所遁形。
果戈里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这个男人，此时却突然对这一点产生了怀疑和犹豫，同时诞生的还有巨大的兴奋。
随后，黑发鸢眸的男人就那样轻描淡写地说出了果戈里最想要知道的情报，提出了自己的计划。
果戈里的笑容顿住，金色的瞳孔微微收缩，然后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几近癫狂。
西格玛默默往远处挪动。
发疯一样笑完，果戈里再次恢复了活泼和正常，开心地蹦跶过去和太宰治握手，并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是的！没错哦！和太宰君聊天果然很开心呢！”
“那么，接下来就合作愉快了，太宰君。”
小丑优雅地后退一步朝他行了个魔术师的礼，代表了这场游戏正式开始。
【果戈里更喜欢太宰治了。
也更想杀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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