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 难救
赵月娘的腿在孩子们的精心照顾下恢复得很快，已经可以自己下地行动了。
不过伤腿依然还不能用大力，依然还打着石膏。于小芝请村里人给做了两个拐杖。有了拐杖的帮助，赵月娘的行动虽然不是很方便，但是生活完全能够自理。
赵月娘虽然不能做家事，但可以安排两个孩子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
而她自己也是闲不住的，也让于小芝从镇上给他拿了绣活回来，天天在家里没事就绣绣花，做做荷包。
于小芝对于娘亲的这份活其实很不看好。绣一个帕子能赚三文钱，但至少要绣上半天的工夫，实在太划不来了。
绣一个荷包能赚5文钱，但是差不多要一天时间才能够完成。这么廉价的劳工，于小芝真心不想让娘亲去做，但是娘亲却坚持。
娘亲的说法是她没有事情做，不做这个做什么？难道傻傻的坐到那里发呆？
为了给娘亲混手，于小芝只能妥协。
这天她又计划上镇里去卖点药材。娘亲就把做的那些绣活全都拿了出来，让于小芝带到镇上去交货。顺便再拿一点活回来继续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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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小芝看着那些绣得生动形象的图案，心生不舍。“娘亲，这些帕子和荷包都绣得这么漂亮，我们就留下来自己用吧。”
赵月娘笑得很温柔，自己的成果被人称赞，自然是最开心的事。“傻女儿。娘绣了那么多，咱们家用得过来吗？再说你去拿货的时候不是还交了押金吗？你要是不交货，那押金也退不到，太划不来了，咱们花钱买这些我们无用的东西干什么？”
于小芝撅撅嘴，谁说她用不上，她可以每天换一条的用啊，看着这里有十几条，半个月就用完一次了。
只是在娘亲殷切的注视下，这话她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得把那些绣活用一个大包袱皮包裹起来，然后背上自己采摘的郭大夫用不完的药材一起上镇上去了。
熟门熟路的在安和堂卖了药材。结了钱走出药铺。
迎面一个汉子向她急冲而来。她往旁边让了一下，然而汉子来得太快，依然把她撞倒在地。
于小芝反射性的伸手摸了一下放钱的地方，发现钱还在。便确定这男子不是小偷。
此时便听到那男子对着医馆里面大声的呼喊。
“林大夫，林大夫，快，快点。快点去救命呀。”
医馆里的小二一听，他喊的是林大夫，心里一咯噔，“林大夫出诊去了。”
只听那汉子焦急地问道，“那谁还能帮帮我呀，我家夫人难产。我听说你们安和堂的林大夫是妇科圣手，快点带我去找他吧。”
安和堂掌柜走过来道，“你先不要着急，你家夫人在什么地方？我另外派一个大夫过去吧。林大夫这一趟出诊有点远，在临镇，你要是过去接他，我担心你家夫人会等不及。”
掌柜这话虽然听起来不好听，但也是大实话。
那人一听顿时懵了，脑子也不知道转了，“那怎么办啊？那怎么办呢？我家的小少爷就出来一只脚。我再请不到林大夫。那怎么行？
不行，不行。掌柜的，那你说谁去帮我。哪一个大夫能救我们家夫人和小少爷？”
汉子看着医馆里的三个坐堂大夫，也不知道该请谁去。
三个坐堂大夫一听说难产，又出来了一只脚，全都低下头，生怕掌柜叫了自己。
在他们的见识里，这种难产基本上是没得救了。
掌柜的听了也顿时愣住了，这种情况，真的是神仙都难救呀！
掌柜的一时没有说话，那个汉子竟然哭了出来，“啊！掌柜的，你快说呀！你快点说呀！不是你们安和堂的大夫对妇人病很有办法吗？”
听他这话，这人看来还不只是找了安和堂。估计其他药铺的人都推了，不愿意去给他们家夫人接生。
于小芝愣愣地坐在地上，听着那个中年汉子撕心裂肺的哭喊。
心里有两个小人儿正在战斗。一个劝她快去帮忙，这种难产只需要及时剖腹产就能够母子平安。
另一个小人儿却说现在的医疗条件太低。防护意识太弱，破腹产取出孩子，大人很可能因为感染而保不住。
另一个小人儿又道，救人一命胜造7级浮屠，还不快去。
那一个小人儿却是道，不能去，你一个小孩子身板，人家也不相信你，你要真去了，人家或许会怀疑你是妖怪。
两个小人儿在于小芝的脑海里激烈的交战着。
药铺里的掌柜最终还是拒绝了派大夫过去。男子急得仰天大哭。眼泪鼻涕流了满脸。哭嚎声更是令人闻之沁泪。
“老天爷呀！我们夫人那么好的人，你为什么要这般折磨她呀？
我们夫人那么心善的人，你怎么忍心这样对她呀？”
男子哭嚎着跪在医馆门口的路上。对着天上喊哭。喊几声又砰砰砰的磕头。于小芝看着这场面实在太感人了。
这时围观的人群里有个人叫出了这个人的身份，“唉，这不是谢家的管家吗？这谢管家怎么在这里哭啊？”
立刻有人为那人答辩，“这就是谢家的管家呀，是不是去年冬天给那些穷人捐棉衣和粮食的那个谢家呀？”
“唉，是呀是呀，去年我也得了谢家送的一套棉衣呢，那质量还贼好，很厚实的，穿着可暖和了。”
“哦，对啊！我们家也得了两件呢。没想到谢善人家里还遭遇这样的事啊？老天可真不开眼。要不咱们也跟着这个人拜一拜吧，说不定老天就开眼了。让谢夫人顺利的产下儿子。”
有一个人起头，立刻接二连三的就有人跟着那男子一起跪拜在大路上。
大家一会儿抬头望天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一会儿又砰砰砰的在地上磕头。
这场面令于小芝想起了以前在影视剧里看到的求雨那个现场。
她站起身走进药铺里面。向掌柜买了一套医治外伤的刀具。
掌柜的好奇，“问她买这个做什么？她看了一眼门口跪拜的男子简要的回答，“反正不是杀人用的。”
掌柜的吓得腿都软了，这是要拿这刀具去接生，难道是想要破掉产妇肚子把孩子抱出来吗？
他脑子里面想着那个画面脊背上直冒冷汗。那与杀人也没什么区别了吧？
再看那个小身板，应该只有10岁左右吧，这丫头是谁家的呀？胆子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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