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条准则

朱莉顺从的答应了帕斯特口中的催眠疗法，完全不像人们熟知的那样固执、易怒、多疑。她知道自己将赤/裸地向医生展露一切，奇怪的是，这让她更加兴奋了。

        “你会问什么？”在闭上眼之前，朱莉好奇地问。

        “仅仅与你的症状相关，所有的变化都有原因，只是你不曾注意到，催眠是为了让你的记忆找到那些细节。”

        她不满意这样正经死板的解释：“你可以问得更多一些，反正我醒来也不会记得对吧？”

        帕斯特确实发现了更多，在探知朱莉的精神世界之前，他便对此隐隐有了预感。

        从她异样又熟悉的精神状态、关于“替代品”抽象而黏腻的形容以及笼罩在这一切之上絮碎低语，都足够帕斯特采用不那么正规的“催眠”手段了。

        忽略那些放荡的□□和火辣的画面——能力的增强意味着他能看到更多更清晰的记忆，而且没办法把它们剔除出去。

        在零碎的边角，他找到了异常的根源。

        朱莉像是睡了一个充足并且质量超高的觉，她很久没感觉这么好过了，以至于看到医生重新戴上手套之后心里升起的火热情绪都消退了许多——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她不想和那双手来一发。

        她有点飘飘然，像被一团柔软而没有重量的云朵包裹着，甚至觉得自己讳莫如深的那些小秘密也变得轻松可爱起来。没错，她对潮湿冰冷的触手、黏腻柔软的内脏、密集的黑色条纹和一切能让她感到异样并产生联想的东西拥有欲望，但这需要忏悔吗？

        她在医生的提醒下重新穿戴好全副武装，预约了下一次复诊的时间，她忘记询问帕斯特在催眠中发现了什么，他也没有主动提及。

        人的好奇心超乎想象，帕斯特知道，一旦他告诉朱莉她在哪个地点做了什么以至于造成现在的后果，她一定会重蹈覆辙——人的理智是最不可靠的东西。

        他在空中描画出一个金色光圈，抬脚迈了进去。

        “已经出现双重污染的情况了？！”斯特兰奇皱眉。

        如果不是朱莉恰巧到来，帕斯特也不会发现这一点。在她抛之脑后的记忆里，她曾在加州洛杉矶度过了疯狂的一夜，对方是一个英俊的行为艺术家，这种身份的前缀一般都是怪诞、疯狂、举止异常，朱莉被酒精和节食麻痹的大脑根本没发现什么不同。

        但将古一所说的三个“节点”之一和她艳遇的地点对应，不难发现可怕的瘟疫已经降临这座天使之城。

        帕斯特纵容悬浮斗篷把自己层层包住，看向斯特兰奇：“联系古一法师，我会去一趟洛杉矶。”

        他看起来就像在聊今晚吃什么，唇角带着笑：“在那之前，卡玛泰姬有特训吗？”

        史蒂夫回到塞西尔酒店，他已经在这里住了一周。

        他想起第一天来到洛杉矶。

        他和托尼在速食店老板娘的提醒下追上了那个据说因为塞西尔酒店发疯的女人。没有人知道她的名字和来历，就在某一个下午，她突然出现在街头——但又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她为什么发疯。

        这种矛盾同样体现在塞西尔酒店。当地人对它避而不谈，游客却络绎不绝，稍加打听就能知道有关它的怪谈。

        就在他们伪装后打算进入酒店一探究竟时，一个光头气质超然的女性出现阻止了他们。史蒂夫没有和卡玛泰姬打过交道，但不管是七十年前还是现在，他都知道世界上存在魔法侧的力量。

        而古一所说的一切远远超过了他们的想象。

        商量之后，他们决定兵分两路，托尼回到纽约处理斯塔克集团的事务和神盾局的烂摊子，同时掩人耳目防止九头蛇注意到他们在洛杉矶的行动。史蒂夫则留在这里，一是为了查明塞西尔酒店的异常，二是在九头蛇活动踪迹不明的情况下揪出他们的尾巴。

        他将收集到的线索写到笔记本上——这种老式的习惯让他感到舒适和安定。

        墨水渗透了纸张，主人过久的停顿让字迹边缘模糊的晕染开。史蒂夫猛的站起来，环顾四周，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蓝色眼睛惊人的锐利，在战火中淬炼出来的气势和坚硬紧绷的肌肉让他看起来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

        房间里什么也没有，但他知道自己正被窥视着。

        很难说清楚到底是什么让史蒂夫感到不安。他情不自禁回想起当初接受新兵训练时的禁闭室，那个只有2平方米的黑暗房间，没有光线、没有声音，为了锻炼士兵的意志力和忍耐力而设立，他进去呆过很多次，每一次都比上一次的时间更长，直到只有他能打破自己的记录。最开始他总会感到不自在，黑暗之中仿佛有一双眼睛向他投来阴冷的视线，也许在他的手边，也许在他的身后，藏匿着一只无声的怪物。但当时还没那么强壮的史蒂夫也很清楚，这只是他的幻想。

        可现在的史蒂夫不敢断言。他回忆起更多令他不自在的时刻——前台登记人员僵硬笑容背后的深意，滴滴答答无法拧紧的水龙头，电视屏幕突然出现的雪花状黑影，还有头脑中无法抓住的灰雾一般的念头。

        这些生活中常见而轻易被忽略的异常，在塞西尔酒店被放大，变成了无法理解和解释的呓语，无孔不入侵蚀着它体内的造物。

        被敲响的门惊醒了他，史蒂夫摇了摇昏沉的脑袋，快步走到门前。

        敲门声很有礼节，不快不慢的三下。

        有些年头的感应门被拉开。

        斯特兰奇看着传送光圈逐渐并拢消失，王拍了拍悬浮斗篷。

        “怎么，在担心帕斯特。”

        斯特兰奇：“我没有。”

        王笑眯眯：“我问的是斗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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