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烟翠护主
公冶景行揉着离幸头发的手猛然一顿,似是扯出一抹苦涩,而公冶景行从离幸的眼中可以看到浓浓的光芒,但是那却不是深情,而是愧疚,公冶景行心上一疼,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缓缓出声,声音带上了一丝沙哑,“为什么要还呢!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听着公冶景行嗓子的沙哑,离幸不免心上一痛,终是话到嘴边却不知如何开口,她清楚公冶景行可哟给她无尽的宠溺和纵容,可是却绝对不会给她拒绝的机会,不知如何开口时还是选择沉默不语,免得不轻易的一句话伤到了彼此。
最怕的便是空气突如其来的安静,离幸微低垂下眉眼,眉眼清冷却是复杂难明,双眸间似是有些躲闪,不敢直视公冶景行的眼睛,公冶景行见离幸这么模样,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扯了扯发痛的喉间,眼睛里闪过浓浓的受伤,她真的很好,就是不爱她,他深知这不是她的错,可是他就是想要她,想要她一个人。
公冶景行有些僵硬,他自是明白离幸的不自在,只能缓缓收回了揉着离幸青丝的手,收敛回来却不知如何安放,卑微小心全都被离幸收入眼中,离幸心中异样,却终是没有开口。
半晌,公冶景行再也坚持不住这样的安静,大不了,若是离幸不喜欢这样的话那他以后就不说了,只能强忍着心头的一样,扯出一抹浅笑来缓缓开口,“你不是有话要问那个女人吗?我让人把她带上来!”
公冶景行似是有些征求离幸的意见,双眸紧紧凝视着离幸,喘着轻气,似是有些紧张,手心不由得在冒汗。
离幸猛地抬起头正好对上公冶景行小心卑微的眸子,心中很不是滋味,却听公冶景行如此说,这才想起来还有紫莺这个事,连忙有些躲闪公冶景行的眼神,有些不自然地开口,“好!”
公冶景行自然是将离幸的异样收入眼中,心上一紧,终是没有说什么,强忍着心底的艰酸,硬是扯出一抹笑容来,随即清冷淡漠看向迟明的方向,沉声道,“迟明,让人把那个女人带上来!”
背对站了许久的迟明听见公冶景行的声音,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连忙转过了身,朝公冶景行微微拱手行礼,恭敬答道,“是!”
随即,迟明朝不远处的侍卫招了招手,侍卫们忙一边一个将紫莺给架了过来,缓缓抬了过来,看得出紫莺脚步虚浮,脸色苍白,显然在水里泡了这么久,意识终是有些涣散。侍卫们将紫莺随意又粗鲁地丢在地上,紫莺全身一痛,不免发出一声闷哼,头发散乱,被水浸泡过后倒是让原本的头油散发香味,而那却是有些干枯毛躁,整个人便像是从哪里跑出来的疯子一般,一副极其狼狈的样子。
“殿下,离小姐,人到了!”侍卫朝公冶景行和离幸微微拱手行礼,恭敬出声,这不得不说这侍卫还是蛮有眼力见的。
侍卫的声音出现,其他人这才敢缓缓转过了身,面向公冶景行和离幸。
而辞镜转身的那一霎那,或许是因为站的位置的原因,再加上骄阳似火,银色面具发出刺眼的反光,正好投射在离幸的脸上一瞬,离幸下意识地看了过去,刚好对上辞镜那复杂深情却又有些心伤的眸子,心上一怔,随即看着身边的公冶景行,似是想到了什么,急忙转过了视线。
辞镜眼中一顿,未免落人口实,辞镜低垂下眉眼,将目光移到别处去,心里却压制下浓浓的深情。
“真想把你藏起来!”突然公冶景行有些撒娇怒气却又温和柔情地声音缓缓响起,语气中似是带着一丝坚定和不容抗拒,“可惜了,我恐怕是没有那个机会了!”
