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省的救援
黄芸芸找了一个借口走了出来。
晚上风雪交加，人到外面都要冻傻了。黄芸芸强撑着走到角落中，打开了视频。
张秘书说着抱歉这么晚打扰之类的话，一边把十几个文件发到系统的邮箱中。
“省长，这是我们开会后一致做出的决定，您看一看，如果确定的话请签字。”
黄芸芸快速地浏览着资料，这些是关于贫困人民的补贴，丧尸病毒的研究费用，造船计划以及勘测能源的结果。
前几项黄芸芸都爽快通过，在最后一项停下了手。
省在附近三公里内勘察到一处能源地，但它旁边便是一座只有一百来人的小型基地。若要采取石油，势必会惊动这些人。
“这个基地目前是什么状况？”黄芸芸问。
张秘书稍微描述了一下。
小基地的城墙外都是丧尸，可城墙过于老旧，估计撑不了多久便会被重重丧尸推倒。再加上基地内种植地少且产粮几乎为零，里面的人似乎已经死了不少。
黄芸芸听完后，明白只要他们在耐心等几天，这个小基地就会灭亡，便不会干涉到省的任何一件事情。
她捏了捏眉头，看着这份文件上写了一行字，其意思是等待基地全军覆没，之后可进行下一步动作。
这是省的各位领导一致做出的决定。
黄芸芸先前在玩这款经营基建游戏的时候，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每个玩家所建立的领地，其下的npc对领主忠心耿耿，就算这个地方贫困到难以生存，他们也不会有移民迁徙的想法。
但正因为这过高的忠诚度，npc基本会产生排外的心思。他们只对自己领地的人有好感，其它地方的一律以冷漠的态度对待。
先前在游戏中，这种情况身为npc是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可如今他们都被赋予新鲜的血肉，应该慢慢学会人类的处世之道。
她希望五百万的子民们，能真正感受到人类所有的情绪，快乐、忧愁、悲伤……不过负面情绪最好还是少一点吧。
黄芸芸也不求他们一下子就能领悟，一点点学会就好。
“张秘书。”黄芸芸严肃地喊了声。
张秘书绷紧身体，修长的手指抬了抬眼镜，他还是第一次听见省长这么郑重地叫他。在以往模糊的印象中，他最敬爱的省长一直都在对他们笑着。
他记得第一次见到省长时，那是个大雨滂沱的早上。
五岁的他被扔在泥泞的山路中，之后就一直在荒山中行走着，几乎要被无尽的孤独和一刻不歇的大雨所击倒。
在他要死在某个角落时。
省长撑着一把雨伞走了过来，她手里拿着糖，声音温和地说着什么。
“荒郊野外怎么会有这么小的一个npc呀？”
npc是什么？他到现在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你要跟我回家吗？”继而这句话犹如春天里的一场绵绵细雨，将满是污秽的他冲洗干净。
“家？”他睁开眼，语气疑惑。
省长把他抱在怀里咯咯地笑着，毫不在乎自己身上的泥土。
“你看，这就是我的家！别看只是一间破房子，日后它会成为一个村，一个乡，一个镇，一个县，一个市，一个省，最后成为一个国家！”
眼前的房子很小很破，连下雨都会漏水，里面更没有什么设施了。但再怎么简陋的房子，对于无家可归的他来说，就是一个温暖的家。
“张秘，你愿意成为我的子民吗？”省长摸着他的头，将一颗糖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千万缕甜蜜的气息涌入心头，他内心怦然一动，肯定道：“愿意！”
张秘书停止回忆，微微低头，回应道：“在。”
黄芸芸呼了一口气，她抬头望着上方如墨的夜空，小声问道：“你对那小基地有什么想法吗？”
张秘书如实回答：“石油能源比较宝贵，这个基地的存在会带来一些麻烦。”
黄芸芸与他平视，问：“你觉得他们有实力去争夺石油的所属权吗？”
张秘书沉默一秒，随即道：“没有。”
