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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三十九章药浴


程澜醒来时,顾云尧正在窗前煎药,素衣被秋阳笼罩,一副岁月静好。

        “阿尧……”程澜只觉后背火辣辣地疼,嗓子也是说不出的难受,可唯有唤出这两个字才能使他稍稍安心些。

        顾云尧闻声,忙放下药罐走到床前,伸手覆上了他的额,“怎么样?有没有感到哪里不舒服?头还晕不晕?”

        程澜此时是趴着的姿势,稍微一动,肩胛连着后背就是一阵刺疼。

        “我是不是已经升天了,居然有个这么俊俏的小相公照顾我?”

        顾云尧见他还有力气调笑,这才放下心,“是啊,你从阎王殿走了一遭,阎王嫌你命硬,又把你放回来了。现在烧已经退了,你后背伤得不轻,这几天需得按时上药,不能沾水,未免某人不遵医嘱,我只好亲自侍候你了。”

        “那就有劳顾太医了。”程澜趴在枕间,嘴角扬起了一个大大的弧度,“我现在就有个地方不太舒服,不如顾太医给看看?”

        顾云尧忙蹲下身,一脸关切,“哪里不舒服?”

        程澜牵过顾云尧的手,缓缓向下划过小腹,语调暧昧:“这里,昨晚欠它的还没还呢?”

        这该死的家伙!竟还惦记着昨晚马背上之事。

        顾云尧忙抽回手,不小心扯到右臂的伤口,眉间一顿,因怕程澜担心,忙作不悦之色遮掩了过去,“你再这样,我就让你的亲兵来伺候你了。”

        “好了好了,跟你闹着玩呢。”程澜敛起嬉笑,定定看着顾云尧,“真好,我们都还活着,我还能这样看着阿尧。”

        空气静默了片刻,顾云尧见程澜没有继续追问昨晚之事,有些迟疑:“你……就没什么要问我的吗?”

        程澜淡然一笑,轻轻抚上顾云尧眉梢,“我说过,你不想说我便不问,我不想让阿尧为难。”

        “不,这会儿你若问了,我便说。”顾云尧覆上程澜的手,眸色定定。

        “好。”程澜宠溺地笑了笑,轻声道:“我竟不知我家阿尧这么忙,小时候又要习医又要习武,居然这么出色,那阿尧一定很辛苦吧?”

        这算什么问题?顾云尧身子一顿。都让他来问自己,他就问这些?

        顾云尧心中又甜又涩,他竟不知,程澜对自己的温柔竟到了骨子里。

        “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你总说我对你有边界感,你触摸不到真实的我,现在你有机会知道我的秘密,为什么不问?”

        程澜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我也说不清,就是忽然间想开了,也就不太想在意这些了。以前我总想着弄清你的一切,可我慢慢发觉,不管你有没有秘密,有多少秘密,你都是阿尧。我不想让你有负担,不管哪一面才是真实的你,我都喜欢得无可救药。”

        程澜的这番话令顾云尧的心彻底土崩瓦解。

        他曾经在意的,自卑的,羞耻的,怯懦的,拼了命想要掩藏的,在程澜这颗真心面前都成了笑话。

        他没想到,程澜以这种方式给了彼此最大的体面。

        “也许我不值得。”顾云尧声音沙哑,眼角有泪水划过,“但……还是要谢谢你……”

        见顾云尧哭得像个泪人,程澜有些手足无措,只好艰难地抬起胳膊,替他轻拭泪痕,“好好的,怎么哭了?我竟不知道我家阿尧原来是个小哭包?”

        顾云尧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眼眶里的泪水一串串往下落,因担心程澜身上的伤,他索性直接扑到程澜枕榻间,将脸埋进手臂,久久没有说话。

        程澜懵了,但更多的是心疼,只好轻轻拍了拍顾云尧的头,“好了好了,阿尧再哭下去床单都要湿了,到时候还要劳烦你帮我洗床单,我倒是没什么,就怕别人见了不知道怎么想。”

        “混蛋!”顾云尧抬起头轻叱,“又混说!”

        程澜见顾云尧终于破涕为笑,也跟着笑了起来,“眼睛都哭肿了。”说着,忍不住抚上顾云尧眼角的小小泪痣,语调宠溺:“不过……哭肿了也好看!”

        “信你个鬼!”顾云尧笑骂,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了,真拿他当小姑娘哄呢!

        “其实以前我之所以那么执拗,是因为太过没有安全感,我怕这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我怕你没有那般在意我,所以我想向你走得近些,再近一些,这样,你就逃不开我了。但现在不同了,你不远万里送来的纸雁,你的心思,你的情意,我都看明白了。”

        程澜目光灼灼,眼眸明亮得像是天上的星子,映着最真实的恳切。

        “阿尧,昨晚你没有松开我的手,那么从今往后,你的这双手,我牵一辈子可好?”