听公冶景行的话似是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听得出几分一样,倒是没有怒气和责怪,毕竟像离幸这般世间少有的女子自然是人人爱慕,人人觊觎,为之倾倒,但是公冶景行还是无法接受别的男人将目光肆无忌惮地将视线放在离幸身上,即便是女人也不可以。只可以了,离幸不喜欢如此斤斤计较,偏执占有的性子,不然或许公冶景行便不是这番态度。
离幸听着公冶景行的话,看着他眼中的似笑非笑,神情一僵,公冶景行何等聪明,何等察言观色,又岂会真的不知道,只不过是不说罢了。
离幸只能讪讪地笑了笑,算作是回应,沉默不语,将视线放在被侍卫丢在地上的紫莺,转移目光。
公冶景行见离幸的神情,倒也不恼,只是弯唇浅笑,一脸柔和地看着离幸。他也没想怎么样,只不过有此一说,也让其他人掐灭心中不该有的觊觎心思。
公冶景行此话一出,辞镜银色面具下的脸微僵,眼眸中闪过一丝浓浓的失落,抬眼一眸,随即缓缓低下,低垂着眉眼,掩盖情绪中显露出来的神色,覆盖下的似是有一抹微光,让人无法忽视却又见之难忘。许是黑衣银面,倒是颇有清冷孤傲,孑然一身,踽踽独行,仿佛独自飘零的浮萍。
迟明是跟在公冶景行身边多年的,最是了解公冶景行的心思,如今听他这么一说,迟明心中便暗暗有了打量,眼眸中涌现浓浓的微光,似是察觉,只是未曾开口。
离幸冷冷看着趴在地上的紫莺,正个人那副极其狼狈的模样,头发散乱,紧紧凝视着紫莺的容颜,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全身上下若是看得仔细的话,能够看到紫莺身上轻微的颤抖,虽说有效狼狈,可是那副生的一抹极好的模样,如今这脸色倒是平添了几分病态美,看着楚楚可怜,让人升起心中的保护欲来,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泛着晶莹的光泽,仿佛一挤便能流出水来一般,不得不说这浸了水的紫莺真是个尤物,不过自然是要除去紫莺眼中浓浓的恨意与阴毒,不过是垂着头,公冶景行看不到罢了,若是公冶景行看到,紫莺居然敢对离幸露出这样的深色来,恐怕早已身首异处。
“抬起头来!”离幸看着跪在地上很是狼狈的紫莺,冷冷出声,清冷淡漠。
紫莺缓缓抬起头,掀起眉眼,看向离幸,只能仰着头,如此便是为奴为婢卑微的模样,狼狈至极却不失楚楚可怜,只是此刻的紫莺与方才大有不同,离幸便有极其敏锐的察觉,方才只要公冶景行和离幸有什么温柔缱绻的样子,紫莺便会露出疯狂的嫉妒和不满,此刻,离幸明显能够看出来紫莺的眼中只剩下了恨意和杀气,那目光凌厉,阴狠毒辣,像是利箭一般射在离幸身上,眼睛瞪得极大,仿佛要将离幸撕碎了一般。
离幸看到紫莺这样的狠厉目光,眸光淬着寒冰,微微眯起,浓浓的打量无比犀利,幽深幽暗,掩去双目间一闪而过的诧异,伸出手来抬起云顶山雾轻轻半抿了一口,动作缓慢却是那么优雅,一举一动无不在透露出世家贵女的高贵。
而众人的目光都是停留在了离幸身上,微微地看着,便是连公冶景行也只是静静地看着离幸,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不发一言,显然是将一切事情的决定权都交给了离幸,公冶景行不开口,在坐的人谁又敢开口呢,恐怕身份也不够,都只能等着离幸喝完茶,等着她开口。
摆明了离幸这便是故意的,故意做出这副姿态,慵懒惺忪,给正在怒火中烧的人一种无形的压迫,这样便会更加挑起紫莺的怒火,到最后意志崩溃,口不择言。而公冶景行自然是看得出离幸的用意,笑而不语,一副宠溺和纵容的模样。
离幸缓缓放下茶盏,发出清脆的一声清响,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一惊,显然离幸是故意的,而辞镜便也这般静静的看着离幸,眼中透露些许柔和和欣赏,为何有所掩盖,不过是因为有所忌惮!
“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吗?”离幸慵懒冷漠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
紫莺冷哼一声,显然是对离幸的放过极为不屑,眼睛瞪得极大,仿佛恨意与杀气就要溢出眼眶,扯着嘴角,很是讽刺地开口,“不就是为了我手中的账本吗?离幸,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救了我,没有让我淹死在水里,我就会对你感恩戴德,要杀要剐,放马过来,你以为我会害怕吗?我告诉你,我不会妥协,更不会将账本交出来,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不然,只要我活着一日我便一定要杀了你!”
