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寻稷调查月浓
月浓深深地看了眼公冶寻稷,转身径直离去,两人终是背道而驰。碧色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青色帘下,一动不动,但是却能够将两人的动作说话听得看得清清楚楚。月浓显然是忘了还有碧色这人,脸色一顿,浅笑朝碧色屈膝行礼退下。
碧色这才好好地看了看月浓离去的背影,伴随着脚步声消失,眼神那犹如阴雨连绵,阴郁空洞。那眼下浓浓的失望与遗憾怎么也掩不住,方才公冶寻稷拉着月浓的手为她上药,碧色在公冶寻稷身边这么久,这是第一次看到他对一个女人如此伤心,而这个女人还是个微不足道的宫女,但是公冶寻稷还是依旧为她花心思。
两人方才的对话,更是让她心中有了丝丝碎痕,当时即便是再稳重的她也忍不住侧目看看公冶寻稷那卑微的样子,原来他对她的情已经深到了这个地步。
“碧色!”公冶寻稷沉默了好一会,半抿着唇突然唤了碧色一声。
碧色听到声音连忙收起脸上的情绪,便是眼中细小的表情也掩藏得很好,要想长久待在公冶寻稷身边,这些就要懂得收敛。
“殿下有什么吩咐!”碧色还是那个碧色。
“让人把早膳都撤了吧!”公冶寻稷薄凉的声音缓缓响起,不见喜怒,不带一丝感情。
碧色看了看那桌上丝毫未动的各色早膳,特地在只动了两口的桂花糖藕羹上停留了一眼,只因公冶寻稷是背对着碧色,因此没有注意到碧色的神色。碧色眼中微暗眸闪,硬着头皮劝道,“殿下早膳只用了这么一点,这样对胃不好,殿下平日里不是最喜欢这桂花糖藕羹吗,这羹养胃,殿下多少再用些吧,免得伤了身子!”
公冶寻稷缓缓转过身,碧色刚好对上他那古井无波的眼神,碧色知晓公冶寻稷在生气或无奈时便会露出这样的眼神。看着公冶寻稷的眼神,碧色连忙低下了头,不敢与之对视,生怕自己的擅作主张惹了他不高兴。
公冶寻稷倒也没有迁怒碧色,只是随意看了她一眼,然后缓缓端起那热气已褪的桂花糖藕羹,碧色看着心中不免一喜升起一分希望,见没有了热气,连忙说道,“殿下,这羹冷了,奴婢再重新为您端一碗来!”
碧色正准备出去,公冶寻稷却抬手止住了她,碧色也不敢多问,只能恭恭敬敬地站着。
公冶寻稷抬起手舀了舀那羹,于是轻轻喝了一口,碧色担心公冶寻稷吃了凉的对身体不好,想要开口阻止却是慢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公冶寻稷吃了下去。
公冶寻稷半抿着唇,细细地厮磨了一下,眼中的亮光瞬间暗了下来,微低下头,手也沉沉地放下,将桂花糖藕羹重新放到桌上。
“怎么了殿下,奴婢给您重新换一碗吧!”碧色连忙说道。
“让人撤了吧!”公冶寻稷拿过早已准备好的帕子擦了擦手,冷淡出声。
碧色也不敢再阻止公冶寻稷,只能传了人来,撤了下去。
“碧色,有件事交代你去办!”公冶寻稷缓缓走到书房,碧色连忙跟了上去。
“请殿下吩咐!”
“你去好好敲打敲打那些宫女,若是她们再敢生事,便送去刑司!还有把桌上那瓶金疮药给她送去!”
公冶寻稷原本是想直接命人打板子的,但是他深知月浓不想引起过多的注意,只能选此法子,即便是她不愿,他也要保护好她,不让她再受一点伤害。她喜不喜欢他不要紧,重要的是他喜欢她便够了,两个人中有一个肯付出那便也够了。
碧色听到公冶寻稷的吩咐微微愣神,随即只能应下。他是主子,她是奴婢,她要做的便是服从主子的命令,这是将她送来曲华流川的人教给她的道理。
碧色拿着金疮药走出去,迎面上正好与公冶寻稷身边的侍卫雍墨撞上,碧色连忙整理心神,喊了一句,“雍侍卫!”
雍墨微微点了点头,雍墨从进来便闻到了金疮药的味道,眼一瞥看到碧色手中的金疮药,立马眼睛瞪大,以为是公冶寻稷受伤了,急忙走了进去。
“殿下,你受伤了吗?”雍墨着急忙慌地对公冶寻稷说道,眼睛不停在他身上四处打量。
“没有!”公冶寻稷稍稍收了些阴沉气息,轻声答道。
“那这金疮药是……”
雍墨对月浓有些敌意,他一直觉得月浓不怀好心,一切不都只是那么偶然,公冶寻稷微微停了停,不希望再扯到别的事情,顿了顿说,“没什么!”
“对了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
公冶寻稷突然想起出声问道,前些日他特地吩咐雍墨去查一下月浓的身世,在宫外可还有什么亲人之类的。对于此事,雍墨可是很高兴,以为公冶寻稷也是对月浓起疑心这才让自己去查的,所以雍墨便兴冲冲出宫去打听。可公冶寻稷却不是那么想的,他是希望如果月浓还有什么亲人,或者是有什么困难,能够相助一二。
“回殿下的话,属下去查了,这个月浓是个孤儿,爹娘兄弟都在战争中死了,后来月浓被人收养,收养她的人是个古稀之年的老人,那老人去世,月浓便进宫做了宫女,起初是分到了浣衣司,后来内司的人放出去了一批宫女,月浓便被分到了曲华流川来,做了点宫灯等杂活!”
雍墨将查到的连忙向公冶寻稷汇报了出来。
公冶寻稷手指微顿,眼神晦涩难懂,古井无波的眼神吐出这么一句,“这么说,她没有任何亲人了?”
“是!”
“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她不是什么居心叵测的人,以后对她的态度好些!”公冶寻稷叹了一口气对雍墨说了这么一句。雍墨是自小陪在公冶寻稷身边的,感情自然是不同的,他不希望自己的兄弟和心爱之人有什么误会,其实说直了公冶寻稷不希望他的月浓看别人的脸色。
雍墨跟着公冶寻稷这么久自然也是能够察觉到他的心思,眼神微眯,双眉皱起,试探性地小心翼翼问道,“殿下这是真的喜欢上了月浓姑娘?”
自然月浓身世清白没有什么问题,况且公冶寻稷又开了口,既然公冶寻稷喜欢月浓,那以后也会是半个主子,雍墨也该是多些尊重,连称呼都变了。
“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公冶寻稷沉着脸色吐出这么一句来。
雍墨自然也是听懂了,竟然有些敢不识抬举,雍墨一下子便又不得了,“什么,那月浓姑娘居然看不上殿下呢,真是不识抬举,咱们殿下是多么好的人啊!”
“她与别人不同!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荣华富贵!好了,别说那么多了,收拾一下,该上朝里,今天又该是一场硬仗!”公冶寻稷看着雍墨的样子,不由得嘴角荡起一抹笑意,随即又沉了下去,今日便是他和公冶景行争高下的时刻,到底是主选文还是主选武,马上就要见分晓了。
“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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