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番外：罪人

我曾经以为我会带着愧疚，罪过，莉莉的死亡，手上的印记，痛苦，过着每晚都恨不得杀死自己，都沉浸在无法自拔的悔恨，恨不得那一夜死的是自己的生活里。

        在罗斯一开始说出他们还活着的时候，谁会敢相信？

        在每日每夜都痛苦不堪的日子里，被悲伤与愧疚淹死的日子里，突然有一个人蹦出来告诉他他们还活着，这可不是什么好笑的玩笑。

        他在罗斯离去后不敢入睡，倒不如在9年前的那一日夜晚之后，他就很少能够进入到睡眠中。

        每次一闭上眼就能够看见莉莉的脸，微笑的脸，生气的脸，失望的脸，漂亮的红头发总是随着风飘逸，绿色的眼睛在阳光下发着如同钻石一般的光，或者是死亡后没有血色带着怨恨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脸庞。

        仿佛在说：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好事？

        斯内普从未见过莉莉的尸体，但在入睡后的梦里总是能看到她死去时的样子。

        邓布利多回来后他直接去找了他，开门见山：“他们，还活着，对不对。”

        邓布利多愣住了，问：“是罗斯告诉你的么？”

        “那他们确实还活着，”斯内普全身颤抖，他紧紧地抓着魔杖，知道自己并不会攻击他但好像这样就能够伤害到他一样，“你怎么敢，怎么敢知道他们还活着，知道我的心，还敢什么都不告诉我。”

        “在我告诉你他们的孩子还活着的时候，我以为只有孩子还活着，”邓布利多无力地为自己辩解，“我只在孩子身上下了追踪咒，我以为是莉莉他们为了保护孩子牺牲了，而孩子被别人抱走了。”

        “多么好的理由，”他就像癫疯了一般，“那么多次机会你可以向我开口，让我在愧疚里苦苦挣扎了9年！”

        邓布利多哑口无言，他闭上眼睛，似乎落下了泪。

        “对不起，西弗勒斯。”

        在罗斯告知他莉莉还活着之后他变得更加无法入睡，他没有害死莉莉的性命，却总是在自己的感情愧疚里挣扎，她还活着，那是最好的事情。

        但她会恨我一辈子，她的左眼没了，全是因为我当年的所作所为，我差点害死他们的孩子，她一辈子都会恨死自己，在看镜子时看到她的左眼时，在看着自己丈夫的右手时，在他乡无法回到家乡时，在看着自己的孩子健康成长的时候，她都会恨我。

        都是你该的，你天生带着罪孽，你就应该带着怨恨走到坟墓，没有救赎可言，她还活着就是最大的救赎。

        西弗勒斯·斯内普，你是一个无法被原谅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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