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变异

第二天的五点半，那年准时醒来，感觉身上有很多臭汗，他自嘲到：“竟然被梦中一个小姑娘的声音吓出了一身冷汗？难道我还在畏惧福利院的小铃铛？”虽然已经过去了十年，但那个小姑娘给那年的恐惧和心悸依然恍如昨日。

那年起身去冲澡，发现他身上不仅仅有汗水，表面还有一层粘粘的黑泥。

那年不禁自嘲地嘀咕：“难道我突然神功大成？身体开始排毒了？”曾经多次测试过自己的那年，对自己会突然觉醒成异能人已经不报什么希望了。

晨跑中那年渐渐有些疑惑，那年清楚地感觉到身体轻了许多，那年试着跳了跳，竟然轻松跳起近两米，“我力量怎么突然大了”，他再仔细摸了摸自己的肌肉，没有什么变化啊？

待那年再次打出那套已经非常娴熟的“军战八式”时，他终于确定，只是一个晚上，他的身体比昨天强化了许多，从力量、敏捷、反应速度上面都比以前有了很大的提升，本来就优于常人的目力和听力竟然也更灵敏了！

那年有道理怀疑这是那滴“血液”造成的，也许那并不是血液，而是某种进化药剂？

想到乱用进化药剂的后果，那年不寒而栗，进而他又宽慰自己，也许目前的异状是他坚持锻炼或者修炼呼吸之法的结果，跟那滴疑似血液的东西没有关系。

那年依旧去环星大学附属中学上学，他有着超出同龄人的沉默寡言，在同学眼中就是一个透明人，不高大，不威猛，不俊俏，不多金，不幽默，不多才多艺……，名字还古怪

那年忙着在星际网上查阅一切相关资料，以查证他吞下的是不是进化药剂，不然乱用进化药剂的后果不堪想像。

放学后是同学们最快乐的时候，三三两两的少年男少女们一路欢笑，这时在他们身边，一个身影一闪而过，速度极快，令少年们十分诧异。

那年之所以要飞奔而回，是因为他感觉身体越来越古怪，持续一天在发热，而且在持续出汗，幸亏身上廉价的运动服并不十分透气，不然那汗臭肯定会把同学熏倒。

飞跑在路上，那年担心地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和耐力比早晨又有了明显的提高，速度也快了很多，但这并没有让那年感到欣慰，那年担心的是他自己会不会突然吐血而亡或碎成肉块。

飞奔入屋后，那年立刻关紧房门，飞快地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小盒子，上面醒目地印刷着“异能觉醒测试针——基础版”。

那年先小心翼翼地把测试针接上电，然后打开开关，略等片刻后，测试针发出柔和但机械的女声：“测试针自检正常”，那年略松口气，放了三年，看来还能用。

那年拨出测试针一端的保护帽，用力地把测试针扎入胳膊，然后紧张地盯住测试针的那小小的屏幕，一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那个小屏幕没有任何变化！

那年轻触按钮，机械的女声发出：“没有检测到任何异能，请确保已正确使用本测试针，确保针头已接触到测试者的血液！没有检测到任何异能，请确保已正确使用本测试针，确保针头已接触到测试者的血液！……”

循环播放几遍后，那年拨出测试针，“难道是自己插入的方式不对？”他再次把针头插入了身体，这次换成了大腿，几分钟过后，结果依旧！那年颓然拨出测试针，正要把它丢入垃圾筒，突然又收手，郑重地把测试针放入抽屉里，同时自嘲地起：“这个好贵的，现在没有觉醒，不代表以后不觉醒啊。”

那年一边冲澡一起思索：“我没有觉醒，难道是变异？这个太不控了，我必须尽量弄清楚这个变化的原因和后果！”

往后的两周，那年的身体继续发生着改变，力量已经远超同龄人，身高竟然也窜高了几厘米，但这越发让那年担心。

好在这个变化在两周后慢慢趋于的平衡，这才让一直提心吊胆的那年长舒了一口气，既然目前没有了爆体的担忧，那年干脆疯狂地煅练起来，多年的福利院生活告诉他，对于不可控的未来，就先不去管它，先掌控好眼前的生活再说，不然也许就看不到明天。

环星中学附属中学的后面是一座小山，向来很少有人前来，但那年住的那片政府廉租小屋，却刚好在小山的方向。

这日放学后，那年继续抄小路回家，那个几乎无人的断崖，是他独有“小路”，那年目前已经可轻松地上下断崖了。

小山上，那年突然远远地看见前面有个身影，他连忙放慢了脚步，不让自己的速度超过常人。

慢跑的那年逐渐追上了那个背影，这是一个少女修长的身影，一身素雅长衫，长发披肩，十分淡雅，少女正在悠闲的散步，这是那年近期第三次在小山上遇上她了。

那年依旧有些好奇怎么会有一个女孩孤身一人来这里散步，但他和往常一样，拐入了另一条小道，准备绕过少女。  

猛然那年停下了脚步，因为那少女身边突然窜出几个身影，把少女前后夹在了中间，从双方对峙的神态看，肯定不是朋友。

那年走近几步，避开挡住视线的树木，仔细看了看，凭着他过人的目力，他认出那几人是经常在学校附近晃悠的小混混，虽然大的坏事没胆去做，但勒索学生、戏弄漂亮少女的事没少干。