紫莺双眼通红,带着丝丝水光,因为狠毒与恨意整张脸都变得狰狞了起来,不复过去柔弱模样,陷入了癫狂一般。
众人都不免奇怪紫莺为何会对离幸有如此浓重的恨意,就算是嫉妒离幸得公冶景行的宠爱,但好歹两人这才见了第二面,也没有如此必要吧!这其中的隐情倒是不免让人想要探寻。
而公冶景行和离幸皆是双目冷漠,卒着寒冰,双眉紧皱,公冶景行对紫莺的杀意已经不是一次半次了,若不是离幸拦着,但是依照公冶景行的脾气恐怕紫莺必然是不会或过今天了,他坚决不会留一个对离幸不利的人,想都不能想,更何况紫莺已经有所行动。
离幸弯唇勾起冷冷的笑容来,对紫莺的威胁和恨意没有半分的畏惧,反倒是眼神中透露出浓浓的不屑来,对于离幸来说,紫莺的一切所作所为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啪~”
离幸正准备开口,只听得“啪”的一声连神都来不及回,烟翠便冲上前狠狠地给了紫莺一个耳光,毫不留情,烟翠在一旁早已是怒火中烧,听到烟翠对离幸的咒骂和杀气终是压不住护主的气焰,冲上前去不管不顾。
烟翠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众人震惊在了原地,离幸面部也有些僵硬,显然没有料到烟翠会有如此过激的举动,但是想到烟翠平日里对自己的维护,也是在意料之中,只是烟翠未免太过不管不顾,让离幸不禁轻轻皱起眉,倒是也没有说什么。
这里是东宫,这里的众人都是东宫的人,也都是公冶景行的心腹,公冶景行虽然不会在意,但是不代表其他人不会生出什么不敬的心思来。不过公冶景行既然没有开口,其他人就算真的有什么心思,也不会开口,只是众人皆是峨眉微皱看着烟翠。
“居然敢诅咒威胁小姐,我今日便好好教训教训你!”
烟翠不但给了烟翠一个巴掌,还大言不惭,很是怒火中烧的模样,气鼓鼓的模样倒是不免有些可爱。
紫莺也被烟翠突如其来的巴掌打得有些懵,有些眼冒金星,头都被打偏了,紫莺转过头来,脸上赫然一个鲜红的巴掌印,手指印很是明显,嘴角都被打出了一丝血迹,看得出紫莺被打的这一巴掌,烟翠定然是用尽了全力。
紫莺眼神变得更加恐怖如斯,恨意与杀气溢于言表,没有一丝的掩饰,恶狠狠地看着烟翠。
落蕴慌张将烟翠拉了过去,使劲地给她使眼色,峨眉微蹙,急忙佯装斥责道,“烟翠,太子殿下面前不可造次!”
“小姐,您可千万不能放过这个贱人,居然敢对您如此不敬,您一定要好好惩治她!”烟翠却没有听落蕴的话,反倒是转过身急急忙忙对离幸说着,满眼间都是对离幸的维护。
虽然说烟翠是为了自己,离幸虽然不会责怪她,但是也不会容许烟翠在东宫如此造次,离幸能够处置紫莺,能够在东宫有如此说话的份量,不仅仅是因为身后尊贵无比的家世,更是源于公冶景行纵容的宠爱,而烟翠自然是不同了,若是落人口实,受罪的必然就是烟翠。
离幸眼眸微冷,蕴含着一丝冷光,看着面前毛毛躁躁的烟翠,脸色微沉,佯装责怪一声,“烟翠!”
烟翠听着离幸的呵斥,不禁脸有些微红,半抿着唇,显然没有要收敛的意思,果不其然,下一秒烟翠直接朝公冶景行屈膝恭敬行了一礼,急忙出声,“太子殿下,小姐心善,还请您替小姐做主发落了紫莺,您也看到了紫莺方才对小姐的杀意,若是放过这紫莺,恐怕会后患无穷啊!方才紫莺居然敢刺伤了小姐,还不知以后会做出什么来!奴婢无礼,望太子殿下恕罪!”
烟翠会向公冶景行开口,恐怕比给了紫莺一个耳光更让人难以置信,毕竟就算要开口,也是落蕴,怎么也轮不到烟翠来,但是烟翠这番话却是极有道理,一副忠心护主的模样,大义凛然,就算是有些逾矩,众人包括公冶景行和离幸也不会责怪,只会更加欣赏烟翠,毕竟如此忠心为主的人,自然让人刮目相看,有何来责备!
烟翠到底说这番话也是注重了礼节,其实也没有多大不妥,倒是看得出烟翠的面面俱到。
离幸微怔,烟翠护着自己的心思的确比较明显,但是今日的烟翠却是更甚,颇有一副豁出去了的模样,说到底烟翠恭恭敬敬不卑不亢的一番话每一句都是为了离幸考虑。离幸沉默不语,眼中的不满渐渐消失,只剩下一丝赞赏和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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