        顾云尧看着眼前人有些怔愣,忽而浅浅一笑,“好……”

        “师父,您的药煎好了,快趁热喝了吧。”二人气氛正浓时,长生正巧端药进了屋。

        转头见程澜醒来,长生一脸欢喜道:“程将军,你终于醒了!昨晚师父把你背回来可把我吓坏了,你们一个昏迷一个浑身是血……”说到这里,长生忙意识到不妥,打住了话头。

        他差点忘了,师父的血是秘密,不能随便说的。

        程澜倒没甚在意,转而望向顾云尧,“你受伤了?”对了,他想起来了,昨晚在悬崖边,阿尧用匕首……是他太大意了!

        “快给我看看!”程澜忙拉过顾云尧的手臂。

        “好了,一点小伤而已。”顾云尧安抚道,转而接过长生递来的药,一饮而尽,“对了,外面情况怎么样?”

        长生道:“我已经按照师父的吩咐配齐了药方,刘大人今早将药方发放下去,应该很快就能控制住疫情。”

        “嗯。”顾云尧颔首,“城外也不能松懈,那里的病人会更多,让刘大人加派人手。还有,豫王妃的药你记得亲自送去,代我和将军问好。”

        “知道了,师父。”

        程澜见顾云尧将事情安排地井井有条,不由打趣道:“代我们俩问好?这听起来倒像是个贤内助会做的事,既然阿尧这么能干,我府里正缺个王妃,不如……

        “你再混说信不信我把你哑穴封了?”顾云尧没好气瞪了程澜一眼。

        “欸”,程澜有意拉长语调,无辜地眨眨眼,“我就是想说,这些事都由你做了,那我做什么?”

        “你这一身伤还打算做什么?先把身子养好再说。”顾云尧走到窗边,从药壶里倒了碗药。

        不等顾云尧发话,程澜自觉接过药碗,皱着眉给自己灌了下去。

        碗底的药一滴不剩,程澜龇牙咧嘴地擦了擦嘴角,随即勾唇坏笑:“我可是最听阿尧话的。阿尧说的对,我是得安心养身子,否则落下什么病根,到时候洞房花烛夜使不上力……”

        未等他把话说完,顾云尧一把扯过锦被盖在他头上,将后面的话彻底淹没。

        这天天满嘴不正经,早晚教坏小孩子。

        长生见状,早已找个借口跑出去了。

        看着师父和程将军的日常,简直太羞耻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城里城外的时疫渐渐有了好转,豫王妃的身子也已康复,多次想登门拜谢,可都被程澜以伤病未愈不宜见客为由挡了回去。

        “你这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为何还闭门谢客?”顾云尧将程澜洗净的衣物放进衣柜,他这几日像个老妈子似的照顾程澜的饮食起居,简直无微不至。

        别的也就罢了,可程澜这伤口不能沾水,他却偏偏嚷嚷着要沐浴,顾云尧无法,只好答应每晚帮他擦拭身子,可就是这一答应让他每晚总是脸红心跳,明明是件挺正常的事情,怎么每回弄得倒像是自己在占他便宜?

        可当初主动提出照顾他的人是自己,所以顾云尧一时倒也不好拒绝。

        “我这伤明明还没好,怎能见客呢?”程澜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单手支着脑袋,好整以暇地瞧着顾云尧收拾屋子。

        “这伤口明明都结痂了,你也能正常活动,怎能说还没好?”顾云尧将手上茶具收拾好,抬起身道。

        程澜眼眸一转,“我这伤口最近还有些隐隐发疼,听说用药浴疗伤最是有效,要不阿尧也给我试试?说不定能好的快些。”

        顾云尧闻言,也担心程澜的伤口是不是真的比自己想象中的严重,于是应道:“也罢,药浴的法子我很少试,但说不准真的有用。”

        是以当天晚上,顾云尧让长生准备了满满一盆药材,放进了浴桶里。

        “洗好叫我啊。”加好药材,顾云尧正欲转身出门,忽听身后传来一阵闷哼。

        “怎么了?”顾云尧忙回过头,上前搀扶。

        此时程澜只着一件里衣,衣襟大开,露出结实的胸膛,“这几日许是躺的有些久,脚下没力气,阿尧扶我过去吧。”

        “……”

        顾云尧扶着程澜到了浴桶边,正犹豫要不要帮他把衣服也脱了,只见程澜三两下就扯下衣服,像是没事人似的笑道:“阿尧再扶我一把,不然我跨不进桶里。”

        “……”顾云尧彻底无言,尽管耳尖已经红得能滴出血,但还是强装镇定道:“亏你在战场上磨砺了这么些年,怎么这般娇弱?”

