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发表
思考完, 戏也演完了，太宰治满意地准备离开，等待芥川四年半后再来找他。
“你咳咳咳咳——”芥川龙之介在背后咳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让人担心他下一秒就要直接出人命了。
太宰治转头看了他一眼，皱眉发现了不对。
……要死了吗？芥川想。
口腔里咳出的鲜血越来越多，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飞速流逝。
就算身为贫民窟孩子的芥川不是清楚自己现在情况这么严重不仅仅是因为受伤和体质不好，更重要的还是分化过程受到影响导致信息素暴走破坏了身体，他也能清晰地分辨出自己快死的处境。
而站在他面前这个甚至只能称之为少年的男人，简直是他见过气息最黑暗冰冷可怕的人, 这样的人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小喽啰，他是有目的地来找自己的, 但是为什么？
少年眼里的恨几乎要凝固了, 只能将一切都发泄在面前的人身上, 对世界的憎恶和活下去的执念，甚至是死前的怨恨, 全部都——
他死死地盯着对方，恨不得扑过去咬住他的喉咙将他一起拖下地狱。
他不怕死, 他也不怕痛苦，但是他恨, 他不甘。
这个人和之前那群人是一伙的吗？为什么这个人完全不受他的信息素影响？为什么他的精神攻击和异能都无法奈何这个男人？
为什么这个人不杀他却带走了他妹妹？为什么他就非得死不可？为什么他无法将所有欺辱自己的人全部拉入地狱？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他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精神的不稳让芥川的信息素更加暴动，本就病弱幼小的身体也被破坏得更加厉害，让他眼前发黑直接哇地吐出一大口血, 生命以一种惊人的速度虚弱下去。
如果再不采取什么手段让他暴动的信息素平静下来，不到三分钟，这个少年就会因为分化失败而彻底死在这里。
太宰很清楚只有他能救这个少年, 他走不了了。
太宰治“……”
太宰治竟然毫不意外, 看来作者是想一开头的芥川剧情就要开始搞事了, 如果是上个世界，说不定红线都要冒出来了。
太宰治忍住自己想要叹气的冲动，继续维持着恶人颜，勾起嘴角缓缓朝着地上一边咳血一边死死盯着他的少年走过去。
太宰治身上的黑大衣被夜风微微吹起，几乎挡住了芥川龙之介身上的大半月光，在芥川龙之介看来自己已经完全被黑暗覆盖，面前只有那个危险的男人越靠越近，就像是漆黑的恶魔正微笑着要将他拉入地狱。
“罗生门！！！”芥川龙之介嘶吼出声。
凶残可怖的异能黑兽咆哮出击，然后被鸢眸少年伸出一根手指就制止了，又和之前一样无力地消散掉。
“明知道没用还要挑衅我，真是愚蠢啊，芥川龙之介。”对方露出冰冷的笑容，充满黑暗的双眼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像是在看什么地上的蚂蚁。
芥川龙之介诞生到现在一直在黑暗里苟延残喘，但从未体会过现在这样的绝望与无力。
“不玩了。”那人说完，面无表情抬起手狠狠砍在了他后颈上。
“你——”芥川龙之介在惊怒中彻底晕死了过去，只是残留在内心的巨大激烈感情让他的肢体还在抽搐，空中的信息素也发生了变化。
太宰治歪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若有所思。
因为唯一的观众已经晕死过去，太宰治懒得再表演，无奈惆怅地叹了口气，一副我真的很心累的样子，伸手抓住了少年瘦骨伶仃的手腕。
正如他所想，在他触碰到芥川龙之介皮肤的瞬间，空气中浓郁到让人几乎牙酸的柠檬信息素味道就没有那么刺鼻了。
再等了一会儿，就算近距离和芥川龙之介贴着，太宰治也只能闻到一点淡淡的柠檬味，他就知道差不多了。
原来人形抑制剂是这个意思啊。
也许他的异能将信息素这个东西也判定为“异常能量”所以给消除了？
太宰治有些郁闷地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不用想也知道这个设定就是为了写c贴贴，现在他抓着芥川手腕帮他安全度过分化期的画面肯定也被作者往暧昧甜腻方向描写了。
呵呵，他现在已经非常熟悉这种套路了。
足足等了三分钟，直到系统检测说芥川已经安全度过分化期没问题了，太宰治才放开他的手，起身活动了一下有点僵硬的身体，准备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做一样离开。
但他的身后空气却突然产生了巨大的能量波动，紧随着响起了一个十分轻佻欠揍的少年音。
“哇，不会吧不会吧？你就准备这么把他丢下了？明明是好不容易救回来的，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在想什么呢？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这句话在森林空地突然炸开，太宰治也几乎瞬间炸了。
当然，在他人看来，太宰治只是动作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转身冷静又冰冷地看向来人。
原本空无一人的芥川龙之介身边，此时出现了一个白发少年。