那年一边疑惑这些混混为什么来到这没什么油水的后山，一边悄悄地向他们靠拢。

那年暗暗对比了战力，曾经的他肯定不堪一击，但已经变异的他在力量、敏捷和反应速度上已经大幅提高，再加上他苦练的“军战八式”，对于几个只会简单拳脚的混混，只要战术得当，未尝没有一战的可能。

那年突然看到有一个混混一边说话，一边把手搭向了少女的肩，少女一抖肩避开了伸过来的手，然后后退几步，背靠着大树，双手摆出某种拳法的起手式。

“确实不是一起的，我得出手了！”那年暗叫一声，猛然窜出，飞快地向他们跑去。

听到那年的脚步声，少女和那几个混混都转头看向那年，发现是天天在这里跑步的干瘦少年，其中一个强壮青年首先迎向了那年，同时大喝道：“滚开！”

那年装做没有听到，紧盯住眼前的人就冲了过去，当前的强壮青年见这个跑步少年无视他的警告，本能的一巴掌抽了过去。

那年发现这个巴掌很慢，慢到他根本不需要去理会，他略一加速，闪过巴掌的同时，在青年的膝盖外侧用力一蹬，借力就向他认为的小头目跃了过去，身后那个壮实青年则抱住膝盖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那年知道自己虽然变异了，但也不太可能在几个青壮年包围下全身而退，在福利院求生的经历告诉他，“擒贼先擒王”才是他唯一正确的战术。

小头目被那年突然加快的速度吓了一跳，匆忙间摆出一个拳架，同时大喊：“一起上啊”。

看到小头目的拳架那年放心了，这身手还不如只练过军战八式的那年。

那年只盯住小头目猛攻，同时尽量灵活的转移位置，让身侧、身后的拳脚都落在背、臀部、大腿、肩膀等非要害部位。

小头目被那年如狼似虎的攻势吓住了，在连续挨了几下重拳后，终于转身就跑。

那年不再追赶，另外几个混混稍稍一楞，连忙扶起倒地的同伴追赶自己的头目。

混混和小头目在距那年十几米外站定，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阴狠地盯着那年，那年面不改色地平静站立，与小混混们对峙，目光坚定有力。

小头目还是没有勇气再冲上来，他还不清楚那年是不是异能者或者还有什么杀手锏，终于抛下一句狠话，带着手下匆忙逃离了。

那年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股肉这才放松下来，他转身看向那个少女，突然愣住了。

少女没有逃走，也没有如那年所料的那样瑟瑟发抖、惊慌失措，相反，这个黑衣少女正俏生生地站在原地，那双黑黑的大眼睛，大有兴趣地打量着那年，神情哪有一丝恐惧可言？

被少女幽黑的瞳孔盯住，那年莫名地有些心虚，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少女小有兴趣地打量着那年，目光甚至在那年的腰、腿、肩等地方多停留了片刻，甚至围着那年转了一圈，上下打量。

在那年有些局促、正准备告辞时，少女终于开口了，语气很平淡：“有兴趣练拳吗？”

那年愕然，他没起到开场白是这样的，少女看他没有反应，只好补充到：“我看到你的力量、速度、反应能力都不错，但应该没有正式练过拳法，出拳有力但不连贯，防守实用但不懂得卸力，不过战术倒还不错，而且有难得的冷静，是个练拳的好材料！”  

“我再问一遍，你有兴趣练拳吗？”少女有点不耐烦，有转身就走的意图。

那年略一沉吟，忙低声回答到：“有”。

“明天放学后来武馆找我。”少女也不介绍自己，抛过一张卡片，转身冷然而去。

卡片是纸做的，很轻，但少女抛来虽然不快但却沉稳，那年接过后立刻明白，这少女肯定不是看起来的那么柔弱，也许今天的“英雄救美”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低头看向卡片，上面很简单地印着“沧海形意拳馆”，然后是地址，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沧海形意拳馆？”那年有些奇怪，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附近有了个拳馆。

在整个葛尔三号星上是有一些有名气的拳馆，异能者也必须通过学拳来打破进化的天花板。

但拳馆一向收费不低，学生非富即贵，这里是矿产地区，没听说有拳馆会开在这里。

那年食指轻敲卡片，最终决定明天还是去看看，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交得起学费，实在不行看能不能打工抵一部分学费。

超强的身体素质再加上拳法，也许他就可以走上拳师的道路，再往后也有希望成为机甲师，那样他就可以走出这个矿产星，他的人生就不再是只能当矿工，而是走向了另外的人生！

“也许这样就能找到索尔爷爷！”那年暗想，一时间内心竟然火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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