        程澜失笑:“阿尧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你都不转过头看看我。”

        顾云尧实在忍无可忍,“我没你那厚脸皮,不喜欢看人没穿衣服。”

        程澜边进浴桶边笑道:“那你现在可以转过来了,我已经进来了。”

        顾云尧闻言,转头舒了口气,“那你慢慢泡着,我先出去了。”

        “欸”,程澜忙叫住他,“我一个伤患,病弱不能自理,你就忍心我一个人在这药浴?万一有个什么好歹……”

        “我……”顾云尧无奈,谁让他是为了自己受的伤呢,“我就在屏风后面坐着,有事叫我。”

        ……

        程澜看着顾云尧再次妥协的身影,只觉得他今日格外好说话。

        半个时辰后。

        “时间差不多了,该出来了。”顾云尧在屏风后清了清嗓。

        片刻后,那边迟迟没有动静。

        顾云尧心中生疑,转过屏风,只见浸满药材的浴桶里空无一人。

        奇怪,人去哪了?正打算上前看个究竟,只见程澜忽地从水里坐起,笑得像个三岁孩童:“怎么样,有没有吓到阿尧?”

        “幼稚!”顾云尧怒叱一声,掸了掸身上水珠,忿忿转身。

        走过桶边,一只手臂忽地从旁边伸来,突如其来的力道一把将他拖入桶中。

        天旋地转加上水波大作,泛着香草的药味扑鼻而来,顾云尧惊道:“你做什么?!”

        “这回吓到了吧!”程澜从水中捞起顾云尧,揽住他劲瘦的细腰。

        “你到底几岁?!”顾云尧没好气地掀起一捧水泼过去。

        “好了好了”,程澜回手轻挡,怕顾云尧真恼了,忙柔声轻哄,“我是看你手臂上也有伤,既然药浴,那不如我们一起?”

        顾云尧才不信他这些鬼话,“水都快凉了才叫我一起?那我还真要谢谢你。”

        “哦?”程澜挑眉,似是抓到了话中重点,“阿尧的意思是嫌水凉?那我让人再添些热水,阿尧陪我一起?”

        “这药浴时间不宜过长,你当心泡出毛病来。”顾云尧知道程澜那点小心思,可不曾想他竟想了个这么幼稚的借口,不由含笑轻怼。

        “阿尧这张巧嘴是越来越能说会道了。”程澜一只手轻轻抚上顾云尧腰肢,另一只手却似有若无地勾缠着他身前腰带,这般意图再明显不过。

        “你方才不是说身子还没好,怎么就这般急不可耐?”顾云尧的声音低低缠绕在耳边,像只小爪子,挠的人心神荡漾。

        急不可耐?程澜眉睫一动。

        他忽然发觉今晚的顾云尧与以往有些不同,眼角眉梢间除了往日的清冷,竟还多了些狡黠和灵动,像只……妖精?能夺了人的魂去。

        “是,我是急不可耐,对于阿尧,我向来难以把持。”

        暧昧的话语飘在耳边,顾云尧渐渐有了些迷乱,许是今晚的药香过于浓郁,他竟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格外敏感。

        “阿尧……”粗重的呼吸打在顾云尧耳边,不安分的手早在不知不觉间解开了素白衣带,慢慢滑进里间。

        “乱摸什么?你我还不是一样?”顾云尧抬手止住作乱的手,语调轻柔。

        “那可不一样,阿尧是雪玉肤,柳纫腰,摸起来自然和别的男子不同。”

        “你还摸过别的男子?”

        程澜低低一笑:“怎么?阿尧吃醋了?”

        顾云尧垂下眸没有说话。

        程澜越发起了坏心,“你知道的,我常年待在军营里,都是和男人打交道,有时候憋久了自然要找个人发泄一下。”

        顾云尧扶在他肩上的手一顿,“你是说真的?”

        “自然是……假的。”最后两个字程澜故意拉得很长,“外面那些狂蜂浪蝶哪能入得了我的眼?至少得有阿尧这般品貌,可放眼大宣,真正及得上你风采的又有几人?不过若是阿尧主动些,我倒是一点也不介意……”

        程澜的嘴像是抹了蜜,但目的却始终如一,顾云尧不由失笑:“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是,我的本性都在你身上呢……”

        意识恍惚间,身上的外衫不知何时落入水中,顾云尧只觉身上被点起了一窜火苗,呼吸声愈发错乱。

        “阿尧……”程澜被这声音搅得愈发失神,轻轻抵上顾云尧的额头,声音喑哑,“你就应我这一回吧。”

        潮湿的水汽混着药香扑面而来,顾云尧隐忍半晌,只觉心中似是有什么东西快要喷薄而出,终是低声妥协道:“你若是不嫌弃,我自然是应的……”

        霎那间,程澜胸中像是炸开一团烟花,如梦似幻,“傻瓜,我怎会嫌弃?”

        他终于听到了期盼已久的答案,将顾云尧搂得愈发紧,声音隐隐发颤,“我宝贝还来不及……”

        双唇相依间,最后一层里衣落下,二人彻底沉沦在这场欢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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