少年打扮奇怪，大晚上还戴着一副漆黑的圆形墨镜，身穿全黑制服，只有领口的金色漩涡纹路扣子有一点其他颜色。
这特征鲜明得不用再思考了，那少年毫无疑问就是五条悟。
而且从他刚刚说出的情报中可以得知他已经看了很久，至少太宰治威胁芥川后又救了他的全过程都看见了。
但是这怎么可能？这附近有人一直盯着他，他竟然没发现？这不可能！
要知道这个五条悟很明显还不是之后那个最强的五条悟，他最多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就算能力特殊也不应该被他看了这么久自己却完全没有发觉。
这又是剧本在强硬走剧情？
太宰治瞬间高度警觉。
如果是的，那就代表马上就要发生十分重大的事情了，而且是很难改变的剧本核心走向与主线。
为什么这个世界刚开始的第一章就玩这么大？这种程度的变化和限制在上个世界几乎只在最后大结局高潮才有一点趋势……好吧，看来这也是作者“放飞自我”的一部分了。
太宰治在小本本上记了一笔，整个思考过程只花了不到02秒。
“你是谁？”太宰治问。
“我？”五条悟研究完地上的芥川龙之介，起身十分开心得意地咧开大白牙笑竖起大拇指道“五条悟，咒术高专二年级，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男人！”
五条悟，今年16岁，高二，因为和同学夏油杰吵架所以决定自己一个人跑来横滨做任务，正因为看见了神奇有趣的事情而兴奋着。
太宰治“……”
这家伙竟然真的报上名字了，他甚至把学校都说了出来！
“你呢你呢？你叫什么名字？是什么人？为什么之前一副要杀了他的样子结果后面又救了他？你为什么能这么轻松地阻止一个刚分化的alha信息素暴动？为什么你完全不受信息素影响？你是beta吗？感觉也不像啊？这个年纪了总不会还没分化吧？喂喂喂，告诉我嘛，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一米八多的高大白发少年像个小孩子一样围着他蹦蹦跳跳，吵得太宰治开始脑仁痛。
“你觉得我会把这种秘密告诉你一个人陌生人吗？”太宰治嘲讽地勾起嘴角。
五条悟歪头“怎么不能？我刚刚不是已经自我介绍了吗？按照杰说的那样。”
没错，他就是因为称呼还有第一次和人见面的基本礼仪问题和夏油杰吵架甚至打架的，现在心情好并且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所以才会耐着性子尝试一下而非直接恐吓。
太宰治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和现在还是个彻彻底底问题儿童的五条悟多说一句话。
但他还是很在意一件事。
“你刚刚在哪里？”太宰治问，“我完全没有发现你。”
五条悟抬手指了一个方向骄傲道“我在隔壁山头刚好可以看到到你们这边的空地，加上我还可以读唇语，所以我一直在看戏，哈哈哈哈你实在是太有趣了，你到底怎么想的？”
太宰治“……”
拳头硬了。
而且这人的眼睛是望远镜吗？六眼未免也太离谱了吧？
“你真的不愿意主动告诉我为什么吗？”五条悟抱手叹气，“我还是希望你能稍微配合一点。”
这就是如果不配合那他就要来强硬的意思。
五条悟怀疑这个人和他的任务有关，他原本还在好奇地探寻夜晚的横滨贫民窟镭钵街，敏锐感受到这边有可怕的alha气息，似乎是分化中突然暴动了。
胆大包天并唯恐天下不乱的好奇五条悟就马上瞬移过来准备看看。
然后他就看见了太宰治冲突的行为模式和成为人形抑制剂的全过程，原本无聊困顿的六眼都震惊而又兴奋地睁大了。
五条悟瞬间找到了新乐子，任务立刻被他丢到了脑后。
就算是五条悟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他对太宰治十分感兴趣。
既然太宰治不肯配合，那么五条悟就不客气了。
“别害羞嘛~”五条悟直接一个闪身抓住了准备离开的黑发少年纤细手腕，刚准备笑着继续说什么，却被自己体内突然卡住的咒力震惊到愣住。
这也是五条悟从未听过的事情，更是第一次体验的神奇感觉。
一直痛苦折磨他的六眼，此时好像就变成了一双再普通不过的人类眼睛。
他，五条悟，变成了一个没有咒力的普通人。
五条悟第一次没有任何阻碍无比清晰地看见了面前人类的长相，那是一个容貌无比俊美的黑发鸢眸少年，甚至都快有他五条悟帅了。
就是眼神实在是冰冷，看着他的眼神好像下一秒就要刀了他，身上危险气息简直比他杀过的所有咒灵都可怕。
五条悟被黑着脸的少年用力拍开了手，发现身体里的咒力又恢复了正常。
“你做了什么？”兴奋的白发少年直接甩开了自己脸上的墨镜，让那双苍蓝并闪闪发亮的漂亮眼睛完全露出来全心全意地盯着太宰治看。
这家伙这次没有抓住他，却是几乎贴在一起的毫无距离感的亲密姿势，而且那双危险的苍天之瞳现在正聚精会神地近距离盯着他，实在让人没有安全感。
太宰治忍住后仰躲开的冲动，这个时候他要是退避就是他输了。
太宰治思考要怎么处理这个外号是“鸡掰猫”的问题儿童。
但在两人的眼睛近距离对上视线的瞬间，世界突然卡顿了一下，虽然只是卡顿了01秒不到，但还是被太宰治发现了。
太宰治“？”
这个熟悉的感觉？怎么回事？
反应更大的是五条悟，他睁大眼睛，脸上一片空白，脑子瞬间被可怖的无数情报冲击到眩晕想吐。
这一刻，16岁的五条悟，突然接收到了28岁五条悟的全部记忆。
五条悟震撼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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