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检测大厅
翌日清晨，闹了一晚的风雪没了声息，阳光透过屋顶缝隙斜落了下来。
黄芸芸从床上坐起，就看见黄灵雪在收拾东西准备要去打工。
她裹了一条灰色的围巾，将自己大半张脸都遮住，说出的话有有点蒙蒙的：“姐姐，我打零工的那个地方是日结，晚上还会发点吃的，你先撑过白天。”
话语看似普通，可不知为什么忽然让黄芸芸心软了。她看着妹妹的双手瘦得只剩下一层皮，一心却还在自己身上。
黄芸芸问：“你工作期间吃什么？”
“嗯……”黄灵雪装作着整理衣服，眼神闪躲，可无意间与姐姐对视上，看她似乎非要个答案，只好嘟囔说，“家里没吃的，我先忍一忍，不过已经习惯了。”
这一听头都要炸了。昨天喝的水吃的草，今日工作还没口饭吃，铁打的公鸡也受不了啊。
黄芸芸穿好衣服，趁着妹妹去厕所期间，打算先向邻居求一口粮食。她来到旁边的屋子敲了几下门才说出借食物，里面的人看清是谁后，对她是破口大骂。
“你还有脸向我们借吃的，我没把你房子弄烂算是好的！之前被你偷的食物还没还呢，小杂种。”beta妇人拿着一根棍子，作势要打上去，可毕竟是alpha力量大，也不敢真的下手。
黄芸芸被一段国骂骂得张不了口，她灰溜溜地回到了屋。
原身体是真的臭名远扬，走在路上都被吐口水，人缘差到极点。
“姐姐，以后别去借这些了，他们不会借的，食物太少连自己都喂不饱，再加上……我们家和他们家关系不太好。”黄灵雪在厕所里听得一清二楚，特意告诉姐姐不要做这些无用功。
末世真不是人过的日子，外有丧尸虎视眈眈，内有生活的艰苦压垮一个个人。
“你要工作到几点，在二区吗？”黄芸芸有点疑问。
“工作到晚上七八点，多干几个小时多点钱，我在二区的纺织厂里织布。”
冬日六点天已经黑了，第二区治安比较安全，可他们的第三区混乱不堪，偷抢打劫都是寻常事。
“晚上你一个omega有点危险，我送你去，晚上接你回来。”黄芸芸夺走妹妹收拾的衣服，这是厂里的工服。
琥珀般的双眼睁得圆溜溜的，里面起初难以置信，后来像是终于接受了事实，灿若繁星。过去几年姐姐留下的咒骂，在这顷刻间开始消散。
“好。”
黄芸芸跟着妹妹往二区走去，还在这个区域的时候碰见了许多人。他们如昨日一样，满脸都是轻视、看不起。
“头一次看见小杂种送自己妹妹去工作啊，不对，该不会是要把她卖了吧。”
“肯定是。omega生育率高，很得富贵之家喜爱，尤其是还没有被标记的，卖了拿到的钱够你用个一两年。”
“咱们穷人穷得连饭都吃不上了，不生孩子还好呢，可有钱人得留个自己的种啊。”
黄芸芸听着闲言碎语，垂眼看了看黄灵雪。发现她似乎有些不开心，不过也没有太大表现出来。
根据记忆中的一些画面呈现，末世里的alpha和omega占总人数大概百分之二十，可两者结合后生育率高达百分之八十。
omega和beta结合也能达到六十。
如果是aa，bb，ab的话，基本在百分之二十。
这种畸形的生育率导致omega经常会被当作交易物品，一种生育机器。由于omega此性别天生所致，体力弱于常人，又有每个月的发热期，使他们的工作环境也很糟糕。
omega没有买抑制剂去控制发热期，那么就只能打零工。毕竟发热期时，周围的alpha会被信息素吸引，极大可能失了心智，从而发生一系列暴力事情。
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是这种性别呢？
黄芸芸觉得她的世界，两种性别都做不到公平，更何况六种，这样势必会造成两极分化，乃至更复杂的情况出现。
一路上黄芸芸内心繁杂，格外是看见一人半夜死在路旁，旁边经过的人熟视无睹后。这人全身僵硬地躺在雪中，面带微笑。
孤独的人在做着他一生中最美好的梦。梦里他和家人餐餐无忧……
“很多人都死在了冬天，等来年春天时，这些尸体会被人统一拾走，埋到基地外面的土里。”黄灵雪在旁说。
“基地外的冬天很危险，连异能者执行任务时也会尽量避免。”
黄芸芸最后看尸体几眼，而后渐行渐远。
刚踏入第二区的城门，黄芸芸就感觉来到了不同的世界。第三区整体基调是黑色，第二区则是白色，眼前的一切都明亮极了。
公路坦荡如砥，大部分建筑精巧华丽，来往的人们神采奕奕。这里大部分水电正常，不像第三区经常断水电。
第二区倒是有点像她原本的国家经济发展开始没多久的阶段。
