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20050708
七点十分，你将锅中的松饼翻了个面，有些意外地看着一边打哈欠，一边摸到餐桌前的武道。
“哎，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今天怎么起这么早？”你将淋上了蜂蜜的松饼端到餐桌上，“牛奶已经热好了，自己去拿。”
“今天想和老姐一块儿去上学！”看上去十分困倦的武道努力睁大了眼睛，顺从地将热好的牛奶放到餐盘边，随后用和昨晚一样的眼神盯着你。
“哈？你怎么回事？从昨天开始就一直用这种黏糊糊的眼神看着我”你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黏……黏糊糊？？”武道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
“要不是你是我亲弟弟，我还以为你看上老姐我了。”你将围裙挂好，边理头发边向门口走去，“我得去社团晨训，你跟着干嘛？吃好早饭记得把碗洗了。便当在桌上记得拿。哦对，我晚上训练会晚归，你自己解决晚饭哦。”
“姐姐不吃早饭了吗？”武道跟着你走到玄关。
父母常年在外工作，早餐便当只能由你来做，相应的武道得负责洗碗之类的家务。
“我早就解决了啊。”有社团晨训的你需要早早去学校，所以总是赖床的他很少有机会和你一块儿吃早餐。
“我出门了，今天要去上课哦。”随着关门声响起的是你匆匆离去的脚步声。
一长串的叮嘱让武道听得一愣一愣的，他坐回餐桌前咬了一口你做的松饼，豆大的眼泪从眼眶中汹涌而出，“好吃！”
这个时候的姐姐还是个初中生呢。
好多年……没有吃过姐姐做的饭了。
————
社团活动结束后，你叼着个汉堡往家走。看到几个穿着校服的青年，拖着两个人嬉闹着走进了路边的一个无人的篮球场。
他们和你还隔着一段不近的距离，显然他们看到你了，但是这并不影响他们施暴。几个人对着趴在地上抱头的男性拳打脚踢，又将他身边的女生拽开，为首的飞机头抬手就要甩她一记耳光。
他没打成，你冲过去拽住了他高高抬起的手。
“哪来的小鬼！少妨碍我们‘爱美爱主’办事啊！你这混蛋！”他回过头，看到阻止自己的只是个身量娇小的少女，身上还穿着初中的校服，登时硬气起来。
你甩开他的手，有些嫌弃的用袖子擦了擦接触他手臂的地方，“打女人？逊毙了。”
你的声音不算大，但是足够周围的几个人听清楚，飞机头的脾气显然上来了，冲上来就要让你见识见识他的厉害。
“啪——”你躲过他的拳头，反手甩了他一巴掌，他被抽得躺在地上半天回不过来神，只觉得脑瓜里面嗡嗡作响。
剩下的青年们显然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叫嚣着向你挥舞着拳头。
于是你把周围穿着校服的青年一个不漏地揍趴下，将他们踢到一块儿，然后蹲在为首的飞机头面前说，“少多我大呼小叫的，知道吗？”
眼见他惊恐地连连点头，你站起身，“好了，那么说说看，你们为什么要找他们俩麻烦？”
这个问题问下去，尚在哼哼唧唧叫疼的几个不良瞬间安静了下来，没人回答你。
被你救下的女生抹着眼泪说，“我和男朋友在约会，他们骑着机车过来拎着球棒殴打我们。”
“哈？轮得到你插嘴…”飞机头正要反驳，就被你一脚踹中腹部，剩下的话他只能恨恨地吞回肚子。
“同学，我能不能叫救护车，我男朋友他晕过去了。”女生哭得梨花带雨，你虽然觉得事情不会只像她描述得这么简单，但是现在还是救人要紧，便帮忙拨打了急救电话。
“请！请小心！”刚拨通急救电话，面前的女生突然惊恐地看着你身后，你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一根球棍狠狠砸中。
“都说了！少妨碍我们！臭b子！”袭击你的是飞机头，在你转身打电话的时候用球棒重击了你的头部。
“……”你被这股大力打得偏过头去，额角有温热的液体流下来，你用袖子抹去模糊了右眼的血迹。
偷袭得手的飞机头显然很得意，但是他同样有些震惊。被他用球棒狠击了头部，你怎么会还没晕过去？眼看着你转过身，低垂的刘海遮住了你的眼睛，你向着他的方向迈出了第一步。
而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你很生气，早知道眼前的人这么无耻，方才揍他们就不该手下留情，你第一次体验到被人打得头发昏是什么感觉。
你慢慢走近那群不良，飞机头的小弟们躺得躺趴得趴，此时只有他一个人站着，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最后鼓起勇气挥舞着球棒向你冲过来。
你单手接住他挥得毫无章法的球棒，另一只手握拳直接砸进飞机头的眼眶，这一次你丝毫没有收力，他直接被打得倒飞出去，躺在地上抽搐着，显然是没了意识。
“以后见到我要绕道走，”你走到那群小弟身边，“否则我见你们一次打一次。”
从平淡的语气中听出了杀气，那几个青年连滚带爬地拖拉着晕过去的飞机头跑了。
“同，同学，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他会……”女生连忙走到你身边，将随身带的手帕递给你，“请，请用。”
你摇摇头，没有接她的手帕，走到不远处捡起书包，将掉在地上的汉堡丢进垃圾桶，“叫完救护车我就回去了，你自己小心一点。”
“同，同学……”她想叫住你，可是想到因为自己你才受了伤又不敢再耽误你。
“我留在这陪你等救护车，那么作为交换，告诉我他们为什么欺负你们，怎么样？”你坐到她身边。
于是你知道了这个倒在地上的青年得罪了“爱美爱主”的总长长内，所以这段时间一直被长内手下的混混纠缠，每天都在挨打，今天更是过分，连他的女朋友也被牵扯其中，如果你不曾相救，也许……
“不良，都是这样的团体么？”你皱着眉问。
“才不是！”女生想也不想便反驳道，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冲，又小声补充道，“至少阿全（她男朋友）他们不是这样的。”
“已经被纠缠到这种地步了，不报警吗？”
“报警……会被他们打得更厉害。”女生抱着双腿，脸埋在膝间。
你别过脸去，却也知道这不是你能解决的事情。“我很抱歉。”知道这样的事情。
“没什么。”在远处隐约可以听见的救护车的警笛声中，女生无力地笑笑，“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这么多话。”
“救护车来了，那我就先走了哦？”你站起来。
“那个，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女生连忙起身问道。
“名字？就叫我hero好了。”你拎着书包背对着她挥了挥手，消失在她的视野中。
————
走到转角时你不小心和人撞了个满怀，额角的伤口火辣辣地疼，你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挡在你面前的是个有些眼熟的眼镜仔，你有些不确定地问：“稀咲君？”
“是我，”稀咲铁太推了推眼镜，“花垣前辈，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注意到他望向你额角的视线，你不好意思地笑笑，“小伤，小case。”
“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稀咲君也早点回家。”眼前的少年眼神有点怪怪的，让你有些不舒服，你匆匆告别了他。
武道国小时上过同一个补习班的天才儿童，稀咲铁太。
当时还是个看到大孩子欺负别人都怕得想跑的小鬼，现在完完全全变了个样，看上去——充满了攻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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