“这个世界已经毁了，大多数的人类连吃喝都成问题，他们为了安全被圈养在小小的基地里，一点一点地被噩梦蚕食。”
“在足够强大的实力面前，大部分的人类只有仰望和乞求，不会有什么威胁。若真有妄想把其拉入黑暗的人，我们会干净利落地解决掉这些隐患，不是吗？”黄芸芸缓缓说。
张秘书明白了她的意思。
省长想要救这些人一命。
他恍惚间想起了小时候，似乎懂了一点。
“省长，我这就向其他人传达您的意思，”张秘书接受完签字的文件，向黄芸芸微微鞠躬，“省长，您在朋友的省中也要注意安全，我先下去忙了。”
“好的，辛苦了。”黄芸芸关掉视频，接连打了几下喷嚏。在屋外站了十分钟，四肢冰凉入骨，她立刻小跑进了屋。
黄灵雪正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吃着面包。巴掌大的面包她还没有吃完，看过去只吃了两三口。
“妹妹，你在想什么呢？”黄芸芸走过去，在她眼前晃了晃。
黄灵雪像是反应了过来，她举起面包，惊奇道：“面包奶香浓郁，这是我一生当中吃过最好吃的。”
黄芸芸坐了下来，想着等她打开空间，会有更多好吃的东西呢。
“姐姐，你出去找什么东西呢？”她问。
这是黄芸芸刚才找的借口，她早已有所准备，将口袋里的一块金色长方条的东西拿了出来。这是今天她填好资料后张小姐发的。
金色长方条上刻着几个字，异能者—黄芸芸。在以后的异能训练场里，无论是食堂还是洗澡房等日常生活，有了这个小牌子几乎都免费。
“太好了，”黄灵雪接了过来上下观赏着，“没想到姐姐有一天这么厉害。”
“妹妹，你先在这里待几天，等我之后有钱后就把你接到第二区。”
“放心，以后我打工五点就下班回家。没人会傻到动异能者的家人，我很安全的。”黄灵雪知道姐姐不太放心。
“嗯。”黄芸芸拿了一块饼干吃了起来。
两人聊天了一会，便早早入睡。
一夜无梦。
早上七点半，黄芸芸就收到了一条张秘书发的信息——我们出发了。
她睡眼惺忪地坐起来，看着这条消息才清醒。屋内此时昏暗又安静，外面时不时传来踩雪声，还有一个孩子在哭着对妈妈说着肚子饿得受不了。
“妈妈，我好饿。”
虚弱的声音一字一字地从苍白的嘴唇泄出。
“再忍一忍，很快就不饿了。”omega女人抱着孩子，眼神充满着恐惧。她看向窗外，不远处的城墙已经出现了裂痕。
再过几小时，或者几天，外面成群结队的丧尸便会破墙而入，到时候基地的人都会成为它们的食物。
“领主，刚刚统计完了，基地里活着的人只剩下五十五个了。”一个女生满脸泪痕，小声地在哭泣。
头发半百的领主听到消息后，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喉咙像是被人死死掐住，半天发不出什么声音。
远处又一个声音在说：“基地已经没食物了，也只剩下两把枪几发子弹，外面的丧尸根本无法杀死。它们闯进来，像疯狗似的撕掉我们的肉……”
“还不如直接死去，这样就不用受苦了。”
领主抬手想要阻止这人的动作，可他去意已决，直接拿着枪爆头而死。
“我们没有希望了……基地没有异能者，也没有武器，我们无路可逃。”剩下的人喃喃自语，眼神空洞。
五十几人在一片死亡的气息中等待着意料之中的结局。
“城墙破了！”不知是谁，忽然用力地喊出这句话。
领主胆战心惊地来到窗前，眼睁睁地望见前方的城墙破了一个大洞，丧尸正争相涌进来。这个三十年的基地在今日将要毁于一旦。
“完蛋了……”五十四人颤栗着，一半的人闭着眼睛攥紧尖利的物品，准备提前杀死自己。
“砰！”突然，一声爆炸声唤醒了他们。
基地的人不禁抬眼看去，两架直升飞机在上方盘旋。一颗颗小型炸弹投到底下，丧尸被炸得支离破碎。
手里的东西纷纷掉落，他们无力地往前走去。
——是神明吗？
如果是的话，请救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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