黄芸芸低着头，领着黄芸芸从主道旁的一条小道走去，走了十分钟后到达了纺织厂。门口的人看着工牌放人进去，陆陆续续的人排起了队。
“姐姐，你不要去那个地方了。”黄灵雪在过去之前，眼神满是担忧。因为赌场就在这个地方，她怕姐姐赌瘾又犯。
黄芸芸让她别担心，保证自己马上回家。
黄灵雪点点头，她盯着姐姐远去的背影，内心依旧七上八下的。是不是真的得等到她晚上回去再看，只要姐姐一赌博准是一晚上，从来没有一天能提前回家的。
黄芸芸倒是不知道妹妹如此忧心，她又走回了主干道上，继续向前进。直走大概半个小时，一栋四层楼的房子立在眼前。
房子外墙只贴了白砖，没有什么华丽的装饰。在正门口的上方，贴了一块牌匾，写着检测大厅四个大字。
她到的时候，前面已经排了十几个人，都是家长带着十岁左右的孩子。孩子天性好动，时不时在附近跑来跑去，大吵大闹。
黄芸芸刚一排上去，在前面的beta女孩就转过头来，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奇怪地看着。
“姐姐，你的孩子呢？”她抱着妈妈的腰，天真地问。
beta女人也回过头，好心地提醒了她一句：“你是不是忘记把孩子放在家里了？我也经常干这种事情，有时候想把孩子送到爷爷奶奶家，结果忘记带了，半路又跑回去。”
黄芸芸尴尬地笑着，应道：“我十岁爸妈没带我来测，最近有空正好想测测。”
beta女人皱着脸，说着怎么会有如此糊涂的家长，这可关系到人的一生啊。
“十岁之前是异能觉醒最好的时期，你都长这么大了，看着二十几岁，应该不会有什么异能。”女人道。
此刻，黄芸芸后面刚好一个alpha女人排了上来。她双眼在前面这人身上打量着，随后捂住鼻子，嫌弃骂道：“第三区的人怎么跑到前面来了啊，还不滚回你的地方！”衣服十几个布丁，一看就是穷鬼。
“我说看城门的就应该拦住这些人，免得第二区被搞得乌烟瘴气。”女人喋喋不休，连身旁的男孩也嘲笑起来。
黄芸芸沉着脸，眼神冷冽，似要锋利的匕首，让人不寒而栗。再加上她身高要比这人高一些，无论是气势身高都要压上一截。
alpha女人忽然感觉前面的人，好像也不是安分守己的，她吞了吞口水，眼神移向别处，嘴里还是细声放出一句：“穷酸样，就只能做做样子了。”
“唉。”排在黄芸芸前面的女人叹了口气，就没说什么了。
第二区有大半部分的人都歧视第三区，认为他们好吃懒做活该穷死，还都没有素质，惹是生非。
这样的场景也不是一次两次。
黄芸芸连呼了几口气，将心中怒火压了下去。
“无异能。”
“无异能。”
……
随着队伍越往前，黄芸芸便看见大厅里有个男人拿着一块类似于透明玻璃的圆球。手放上去，没有异能的人不会发生变化，有异能的就会呈现出不同颜色。
战斗系是蓝色，功能系是黄色，植物系是绿色，动物养殖系是粉色……
“无异能。”
又一个小孩被判定为普通人，家长得知结果后怏怏不乐。
“黄色，功能系。”一人被检测出异能，无论是孩子还是家长都喜笑颜开。
这是孩子踏入基地部门的第一步，如果后续努力的话，或许还能有个“官职”，对整个家族都有帮助。
负责检测的中年beta男人对旁边的女人道：“把他们带到里面，进行下一步的异能确认。”这一步是精准确定是什么异能。
女人上前指引着：“孩子过来，家长请在旁边等候。”
“无异能。”
“无异能。”黄芸芸前面女人的孩子没有异能。
女人检测完后并没有立马离开，她牵着孩子站在边上，想看着黄芸芸到底还有异能么？
中年人的眼神向黄芸芸旁边晃了晃：“你的小孩呢？”
黄芸芸只能再拿之前的借口解释。
中年人心里嘀咕着，这么大估计没异能了，不过测测也无妨。
他开口，声音浑厚：“把手放上来。”
黄芸芸伸出右手，手掌覆盖在玻璃球上，起先的几秒并没有发生改变。
“好了，无——”中年男人正想出声，下一刻他面露惊色，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蓝色，战斗系！”
边上的女人正错愕着黄芸芸居然还会有异能，还没来得惊叹，便又听见负责人喊道：“黄色，功能系！”
双重异能！
刹那，检测大厅就炸开了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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