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见钱眼开
“通缉令上是你的画像，此外他们在排查所有你这样大的少年。”鸦隐指向特里安的额头：“如果你放心的话...”
特里安警觉地后退了半步：“你想做什么？”
“一点小能力，可以把我看到的画面传入你的脑海。”鸦隐一耸肩：“当然这不是必要的，也没指望你信得过我，不过晚耽误一秒你的风险就更大。”
“多谢提醒，所以我准备现在就走。”
“你连我们都逃不掉，还想躲掉教会吗？”召南说道：“通缉令上有齐默尔曼大主教的亲笔签名，恐怕他们把下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到你。你是怎么得罪着他了？”
教会出动了这么大的阵仗，恐怕自己怀中的神秘小盒绝对不是凡物，这时候不该把它示人，万一对面心生歹念杀人夺宝自己就可以安心等死了。特里安暗想道。
虽然对这两个东方人而言，把自己杀了也只是随手的事情。特里安只觉深深的无奈，更恨自己什么方式的修行都无法进行。
见特里安不开口，召南说道：“算了，问你这些也没用。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一个人躲下去要么被卫兵搜出来抓住，要么在受到魔法追踪后被卫兵抓住。”
召南紧盯着特里安的眼睛，特里安转移开了视线。
“你怎么知道我不能突围出去，逃离科隆？”
“你的实力不够。那些教会的骑士们都很厉害，你们这里称之为‘斗气’的东西威力可不小，你既打不过也跑不掉。”
特里安突然笑了起来：“那我不如就死掉算了，我早就在想，不能修行和普通人也没什么两样，我活着也没什么乐趣。”
“对这个世界而言，我这种没有能力的人注定不会有什么用处。我的存在与否恐怕没有任何意义，在历史中也不会记载，在人们口中也不会相传。今天能让教会为我兴师动众一次，也算好的落幕。”
“所以，你们快点走吧，连累了你们可不好，教会不介意顺手以同犯的身份宰掉两个富有的东方人。”特里安摆摆手说道：“做朋友什么的还是算了，跟异教徒不熟。”
召南听了之后只是微微摇头，竖起了三根手指：“你的想法至少错了三点。”
“哪三点？”
“第一，每个人都有自己存在的价值，我不认为一个帝国的平民和帝国的皇帝对世界的意义有什么不同可言。”
“也许吧，还有呢？”特里安无精打采地说道：“说完快点走。”
可召南的下一句，让他的心脏狂跳起来。
“第二，我不认为你不能修行。”
召南露出一分带有神秘和得意的笑容：“相反，我相信你能被训练得比那些魔法师和圣殿骑士们强得多，当然，这只有我们能做到。”
“我们完全可以把你变得很强，十分强。”
这句话在特里安的脑海中仿佛不停回荡着，而且声音越来越大，直至淹没一切。
“...真得吗？可是，可是为什么呢？”特里安有些失了分寸。
“是啊，为什么呢？”召南望向一旁的鸦隐，对他会心一笑。“这个可能要你到我们的营地后，我再告诉你了。”
鸦隐却看都不看这位同伴一眼，眼神只定在远处，在那里卫兵们已经完成了对整个下城区的封锁，并且加快了寻找的步伐，已经有几队搜查者们离三人的所在之处不远了。
“但下城区已经完全禁严了，你们又怎么带我出去呢？”特里安强行切断自己混乱的思绪，开口问道。
鸦隐收回了视线说道：“这个无须担心，我们自然有不少方法带你走。”
“还有，我要指出来你的第三点错误：教会可没法顺手宰掉我们。”召南的脸上尽是自傲。
“就是那个齐什么曼大主教亲自来，我也能揍扁他。”
......
......
在治安官克里斯的视野中，两个东方相貌和着装的男人大摇大摆的在禁严的街道上牵着一匹马及拉的载满货物的车走了过来。
“让他们停下。”克里斯对着手下的卫兵们说。
手下们办事十分殷勤和得力，立刻背着长矛一路小跑到两个人的面前大声喝道“停下！快停下！说的就是你们两个，让马车停下接受检查！”
召南对眼前的卫兵们笑道：“没问题，先生们，我们完全配合搜查，只不过能不能让我和你们的长官说几句话？”
克里斯也已经慢慢走近，听到后便直接开口说道：“我就是治安官克里斯，你有什么事想说？”
“克里斯先生。”召南想做一个脱帽致意的礼节，却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戴帽子。不过也并未显得尴尬，而是继续若无其事的说道：“能否让您的手下先离开，我们单独说两句？”
一个钱袋悄悄从召南手上转移到克里斯的手中。
隔着手套，克里斯也能感受到钱袋丝滑的质感和沉甸甸的分量，心头立即一喜，面上却若无其事的吩咐手下们道：“你们散开，继续搜索和禁严这条街道。”
“是，长官。”围住马车的卫兵们听后立刻解散，又回到之前各自所在的位置上。
“100金埃居，不成敬意。”召南说道，这个数额令克里斯又是一喜。
“咳咳，可是根据教会的命令，下城全部禁严，惯例的检查还是必要的。”治安官虽想严肃的说道，脸上却抑制不住地露出笑容。
“是，是，这个我自然明白。”召南引克里斯到车身，把牢牢盖住货车的厚重黑布掀开一角，露出了几件精美瓷器的样子来。“您看，只是一些不值钱的商品而已。”
克里斯立刻明白了：这又是两位来自东方的走私商人。而这一车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价值连城的东方瓷器，一定被这位精明的商人想尽办法逃过了城门税关的登记——在那么高额的税率下，这位商人的作为也无可厚非，因为哪怕是缴纳的税额也一定是一个可怕的数字。
恐怕这两位倒霉的商人正暗自庆幸着逃过了一笔巨额税款，还未将商品脱手卖出，就又遭到了教会对下城的封锁盘查吧。克里斯对这个情形做出了这样的判断，随着念头一转，在贪婪之心的驱使下，他还准备向这两位富有的走私商人再狠狠敲诈一笔出来。
但下一刻召南亮出的东西却让他完全打消了这份心。
“治安官先生，您请再看看这个。”召南又拿出了一枚闪闪发亮的金质徽章。
克里斯的眼睛立刻瞪大到了极致：“这...这是安尔森大公的徽章，持有的人都会被视为大公特邀的尊贵客人。”
失策！这两位东方人肯定跟安尔森大公有秘密的生意来往，这车货物能秘密进城说不定就是大公给安排的渠道，也许这几件华贵的瓷器明晚就会作为礼物展览在皇帝和枢机主教的面前！
克里斯暗骂着自己的贪婪，竟然差点截胡了皇家的贡品。好在他反应很快，脸上立刻赔出了笑容：“这样的话，您当然不必继续接受检查。我这就给您开列一份证明，证明您及您的马车是完全可以通过禁严区的。还有，您的钱...”
“这样就好。”召南笑着说道：“至于那份小礼品，就当作我个人的小小心意，还请千万不要推辞。只是有一件事想告诉您：大公对我们之间亲密的私交，并不愿意让他人知道，所以还烦请您为我保密一二。”
“您的慷慨可以比肩夜晚的月亮。”克里斯喜笑颜开，又做出十分郑重的表情来：“对神发誓，我一定为您保守秘密，以我的生命做担保！”
而直到证明开具完毕，召南牵马走后，这位走了大运的治安官还站在远处目送着二人和马车去往反方向的背影，而且仍不时摇头赞叹。
“赞美神，赞美坎伯兰大主教。”克里斯心中说道：“真希望以后下城区一天禁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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